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穆貴妃像是聽笑話一樣聽了盧家的男孩子被找到的消息,她嗤笑一聲,“丟了兩年被找到了?還是被好好的養在別人家深宅內院?”她是不信的。
這兩年時間,在那個男孩子身上,肯定發生了什么讓盧家人一定要捂住的事情,一旦暴露,以后別說那個男孩子,就是盧家的名聲也要掃地。
再一想到這男孩子是在賀家被找到的,她便興趣索然,對自己身邊的宮女不悅道,“上回叫你辦那么小一件事情,你也沒有辦成。時至今日,賀家門前還沒有掛起白燈籠。”
那宮女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認罪,心里同時很是吃驚,因為她在那杯薄酒中下了非常重的藥,頭天可能不明顯,第二天便是頭駱駝也毒死了,她看著賀青沛喝下去那杯酒,又盯著他在席上坐到結束,這中間,絕對沒有任何的嘔吐的可能。
所以說,賀青沛到底是怎么逃過這一劫的?她很不明白。
穆貴妃有些氣悶,坐了一會兒,囑咐身邊的宮人道,“去叫姑姑來,讓她給我推算一下這個月的好日子。”
不一會兒,當初跟著賀青浣學習“星盤推演”的教習姑姑便來了。
因為賀青浣出宮的急,她學的稀里糊涂的,這幾回給穆貴妃推衍星盤的時候,提心吊膽,滿嘴子亂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比較幸運的是,這幾次她推演出來利于穆貴妃懷孕的幾天,皇帝都沒有來穆貴妃宮里,兩個人沒有接觸,“大好的日子”當然被浪費了。
穆貴妃很心急,因為按照賀青浣的說法,一個月只有一天是最利于懷胎的日子,錯過了,只能等下個月。
她已經接二連三的錯過了四五個月,每每都是她極力邀請,可是皇帝還是被那些新入宮的狐媚子們吸引去了。聽說最近特別得皇帝寵愛的,是一個姓陳的美人,看來她要找法子將那個被皇帝成為蘭美人的陳姓美人緊緊皮了。
不一會兒,姑姑就來了,她坐在下首,戰戰兢兢的對著穆貴妃推演起來。
大概過了快一個時辰,這姑姑才跪在地上稟報道,“娘娘,這個月您最適合懷上的,在三天之后。”
穆貴妃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三天之后?按照原定的計劃,后天皇帝會帶著后宮諸妃及皇子,皇女們去京郊的廟里燒香,并在那里住上四天時間。在廟里大家都要沐浴齋戒,清心靜氣,根本不可能行那等事情,也就是說,這個月她的機會又廢了?
她深深的盯著地上跪著的姑姑,不由得升起疑心,但是,責罵這姑姑的話,一時半會兒卻不能說出來,因為前幾個月姑姑算出來的時間,皇帝都是有空的,就是被人臨時截了胡罷了。現在,她還能用到這姑姑,天下現在能推演這星盤的人,除了賀青浣,也就只剩下這姑姑了,她又不可以再第二次把賀青浣接到宮中。
“你下去吧。”穆貴妃的臉上升起寒霜,難道,她真的沒有要孩子的命不成?
此刻的蘭漪宮中,陳虞蘭卻是溫柔小意的,陪著皇帝說話。
自從學完規矩,正式成為皇帝的后宮之一后,陳虞蘭就特別得皇帝的青眼,一個月三十天,總有八,九天是留在陳虞蘭這邊。
其實陳虞蘭真正侍寢的次數并不多,她和皇帝大部分時候,僅僅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皇帝喜歡美人不假,但是他的年紀擺在那里,再喜歡美人,有心無力的時候更多。在其余的妃子和美人那里,皇帝明顯能感覺的到,如果他到了她們那里,而又不做點什么,這位妃子就會特別失望,甚至會誠惶誠恐的請皇帝贖罪,問他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皇帝總不能承認不是她的錯,而是自己不行吧。
可是,在陳虞蘭這里,就沒有這種煩惱了,這位女孩兒的年紀比他的女兒還要小,雖然相貌不算是頂好的,但是身材卻是宮中能排上前三位的,尤其是脫下了衣服之后,骨肉均停,讓人看得移不開眼睛。她的性格也很好,是那種溫溫柔柔,氣質如蘭的嫻雅女子,真正將雷霆雨露皆君恩做到了極致,不管皇帝來只是找她說說話,然后就勢單純的睡一覺,還是寵幸她,她都能全盤接受,不出現一絲不該有的反應,皇帝怎么可能不喜歡她。
“蘭兒,等你有了我的骨肉,我就封你為四妃之一,如何?”皇帝在一場恩愛過后,摟住了陳虞蘭年輕漂亮的身體,滿足的說道。
陳虞蘭卻是回答道,“陛下,臣妾不愿意做四妃之一,臣妾請皇帝封蘭兒為蘭妃就好。人人都做的了四妃,但蘭妃卻只能有蘭兒一個呢。臣妾要在陛下的心里,做獨一無二的那個。”
皇帝聽了,老懷快慰,笑呵呵說道,“這有什么難得,如果不是四妃,不用你有了我的骨肉,明天我就能封你。”
于是,在臨出發去寺廟之前,皇帝要封蘭美人為蘭妃的圣旨,被送到了穆貴妃跟前,讓她蓋上鳳印,這就算成了。
穆貴妃氣的腦子發昏,這個蘭美人,也太有手段了,竟然讓皇帝這么快就給她晉位,也不看自己有沒有命享受。
但穆貴妃還是一臉和煦的蓋上了鳳印,還叫人給之前的蘭美人,現在的蘭妃,賞賜了很多好東西。
本來陳虞蘭是沒有資格跟著皇帝去上香的,可是現在,她成了妃子,自然就有資格了。穆貴妃派來給她送東西的太監再三叮囑,讓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宮跟皇帝去上香。
結果,當天下午就傳出蘭妃發了高燒,得了非常嚴重的風寒,沒辦法出宮的消息。
穆貴妃惡狠狠的磨了磨牙根,呵呵,這倒是個聰明的,知道她在宮外設了局等她,她這么機靈,就讓她暫時躲過一劫好了,等她穆貴妃回來,再要這個蘭妃的小命不遲。
陳虞蘭的確是病了,病的很重,她將自己浸在冷水桶里,整整泡了一天,還服下大量冷食和寒涼的藥物,不病就沒道理了。
可是,知道自己不必出去,她的心里安寧多了。躺在床上,她的眸中閃現出一絲厲芒,穆貴妃這樣工于心計的老女人,是時候該挪一挪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