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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防盜章的時候作者不知道原來還存在這么多問題,向被困擾的小天使們致歉,么么噠~
茜茜的這一聲“媽媽”, 叫愣了在場的三個人。
在邱衍身旁的女人上一秒還被推開了手, 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而在聽到茜茜的話后,她臉色變了又變,轉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來。
“原來是當媽媽的人了, 小姑娘長得真可愛。”女人再次攀住邱衍的胳膊, 他這回倒是沒有再拉開她,“親愛的, 你跟這位小姐認識嗎?你們倆是以前的朋友?”
“是朋友,”邱衍笑得斯文溫潤,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遍穿藍裙洋裝的茜茜,繼而轉向謝楚清,“還是老朋友了。”
他的語氣還是一貫的親昵, 謝楚清聽得皮笑肉不笑:“我們算是哪門子的朋友?還是邱醫(yī)生你單方面臆想的朋友?”
“……還是跟以前一樣,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邱衍笑嘆, 推了把眼鏡, 輕聲哄了兩句身旁靠過來的女人, “你先去休息區(qū)等我?guī)追昼姡疫@里有話跟朋友聊,乖。”
“沒想到你也在這里看電影,愛情片?”女人走后, 邱衍開了口,“就帶了女兒來,丈夫沒跟著一起來嗎?”
他意有所指, 謝楚清知道對方不信茜茜是她的女兒。
也難怪,茜茜即使是個中美混血,臉上也沒有一處是跟她像的。再加上六年前謝楚清還孑然一人,而茜茜看起來卻有七八歲的樣子,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她的女兒。
謝楚清對邱衍的疑問恍若未聞,仍舊排隊買了爆米花塞給茜茜,笑著暫時支開了她。等茜茜回到遠處的休息區(qū)后,謝楚清臉上的笑意才淡了下去。
她皺起眉,仿佛有些煩躁:“邱衍,你怎么能這么陰魂不散?”頓了頓,話中帶著慍怒,“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多年前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不跟你計較,你已經(jīng)得到了你想要的,名譽、事業(yè),甚至愛情,你還想從我身上拿到什么?”
謝楚清很少會有失態(tài)的時候,邱衍一寸不落地將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微笑解釋:“當初論文的事我勸過你,本來事情可以私了,如果不是你執(zhí)意要追究,我也不會去找人。”后來她也就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樣子。
“……”
謝楚清聞言,簡直想冷笑三聲為他的邏輯叫好,但戲剛演了一半,她忍了又忍,神色盛怒,眉梢也跟著略微挑起來。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
邱衍像是很欣賞謝楚清現(xiàn)在的模樣,頓了片刻才開口:“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思?”
他的話語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謝楚清在心里冷靜地回了句“你怎么不去死”,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輕嘲與嗤笑:“邱衍,你以為你身上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我?是你的相貌還是才華?”
“你的才華都是照搬抄襲的,就連最初讓你小有名氣的論文也是出自我的心血,現(xiàn)在的你只是披著張光鮮外皮,毫無特點。”
邱衍這個人驕傲而長袖善舞,但謝楚清心里明白,極度的驕傲是最脆弱的壁壘,他的驕傲只是依附于周圍人的目光,一旦別人的稱贊變成質疑,他就會變得焦躁不安。
她要做的就是把這種焦躁不安給激出來。
果然,話音一落,謝楚清如愿地看到對方笑意滿滿的神色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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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系主任辦公室。
謝楚清頗有爭議的論文被一層層上交,最后扣在了系主任的手里。
她在辦公桌前的軟墊沙發(fā)上坐下,面前大腹便便的主任笑著給她倒了杯茶:“同學你的狀況我也聽說了。學生時代,誰沒有犯過錯的時候呢?”
他而后給自己倒了杯茶,和藹地勸:“小錯責免,大錯難逃,現(xiàn)在事情只是小范圍傳開,還沒有傳到校領導的耳朵里,趁著就只有幾個教授知道,還不算太晚。按照校規(guī),畢業(yè)論文抄襲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論文還能再寫,但萬一取消了學位證書,那就得不償失了。我還是建議謝同學你私底下跟邱衍商量一下……”
“主任,”謝楚清微一皺眉,開口道,“我沒有抄襲。”
主任疑惑:“我問過幾個教授,邱衍的論文是在你之前就交了的,圖書館的借書記錄也包括了論文里引用的參考文獻與資料,不是他寫的還會有誰?你們兩篇論文相似度這么高,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抄襲的線。”
種種證據(jù)擺在眼前,按照常理來看,謝楚清無論如何都是理虧的一方。她聞言沉默良久,才繼續(xù):“邱衍他之前,看過我的報告。”
“謝同學,你沒有依據(jù),怎么能說他看過你的報告呢?”主任笑著搖頭,“他只是把U盤還給了你,但這并不代表他看過了啊。”
“……”謝楚清抬眼,“主任,你怎么知道U盤的事?”
她曾把論文定稿復制到了隨身帶的U盤上,沒想到中途不小心把U盤落在了公共實驗室里,最后是邱衍還了回來。
這件事只有她和邱衍兩個人知道,如果主任也知道,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邱衍告訴他的。
謝楚清看了眼桌上的“邱主任”的銘牌,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垂眼,纖長的眼睫遮住眼睛,在眼底下留下一片疏朗的弧形陰影:“論文是我一個字一個字趕出來的,現(xiàn)在被抄襲,我不可能不追究。”
謝楚清笑容極淡:“主任,您想小事化了,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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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醫(yī)院。
重癥監(jiān)護治療病房外,清一色的黑衣保鏢肅穆地排了一整排。
保鏢已經(jīng)封鎖了整層樓,雖然來的人數(shù)額不少,但樓層還是毫無聲響,連護工的腳步聲都像是重擊鼓點。
病房外,顧成迅剛從里面出來,想抽根煙,又放下了。
顧行下了飛機就往醫(yī)院趕來,顧成迅趕忙迎了上去。
男人已經(jīng)二十四小時沒睡,只在飛機上瞇了會兒,現(xiàn)在風塵仆仆。但面對如此場景,顧行臉上的神情卻異常冷靜,只略一頷首:“三叔。”
顧成迅示意了下病房:“人在里面躺著呢,老爺子腦電圖一切正常,但醫(yī)生說還有危險,只要人沒醒過來,就沒個準。”
顧行沉吟片刻,問:“怎么中的槍?”
“今天老爺子有個緊急會議要開,司機又臨時有事聯(lián)系不上,只好將就著找了個新的,誰知道這下就出了問題。”顧成迅回憶,“本來還好好的,下車的時候就中了槍。已經(jīng)驗過彈殼了,是把M700□□。”
顧家在B市是老底世家,光明面上的帳就涉及軍品貿易,旗下產(chǎn)業(yè)資金鏈更是不勝枚舉,因此是各個勢力攀附結交的首選。但同時的,也有不少人忌憚顧家的勢力,時間久了,難免暗生罅隙。
如果顧老爺子突然出了事,偌大的家產(chǎn)沒了名頭,顧家內部勢必會暗潮洶涌。
越是勢力大的家族,就越講究能者上位。要真有這么一天,顧行恐怕會被手頭的事務忙得不可開交。
“消息已經(jīng)對外封鎖了,但剛才還是有不少人來看過老爺子,也問過身體狀況,應該都是來探風的。”顧成迅遲疑片刻,才說,“顧少,我不是在這里咒老爺子……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旁系虎視眈眈,萬一……我是說萬一老爺子有什么事,你也得提前做好準備,逸豐集團老總的位置,本來就應該由你來繼承的。”
顧行捏了捏眉心,沉著臉不發(fā)一言。
片刻后,他打了個電話給單澤:“單二,你等下去把茜茜接回來。”
話音一落,顧行聲音一頓,突然改口:“……你不用去接,直接通知一聲就行。”
另一邊,單澤掛了電話,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只好疑惑地求助正泡妞把妹的李唐緒:“老大讓我不用去接人,直接通知一聲是什么意思?”
李唐緒老神在在:“意思就是,讓你只打電話通知一聲謝楚清,這樣她就只能自己把茜茜送到顧宅去了。”
說完他還不忘點評一句:“買一送一,劃算啊。”
單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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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宅不同于顧行的別墅,老宅的位置偏僻清幽,在B市這個種根草就是生態(tài)圈的環(huán)境里,要找到一片既依山傍水又交通便利的地方實在是難上加難。
而顧宅就坐落在這樣的地方。
大宅有三道門,進了最初的鐵閘門,面前有一條長達百米的寬路,沿途開過來風景秀麗,一步一景。
進了內宅后,管家?guī)еx楚清和茜茜進了門。
宅子內裝潢富麗堂皇,一角一落帶著莊重典雅的貴氣,不難看出來,有些地方還殘留著上世紀的古舊影子。
糖球正在中庭的院子里撒歡,茜茜很久沒見到糖球,欣喜地跟著跑進了庭院里。傭人領著謝楚清上樓:““顧先生在二樓的會議廳里,謝小姐可以先在會客廳或休息室等等,三樓有娛樂區(qū)……”
“不用了,謝謝。”謝楚清微笑著婉拒,“我將茜茜送過來就行了,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我該回去了。”
傭人連忙留住她:“這怎么行,顧先生說了,無論如何都要留下您,說是有事要談。”
謝楚清一聽,心想,那就更不能留下了,她送茜茜過來已經(jīng)是壯膽,再留下來難保不會出什么事。
但傭人的態(tài)度異常堅決,怎么都不肯謝楚清走,后者挨不過對方的再三挽留,只好上樓跟去了休息室。
傭人邊走邊指給她看:“前面左拐就是休息室,但還是要麻煩謝小姐繞一圈過去了。”
明明直走就能到,為什么繞一大圈?謝楚清正好奇,就聽見傭人繼續(xù)解釋:“休息室就在會議廳的旁邊,要經(jīng)過休息室就要經(jīng)過會議廳,顧先生正在里面開會,所以……”
話還沒說完,謝楚清心念一動,向前走了過去。
傭人當然不敢再往前走,也摸不清這位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等候。
會議室的墻用了大面積的玻璃材料,謝楚清仔細看了眼,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純粹的玻璃,而是一種特殊的材料。
只要里面的人想,這面全透明的玻璃墻就能變成一堵光都透不進的墻。
會議室里,幾個人坐在沙發(fā)皮椅中,正陳述著什么,坐在最靠里位置的就是顧行。
現(xiàn)在的顧行與謝楚清任何時候看見的都不一樣。
他正在專注地聽底下的人講話,對方像是說了些什么令他皺起了眉,他神情漠然,面無表情地說了幾句,接著直接將手上的資料扔到了那人面前。
幾個人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躲開了顧行的目光。
這時候的顧行神色冰冷,氣勢逼人,但卻又和在謝楚清面前的冰冷相差頗大。這個男人在盛怒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極具壓迫性,冷厲而鋒利,不發(fā)一言就能讓人唯唯諾諾。
謝楚清看了會兒,覺得是時候撤了。
她正打算開溜,會議廳里的顧行似有所覺,側過臉看了過來。
他眼神似刃,謝楚清腳步一頓,心里突的一跳,停在原地沒敢動。
顧行盯著她看不過一秒,頓了一頓,下一刻就收回了目光,像是從未發(fā)覺窗外還有人偷看。房間里的其他幾人還處在威壓中,大氣都不敢喘,低頭看資料裝死,當然也就沒發(fā)現(xiàn)對面的謝楚清。
會議廳里,一個中年男人在這時放下資料,抬頭想對老總說些什么,卻看見自始至終繃緊臉的老總向里側過了臉,略微地彎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