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腹部劇烈疼痛起來，江小戀支撐不住。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就那樣撞在陸南謙的懷里。

“江小戀？”陸南謙慌了，一把抱住她。這才發現她情況不對。

幾乎一瞬間，有了不好的猜想。

“陸南謙。如果有來生。我不想再遇見你了，如果問我死前還有什么愿望，我只希望曾經說過的所有海誓山盟都不要成為現實。”

江小戀咳出一口血。唇瓣上染的都是，陸南謙替她接住嘴角的血跡，試圖擦拭干凈。但無濟于事。

那些血跡張揚艷麗。攪亂了陸南謙僅存的鎮定。

“別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

陸南謙要起身，被江小戀死死拽住袖口。江小戀的眼睛里是對死亡的渴望。她張口。喘不上氣……

連咳了幾口血，抽搐著艱難發出最后幾個字。

“陸南謙。再見……”

“江小戀！”陸南謙搖晃著她的身體，企圖叫醒她。“江小戀！你別嚇我，你不準睡！”

他怒吼著，滿眼的紅血絲快要爆開。

短暫的混亂后。他取出手機給楊文去了電話，電話剛接通，只覺得嗓子眼逼出一口血，他望著那血跡，才全然明白……

她是想要跟他同歸于盡。

……

紅酒里摻了毒藥，無色無味，藥量極重，幾乎沒留下活的可能。

如果不是江小戀喝的更多，提前發作，陸南謙根本沒有去醫院的機會。

陸南謙醒來時，楊文上前，“陸總，感覺好些了嗎？”

“她呢。”

陸南謙平靜的望著天花板，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的每個場景都似曾相識。

最后，江小戀松開他的手，一直跑一直跑，漸漸就沒了人影。

楊文低聲報告：“江小姐喝的藥量太多，在來醫院的途中就去世了，沒救得活。”

寂靜，病房里詭異的寂靜。

陸南謙像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就目不轉睛的望著那一處。

眼前，是跟江小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南謙，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就離開這里，去巴黎好不好？”

“南謙，我已經想好了，我們以后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像你女孩像我，我們要白頭偕老，看著孩子們慢慢長大，看他們娶妻生子，然后抱孫子，等我們白發蒼蒼的時候，我要跟你葬在一起，我們永遠不分離，你說是我會先走還是你先走？”

“南謙，我懷孕了，好神奇哦，肚子里就這樣有了一個新生命，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叫什么名字好呢？你取吧，你取的我都喜歡。”

“陸南謙，難道你要娶別的女人了，我連發脾氣都不可以嗎？”

“陸南謙，我不會拿掉孩子的，你不要對我這么殘忍！”

“求你了，求你來看我父親最后一眼，哪怕做牛做馬，只求你來見我父親最后一面。”

“家在哪兒呢？陸南謙，我爸沒了，我弟弟也沒了，我沒家了，從今以后，這世上只剩下我自己。”

不自知的，眼淚流進了枕頭里。

楊文不敢動靜，猶豫著問：“陸總，現在江小姐的遺體怎么處理？”

陸南謙起身，仿若無事的下床，一如平常的冷靜。

“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