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在這里下車。”說著掏出一張鈔票遞給了前面的司機師傅。這里不是小區的門口，大概還有一條路的樣子，莫落黎聞道汽油味很想吐。反應是越來越明顯了，本來已經好多了，誰知道剛從李家出來又開始了。

看著前面不遠處有意見婦嬰保健醫院，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你好，我最近總是惡心，能幫我檢查一下嗎？”

護士露出年輕微笑的臉龐，看著我說道，“您是第一來檢查吧？請跟我來吧。”

莫落黎來到一個中年女醫生的面前，她的笑容會讓自己想到媽媽的笑容，天底下的女人當了媽媽以后是不是都是這個樣子，早就忘記了我的媽媽笑起來是什么樣子了。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里面真的有一個小生命在折磨自己。

“小姐，你是頭一次懷孕吧？”

“是啊，所以我感覺很不舒服，醫生，我是怎么了？”

“你是疲勞過度，而且一日三餐知的很少吧，營養不均衡，工作是不是很忙？”

莫落黎點點頭，“我是工作是很忙，而且最近一直睡的不太好，吃飯也是馬馬虎虎的。這些都跟我惡心不舒服有關系嗎？”

“當然了，你現在可是兩個人，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還要吃的，第一次都是不懂事的，我先給你開店消食片吧，你最近消化不良吧……”

渾渾噩噩地走到藥房去拿藥，原來是自己糟蹋自己的關系，打從心里就對這個孩子的去留問題，一直糾結著。今天在家里看見了李景行，自己什么都不能說，只能把話咽進肚子里了，滿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孫饒晨的電話已經連續未解三個電話了，看著漸漸在我視線里的小區，還是沒有回他的電話，估計他現在是在屋子里吧。

“孫饒晨，你在嗎？孫饒晨？奇怪了，不是剛才打我電話嗎？這會怎么沒人了？”莫落黎敲門沒人應，就只好打電話了。

孫饒晨接通了手機，“喂……你現在在家？那你等我回去再說吧……”

掛斷了手機，莫落黎自言自語地說：“這個孫饒晨，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一直不停地打電話，真是……”

想想今天李景行冷漠的樣子，心里還是受挫，寧愿他大呼大叫的，也不喜歡看見他平靜的冷酷，好像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他在乎的人了。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夢里面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在微笑……突然消失不見，莫落黎被嚇醒了，手指使勁地抓著床單，沒想到卻看見了孫饒晨的背影。

“孫饒晨，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睡了多久了……”迷迷糊糊的看著外面暗下來的天空，現在應該是晚上了。

孫饒晨轉身看著莫落黎，一臉很受傷不相信的樣子，她突然一愣，“你怎么了？”

“你為什么去醫院？而且還是婦嬰保健醫院，落黎，你到底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莫落黎突然不知所措，從床上坐起來，“你什么時候意思啊？你跟蹤我？”

孫饒晨拿出自己在醫院開藥的單子，“我沒有跟蹤你，是你的收據掉在地上了，被我撿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真的懷孕了嗎？”

“孫饒晨，你能不能裝作什么都知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我自己到現在都不能正視這個事情。這是意外，是意外……我也不想的！”突然被人發現了我的秘密，莫落黎無奈地蹲在地上大聲喊叫。

“落黎？落黎，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這么激動好不好？”孫饒晨摟著我的肩膀，企圖讓我平靜下來，莫落黎找到了他的胸膛，竟然如此想要躲避現實發生的一切。

孫饒晨很受傷，他從來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節外生枝說的就是這樣，本來只是想單純的留在落黎的身邊，時間長了她就會感動了，現在突然這樣了，他覺得太不知所措了。低頭看著落黎，溫柔地安慰道，“好了，落黎，別怕，我知道你心里不知所措，我陪著你呢，我會幫你拿主意的。”

“你不要這么對我！”莫落黎掙脫孫饒晨的懷抱，眼淚婆娑地的看著這個溫柔的男人，“我不能把你當成我的避風港，一發生什么事情就讓你替我分擔，我討厭這樣的自己。你不同要理我了，我寧愿你罵我，跟我絕交，也不能享受你對我的默默付出……”

孫饒晨看著這樣的莫落黎，心中更是放心不下了，“我想別的，只是想陪著你度過難關，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孩子是李景行的吧？”

莫落黎一愣，半響才點頭，“他不知道，我沒告訴他。”

“為什么，你不告訴他？你做事一向不是最果決的嗎？為什么遇上這種大事，你就開始畏首畏尾了。落黎，你必須要告訴他，畢竟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你知道嗎？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經跟李家的人形成陌路了，就算我說了，李景行也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他們李家是我們莫家的仇人。即使他父親已經去世了，但是當年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當了十幾年的孤兒已經是事實了，我怎么能，怎么能做對不起父母親的事情呢，這個孩子我不能留著他，不能……”

“可是落黎，你只是想到這些，你有想過你自己嗎？你難道真的這么狠心不要這個孩子嗎？他是無辜的，他沒有想到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但是發生了，你必須有責任讓李景行知道。你不能只想著自己，不去考慮孩子的感受，他是無辜的……”孫饒晨說著里臉色通紅，扶著落黎坐在沙發上面，很是擔心。

莫落黎不知道改用什么語言去描述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一直瞞著這個事實，到現在還是被心細的孫饒晨發現了，感到如釋重負，但是事情也接踵而來了，“你說的對，可是如果我要這個孩子，他就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我不想這樣。孫饒晨，你不要說我殘忍，現在的我是只能這么自私了，我不想，不想這個孩子來到世上受苦，他本來就是個錯誤……”

“如果我愿意做孩子的爸爸呢？落黎，你還有我不是嗎？”孫饒晨用認真的眼神盯著莫落黎的臉頰，他的話無疑是重磅炸彈。

莫落黎驚慌失措，好像受到很大打擊一樣，突然站起來向后退，“我不能！孫饒晨，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欠你的了。金錢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你的感情我這輩子都還不起了……不能再讓你做出這么大的犧牲了，你說的我很感激，但是孫饒晨，你為自己想想好嗎？不要對我這么好，我真的受不起！”

孫饒晨的話敲打在莫落黎的心上，他愿意做孩子爸爸，他怎么會一時沖動說出這樣的話來，自己感到而很羞愧，不能再享受他的好了，這樣的無怨無悔付出我就算一輩子也還不起。

回到李氏工作的時候，明顯已經是力不從心了，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反應，在公司里待著實在是郁悶，頭腦也不是這么清醒。對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熱情，還是小心翼翼地想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讓我的情緒和身體都到了一個難受的邊緣了。

凌飛兒見落黎情緒不對勁，總是似有若無的關心自己，倒水，送咖啡之類的，心里很平靜，平時喜歡喝咖啡，現在對咖啡也盡量少喝喝多。醫生說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尤其還是兩個人，自己舒服了，但是孩子會感覺不舒服吧。

“對了，落黎，我剛拿給你的文件是要簽字的，你現在能給我嗎？”

凌飛兒的話讓莫落黎一愣，“文件嗎？你等等，我找一下……剛才好像隨手放在桌子上了，東西太多了，我都忘記放在哪了……”

“你沒事吧？”凌飛兒顯然知道落黎的情緒還是沒有好轉起來，不免擔心她的工作進度，董事長是個吹毛求疵的人，他肯定會發現自己的員工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而且會很犀利的用語言去踐踏別人的自尊心的。

莫落黎一愣，“我沒事，可能是收了前任董事長的影響，最近一直在想人死如燈滅，還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沒有感覺都沒有了……”

凌飛兒點點頭表示同意，“我以為你對以前的董事長沒有什么好感，沒想到你還去吊唁了，很多李氏的老員工都去了，我是不合格，也沒好意思去。”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很多東西，權利和金錢，人死了之后什么都帶不走，家庭和睦的話還有人會傷心流淚，再多的錢，也不如真實的情感來的現實……文件找到了，你等下，我簽名了就給你，飛兒。”

凌飛兒看見莫落黎，表情很是猶豫，“我能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受刺激嗎？”

“什么受刺激？你覺得我是受刺激了？”抬頭看著凌飛兒猶豫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以為我看見死掉的人，心里害怕了。

“要不然你這兩天，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面。昨天開會的時候你總是走神，而且你去洗手間的次數增加了，我還因為你吃壞了肚子呢，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