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戲謔的笑了一聲,將一紙契約拿了出來,赫然是將她賣給薄家綿延子嗣的合同!她的瞳孔劇烈的縮緊,紅色的指紋和繼父的簽名是那么顯眼。恨意充斥了她的軀殼。
瞪著這一紙賣身的合同,白蕓逸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她忍著疼痛坐起身來,想要下床離開。
“小野貓,你要去哪兒……”男人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喃語著,仿佛過電一樣留下酥麻的感覺。
白蕓逸越是生氣越是沉著,她輕輕的瞇起瑩潤的桃花眼,伸手抓過床頭柜昨晚幸存下來的花瓶,一轉身狠狠砸在男人頭上!
花瓶碎了,瓷片劃傷了她的手,鮮血順著手腕指尖流淌蜿蜒。
男人不敢置信的凝視著她,然后因著劇烈的撞擊,暈了過去。
白蕓逸冷冷的扯開男人,從昨晚到今早尚未進一粒米,一口水的她現在有些饑餓,但是她顧不上自己的口腹之欲,她穿上床頭備下的整潔衣物,拎起床頭那張刺眼的紙,恨意被斂入瞳孔深處。她重重的關上門,離開。
此時不過是清晨,薄家的宅子寂靜無人,或許是傭人們為了避嫌少爺的好事都放了假。她踩踏著地上灰色的地毯,眼中映出的卻是猩紅的火光。
而她每走一步都仿佛是美人魚化尾為腿走在刀刃上一樣,但是她不在乎,她現在只想知道事情的一切,知道真相,她直奔白家的宅子。
繼父王關宇明明說過的,不過是媒人想相看一下姑娘如何。若是能順利成親的話,就能得到幾百萬的彩禮,母親就可以轉院去國外接受更尖端的治療!不過是相看,相看!怎么就把自己送上了薄少琛的床!
清晨的路上車輛很少,況且她身無分文。但幸好,她的手機還在,可以向她提供回家的路線。
索性距離不是非常遠,她走了二十多分鐘,雖然疲憊不堪,但是終于是走到了。
她推開半掩的大門,剛跨進玄關,竟看到一雙女人的高跟鞋!母親在醫院住院,命在旦夕,房子里怎么會出現女人的鞋子!
可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女人聲音從東北角繼父與母親的主臥傳來。
她趕到房門口,里頭一場酣暢淋漓的茍且剛剛結束。
她清晰的聽到里面傳來繼父伏低做小,溫柔小意的聲音:“凈芬,咱們什么時候能在一起啊。”
凈芬?母親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姨母!白蕓逸柳眉倒豎,手狠狠地攥著拳頭!
王關宇和白凈芬?他們怎么會搞在一起!
“那個女人終于要死了!醫院可是剛剛通知過我,她終于病危了!”男人得意討好的話響起,片刻后女人戲謔的聲音傳來。
“所以呢?”
“所以白家就是凈芬你的囊中之物了!”
“那白蕓逸那丫頭怎么辦,別忘了她也姓白,我那姐姐死后,她可是也能繼承一定財產。”女人用溫柔的聲音說著滿是利欲的話。
“哈哈,她現在可顧不上這些了,我把她賣給了薄家大少爺,狠狠地賺了一大筆。若是她能順利生下薄家的子嗣,那我我就能再賺一筆。等到她沒了用處,就將她賣到煙都去,就她這張臉,定然能再賣個好價錢。”王關宇卑鄙的聲音在白蕓逸耳邊嗡鳴,腦袋好痛,要炸裂開了。
屋內的女人嬌笑起來,仿佛男人說的一番話很得她的心意,被翻紅浪,兩人又膩在了一起。
白蕓逸抱著頭,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雙眼無神且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