晨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灑在空氣里,將房間里的一切都染成漂亮的淡金色。
早早睜開眼的葉夢白慵懶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柔軟冰涼的上等蠶絲被。
從枕上望過去,一眼就能看到陽光下波光粼粼的蔚藍色海面。
海天連成一色的地平線。
偶爾掠過的白色海鷗。
景色很美,但葉夢白并沒有什么心情欣賞。
揉著額頭,睡眠不足讓她有些頭痛。
不僅是頭,全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散架了一般,無處不是酸痛。
昨天晚上渾渾噩噩,她只記得她把陸崇襟強了,然后不知怎么的主導權又被奪走了。最后她只能被動地跟著他沉淪。
她已經記不清兩人到底做了多少次,只記得直到天微微亮,他才在她含淚哀求中放開她。
混蛋~說好她睡他的,最后怎么反過來了。額~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該死的。”葉夢白低罵一聲,撐臂直起身子,忘了自己未著寸縷。
被子暮然滑落,露出她大半截光裸的纖肩,以及歡愛后滿是淤痕的身子。見狀,葉夢白殺人的心都有了。
扯過床單裹在身上,伸腿下床,腳尖踩到厚軟的地毯時,雙腿又是一軟。腰部和雙腿間的異樣讓她忍不住又在心里將陸崇襟碎尸了一番,才忍著痛站起身。
環視了一臉四周,簡潔精美的梳妝臺,造型典雅的扶手沙發,純銀的燈座與洗手盆,厚軟的云絲地毯覆蓋著地面,奢華而顯貴。
打開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同樣雅致的會客室,還聯著一間書房,通往外廊的門上了鎖,看來她被軟禁了。這一認知,讓她眉頭輕蹙。
重新關上門,她將整個房間檢查了一圈,也沒找到一件她的衣服,只發現柜子里的男裝。
熨燙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和手工西裝、領帶、各種限量版的寶石袖扣和手表。
隨手取了一件淺藍色襯衫和一條深色條紋領帶,轉身走進了臥室內的浴室間。
擰開水龍,溫熱的水瀑傾瀉而出,沖去一身污穢的汗漬和疲憊。
水順著額頭滑落帶來幾許暈眩,忍住暈眩清洗完畢,圍上浴巾,站在鑲銀的落地鏡前有一瞬間的愣怔。
鏡子里的女子,鳳眼含春,面露紅霞,眉目間有絲嬌媚的姿態。
昨天之前她還是女孩。
今天已經蛻變成一個女人了。
她有點恍惚的望著鏡中的自己,清晰的影象逐漸被霧氣氤氳,她抬手拭開鏡面,忽然發現鏡子里多了一個人,頓時僵住了。
陸崇襟穿著淺藍色的襯衫,開了三顆扣子,袖子半挽,露出右手腕上的名表,他隨意地靠在一邊的瓷磚上,雙手環胸看著她。
銀色面具下漆黑的眼眸深得看不透,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明明鎖了門……
“滾出去,我要換衣服。”按住浴巾,葉夢白像只刺猬一樣,全身長滿了硬刺。
他終于動了,卻沒有離開,反而向她走來,深暗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葉夢白感到毛骨悚然,想要移動身體,可是腳步偏偏無法移動,兩只腳像被釘在了地板,他捉住她的手臂,在一聲驚呼里,葉夢白已經被扯著壓到墻上,身上的浴巾也被一把撕下。
“放開我!”葉夢白抬頭,他正垂著眼,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陸崇襟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望著她的眼神淡泊。
扣住手臂的力量極重,仿佛禁錮碟箝,一只手忽然撫上她清瘦的背,低沉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下次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
“我就說怎么了。”看著他那唯我獨尊的表情,葉夢白心中涌起一股不服氣,不怕死地開口:“放開我,滾出去!”
“不要試著挑戰我的耐性。”他的手又重了一分,低沉的聲音冷下來,帶著一絲沙啞。這是他變臉的前兆。
“那你先放開我。”葉夢白咬了咬唇,小手抵著陸崇襟的胸膛,弱勢的處境,讓她明智的選擇不在虎口拔毛。
沒有表情的面孔俯瞰著她,半晌禁錮的手臂松開。
懸著的心落下,葉夢白雙腿有些發軟,抬起頭看著面前一臉理所當然的男人強作鎮定:“我要換衣服。”
“你全身上下還有哪里我沒看過。”陸崇襟的表情波瀾不驚,望著她的眼神淡泊,仿佛這樣看她是理所當然的事。
葉夢白氣結,再這樣下去她早晚會被氣死。
“兩個選擇,我看著你換,或是我幫你換。”深邃的眼眸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見狀,她果斷決定忽視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徑自穿上衣服,心里卻郁悶到了極點。
寬大的襯衫穿在她身上堪堪遮住大腿,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看起來甚是迷人。
領口的扣子沒扣,露出美麗的鎖骨和胸前白皙的肌膚,葉夢白在心中咒罵始作俑者,臉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泰然自若地拿出深色條紋領帶當作腰帶圍在腰間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一件引領時尚潮流的新款頃刻映照在鑲銀的落地鏡前。
嶙峋的鎖骨上布滿了如花瓣一樣的吻痕。
陸崇襟知道她沒有穿內衣,不僅如此,他還讓傭人將她的衣服一件不落的收走。
原本他是打算等葉夢白求他的。
但她的舉動出乎他的意料,這樣的搭配,本該是完全不搭調的,但是,到了她身上,卻毫無違和感,仿佛,這些東西原本就應該這么搭配。
這女人,還真是給他驚喜。
陸崇襟的黑眸幽深,深得似要擰出墨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