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做飯了。”齊雅說完走出了文治的房間。
吃過晚飯,知道齊雅有工作要忙,收拾碗筷的事就交給了吳曉雨。齊雅則走進了臥室,在電腦桌前坐下來,拿出那份酒店的包間圖紙和設計書,準備做包間的設計。剛把東西全都擺好,桌上的
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過手機看也沒看的按下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喂……”齊雅邊問邊翻看著設計書,一頁一頁的仔細看著。
“齊雅……”電話是章之遠打來的,擔心她會因為韓莎莎的事難過。
“哦,經理,有事嗎?”她想起今天下午韓莎莎找自己時說的話,她無意去破壞別人的幸福,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敬而遠之。
“在做什么?”章之遠坐在自己的書房里,微笑的問。
“剛吃完飯,準備看設計書,張設計師給我布置了作業,如果完不成他說明天就不用去公司了。”齊雅笑著回答。
“呵呵,是嗎?看來你碰到了一個嚴厲的領導。”章之遠欣慰的一笑。
“是呀,對了經理,我能不能請你再幫我一個忙?”齊雅想起了剛回來時文治對自己說的話。
“什么事?”
“我有個朋友,他對設計也很感興趣,你能不能跟柏康說說,他說就算是內勤人員他也知足了。”
“嗯,好,我跟他說一聲。”
“太謝謝你了經理!”
“今天沒什么事吧?”章之遠笑著緩聲問。
“沒有!我很好!”齊雅笑笑的回答。
“沒有什么人找過你嗎?”章之遠并不想放棄這個話題。
“沒有!”齊雅干脆的回答。
“那好吧!那你快做作業吧!”章之遠知道如果齊雅不想說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經理……”
“怎么了?”
“謝謝你!我真的沒什么事!不要總是為我擔心。”其實她很清楚章之遠打電話來的目的,她不想讓他再為自己分心。她并不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女人,而且經歷了龍皓晨的事情之后,她的心變
得更加的堅強。她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學好設計,為自己,也為了那些愛自己的人。
“嗯,我知道了。晚安!”章之遠淡淡一笑的收了線。
“晚安!”
韓莎莎拿著一杯熱牛奶,站在書房外的走廊上,聽著章之遠那溫柔的聲音,她的眼神猛然暗淡下來。緩緩的轉過身子,她拿著牛奶下了樓。她并不是一個心機復雜的女人,也許是因為太過在乎
章之遠,所以她才會變得這么敏感與脆弱。可越是離章之遠很近,她反而感覺自己跟他的距離在一點點的拉大。雖然晚飯前他對自己說他只是把齊雅當成了一個親人,但她一點也不相信。
在她對章之遠的認知中,他身邊除了自己一個女人之外,只有那個叫齊雅的了。他對她的關心已經完全超出了對她這個未婚妻的,看成是親人,怎么可能?
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設計師是齊雅一直以來的夢想,這個夢想也包含著七年前她對自己未上完大學的一種遺憾。她想用自己的努力告訴別人,沒有上過大學的她,一樣不比別人差。現在有一個這
么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沒有不珍惜的道理。自從吃過晚飯在電腦桌坐下來,她就埋進厚厚的設計書里,不停的查資料,繪圖;再查資料,再繪圖。好友吳曉雨雖然也是個設計師,但對酒店這種設
計接觸的其實并不多,看到齊雅的作業是連自己幾乎都難以完成的任務,她忍不住替齊雅擔心。
“快去睡吧,不用管我。”齊雅做事情有一股子鉆勁,只要是鉆進去,她就不會輕易放棄。而且張然說的那句如果完成不了,你明天就不用再來公司上班了,她直接當成了圣旨來遵守。
吳曉雨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走到了床邊:“我不能陪你了,我先睡了,你也別熬的太晚!”說完,倒進床里呼呼大睡起來。
夜漸漸地深了,月光下,有幾棵相思樹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曳,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套房子里,龍皓晨斜靠在床邊,雙手枕在腦后,想著那個丫頭此時正伏在桌面上認真的做著設計,他唇角一彎的
笑了。她的堅強,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他沉思的想了幾分鐘,眉宇間微微蹙起,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找到了文峰的號碼撥了過去。
“我的行程怎么安排的?”
“兩天之后去市,酒店正在建造中。那里距離寺廟是最近的地方了,我們可以在路上打個電話說是車子暫時出了毛病,但是中間只有半天的時間不能太長,否則老頭子肯定會起疑心。”文峰
解釋道。
“那你全都安排好了?”
“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好!那就兩天后出發。”
還是這個夜晚。
靜苑。
自從曹月芝搬出陶家,上官凌兒這段時間就一直早出晚歸,看上去真的是忙了許多。每天早上她四點多鐘就會起床,靜苑里還是一片安靜的時候,她已經開車去了曹月芝住的房子。雖然有幾個
特護在那里照看曹月芝,但她還是擔心曹月芝早上起床時看不到自己會嚇的大聲尖叫。每天早上哄著曹月芝吃過早飯,再跟她說明自己要去工作,哄的她開心了,再叮囑好照顧曹月芝的幾個護理人
員,這才放心的離開。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她的車子才緩緩的開進了靜苑的大門。把車子停好,上官凌兒打開車門走下來,就看見阿山從前面向自己走過來,她連忙迎了上去。在這座房子里,除了俞楠和章
之遠,最讓人捉摸不定的就是這個阿山了。他看上去是一個冷冰冰的人,像是永遠都只有一種表情,但每次上官凌兒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時,總感覺他的眼底深處閃著一絲狡黠的光,讓人有些不
寒而栗。所以每次看到他時,上官凌兒都從心底里產生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看他此時向自己走過來,上官凌兒知道一定是俞楠在找她了。
“阿山大哥,是夫人找我嗎?”上官凌兒盡量讓自己微笑的面對他。
“叫我阿山就行,是夫人找你!夫人在書房,快去吧!”阿山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冷冷的看她一眼,越過她向著靜苑的大門口走去了。
上官凌兒看一眼他的背影,回頭向著俞楠的書房里走去。上官凌兒走進去的時候,俞楠正執著一支上好的狼毫在宣紙上揮毫潑墨,她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正聚精會神的畫著最后一片荷葉。知道
俞楠作畫時最討厭被別人打擾,上官凌兒乖巧的站在一旁。十幾分鐘后,俞楠才結束整副畫的創作,瞇著眼睛微彎著唇角欣賞著自己的作品。
“過來看看!怎么樣?”俞楠摘下金邊眼鏡笑著看了一眼上官凌兒。
上官凌兒急忙緊走幾步到了俞楠的身邊,看著宣紙上那朵紅色的荷花說:“夫人畫的真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俞楠聽著上官凌兒的畫淡淡一笑:“去沙發那里坐吧!”
上官凌兒急忙走到俞楠的身后推著輪椅向沙發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