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屬作者腦洞產物,會有與現實重合的部分,看文的親請當做是發生在平行空間的故事。
羽生拿過背包轉身下車,哈維爾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不快點出去的話,萬一Una繼續對自己撒嬌,被等不及上車察看的哈維爾撞見,那些謠言可就被坐實了。
轉身太快,羽生沒看到步瑤臉上一閃而過的歡喜。
沒辦法,就是喜歡吃冰激凌,就是喜歡收禮物啊!
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很想要卻又買不起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可是每每拿到禮物,無論大小多少貴賤,總是很開心,比賺到錢還要開心。
這么看,自己委實是個很好打發的人……
不過希班牙的哈根達斯是什么味道呢?唉,今朝有酒今朝醉,能開心就比什么都強,好不好打發的事兒,靠邊站吧!
車門處,費爾南德茲預先用一只手擋住車頂防止步瑤碰到頭,另一只手伸平,隨時可以扶一把,盡顯紳士風度。
步瑤卻對此不屑一顧。
“女士優先”是紳士的禮儀原則,哈維爾沒道理一場練習過后就忘了自己,如果他是真正的紳士,會讓女士們先下車,自然能發現自己沒走,自己也就不用被鎖在車里了。
擅長表面功夫的家伙而已。
扶著費爾南德茲的手下車,步瑤看看對方,又看看小老板,“哼”了一聲,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走了。
兩名男士互相對望,均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無奈:生氣的姑娘,惹不起……
羽生迅速鎖好車,利落的跟上步瑤——她的包還在自己手上,走慢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嫌棄連個包都拎不好,然后找理由欺負自己。
“Yuzu,你褲子后面的是一只腳印?”走在后面的費爾南德茲叫住羽生。
其實黑褲子上的鞋印很明顯,而且那雙鞋是定制的,費爾南德茲隱約可以看出有Una的名字。
“她生氣了,踹了我一下,”羽生平靜地回手拍拍褲子,好像他剛剛坐在地上,現在站起來了,自然要拍拍褲子上的灰一樣,“還好帶了冰激凌。”
“別太擔心了Yuzu,多給她準備一些禮物,她會消氣的,女孩們都是這樣。”費爾南德茲小聲回答。
羽生本來想說她真生氣會打人,現在這樣最多算是鬧別扭,想繼續撒嬌的可能性更大,但是說一個女生會對人動粗很不好,還是不要提了。
Una和哈維爾一見面就聊的很開心,說不定是喜歡哈維爾的。以她的情況,一定很想要一個家,自己可不能壞了她的事。
但是,如果她和哈維爾在一起了,會不會就不愿意繼續幫自己了呢……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羽生簡單回應了一下,考慮起自己的事。
按了向上的電梯按鈕,指示燈顯示電梯在一層層停靠,步瑤小口小口地享用著冰激凌,費爾南德茲突然跑開了。
羽生的目光隨著費爾南德茲的身影來到酒店前臺,離得遠,聽不清他在和前臺的人說什么。
“他是去要花了。”
步瑤忽然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羽生聽清。
羽生心里有點難過,還是哈維爾更溫柔體貼,會用手擋住車頂,會扶別人下車,也更會送禮物,而自己只會送冰激凌,連拎包都要對方提醒,輕輕松松就被比下去了。
“Una都喜歡哪些花?”羽生試探著問。
下次一定不能這么輕易地被比下去!
“我喜歡干花,”步瑤抬起頭,眼神晶亮,“泡茶、入藥或者薰衣服都很方便,比如金連花、三七花、康乃馨還有紅巧梅,每種30g就夠了。”
連數量都想好了,是早就打算買了吧?羽生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笑了,自己算是撞到她的槍口上了。
“Una可以直接買,我會付賬的。”
很多人說男人掏錢結賬的時候最帥,步瑤對這種說法深表贊同,還是那雙小瞇瞇眼,還是那張典型霓虹人長相的臉,現在卻覺得怎么看都可愛。
“老板,你好帥氣啊!”
這一次,步瑤是發自肺腑地夸獎小老板的相貌。
“羽生結弦は絕対王者。”
羽生忽然講出一句霓虹語。
步瑤只聽出來這里面有小老板的名字,問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大意是說我滑冰滑得非常非常好,超級厲害~”羽生言辭懇切,語氣真摯,“我非常想聽Una用這句話夸我,來夸我一句嘛!”
怎樣都是奉承,可以挑一句自己更喜歡聽的話吧?羽生這么想著,她從來都沒夸獎過自己的表演呢!明明是很帥氣的節目,那么多觀眾在喝彩,只有她那么平靜,絕對是故意氣自己的,壞家伙……
“Una!”
聽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步瑤回過頭,哈維爾手中拿著一朵鮮花,向自己跑來。
“這個是我從前臺要來的,我知道這樣不太好,可是我想讓你快點笑起來,你都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時候有多么令人目眩神迷!”
潔白的康乃馨花型飽滿,花瓣上還掛著水珠,顯然有人精心照料。
康乃馨性微涼、味甘、入肺、腎經,有平肝潤肺養顏之功效。
步瑤接過鮮花,低頭聞了聞,然后問道,“哈維爾,你上學的時候,學校是不是有專門教怎樣和女孩說話的課?”
“是有這一類課,”費爾南德茲一副“好吧被你看穿了”的模樣,“但是我得去練習滑冰,所以我其實并沒有真的學過。”
步瑤莞爾笑道,“說不定你是個被滑冰耽誤了的兩性學家,如果你晚上有時間的話,介意和我一起喝點東西么?”
“當然不介意,但是嗯……坦白說,我有計劃做其他的事。”費爾南德茲說。
“是重要的事么?”
“有一點點重要,我約了其他人,可是我真的不想拒絕美麗女孩的邀請,如果能有好的理由,我會方便推脫……”
“兩國文化藝術綜合交流,你看怎么樣?”
“不錯,”費爾南德茲的笑容明朗得像沙灘上的陽光,“這個主意不錯,我決定就這么說!”
三人要去的樓層不同,費爾南德茲先一步下電梯,身為老板的羽生拎著包送員工回房間。
“你想讓我分析什么東西?”
那句夸獎的話究竟是不是小老板說的那個意思,步瑤持保留態度,因為他當時那個誠懇的樣子怎么看都像是用力過猛……談談正經事,好牽扯他的注意力。
這么一提醒,羽生也想起自己本來是要干什么了,“請稍等,我回去拿筆記本。”
“我去你的房間吧,背包也先放你那兒,晚上用得上,”步瑤覺得在哪里做題都一樣,怎么方便怎么來就行,“你學的什么專業?是有作業不會寫么?”
“我學的是人類情報科學,但是我想請Una幫忙分析的是和滑冰有關的東西。”
趁著步瑤猜測“人類情報科學”都學些什么的空檔,羽生拿來了自己的筆記本,指著上面的分析圖,“Una,這個,我看不出任何問題,但是訓練的時候,按照這樣做,總是沒辦法達到滿意的效果。”
略略掃過一眼,步瑤驚訝于莽撞又粗神經的小老板寫起筆記來竟然那么工整。
方方正正的字跡,看著就讓人覺得寫字的人是個乖學生;條理也非常清晰,不同的思路分別用不同顏色的筆進行記錄;紙面極為干凈整潔,幾乎看不出涂改的痕跡,連草稿都分布得整整齊齊的……
如果小老板不是有強迫癥,就是個隱形的完美主義者。
“你把這么重要的技術分析拿給我看,沒關系么?”
羽生瞬間僵住了,是啊,怎么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拿給一個外國人看?而且現在筆記在Una手上,她剛才還看過一遍,怎么辦!?
“Una是不是很喜歡哈維爾?如果都是給運動員做醫生,Una是不是更愿意選擇哈維爾?”
“我不是很喜歡哈維爾,也不是更愿意選他……”
小老板現在質問自己的模樣怎么說呢,怯懦委屈憂慮但嚴厲,想想也對,他挨了許多欺負才簽下自己,要是自己半路和他的競爭對手合作去了還不再管他,那就太冤枉了。
步瑤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眼神里透著暖意,“就花樣滑冰而言,你是史上最年輕的奧運冠軍,第一位獲得此項運動奧運金牌的雅洲人,我怎么會更愿意選擇哈維爾呢?老板,你是不是在嫉妒什么?”
“我沒有嫉妒,哈維爾是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他,我也許就不能去多倫托訓練了,我很感謝他,他受歡迎,我也是真心為他高興。只是,我很貪心,我想要更多的關注,觀眾們的、教練們的還有其他能夠幫助到我的人的,Una作為醫生,當然也是被包含在內的。我們的合同中沒有不允許Una給其他人做私人醫生的條款,但是我希望Una能夠在不影響我的情況下去做那些事。”
“我們是自愿合作的,我既然收了你的錢,自然不會壞你的事。如果連這么點信用都沒有,我也不用混了。放心吧,我不會因為其他患者虧待你。”
“如果有其他選手也來請Una做私人醫生,Una打算怎么辦呢?請告訴我吧,我真的非常想知道!”
“看老板你的意思,你很介意的話,我可以不接類似的工作。”步瑤的回答干脆利落。
做私人醫生又能有多大賺頭呢?診所正處于緊鑼密鼓的籌備中,自己根本不缺患者,惹別人不悅還自己受累的事,才犯不上去做。假如小老板真的不愿意,那就不做。
“不不不,不用那樣,”羽生不好意思地底下頭,道,“我還沒有貪心到那種程度,嗯……筆記的話,Una看出有什么問題了么?”
“分析內容本身沒有問題,也就是說基礎理論是對的,不夠實用的原因在于沒有把外界因素一起考慮進來,比如身體、技術、冰面等等,想用這種思路解決實際問題,至少要有一個專門分析動作的軟件,把一切數字化,通過計算來篩選出相對可行的方式,如此龐大的計算量,單靠紙和筆算還不如直接上冰用身體去摸索。不過也不用灰心,往往越是復雜的問題解決方法就越多,我們大可以多做幾種假設……”
從出國后到現在,一直沒有正經八百的幫別人解決過物理題了呢!中學時代,作為一名風云人物,雖然自己不寫作業,但是架不住同學們的求助,所以幾乎承包了所有理科試卷的最后一道大題,寫出答案之后,有的人抄一抄就能滿足,有的人卻央求自己再講解一遍思路。
直到今天,已經記不清有哪些人來找過自己了,卻還記得講題時的感覺。
小老板的理解能力反應能力和自己這種開了掛一樣的人還沒法比,但是和中學同學們比就是碾壓級別的,眼下的問題,可以和自己一起思考一起討論,有大學同學的樣子了。
除了棗稻田大學,東經大學和經都大學也挺有名,有機會應該去看看。
寫寫畫畫了一個多小時,又討論出兩種值得嘗試的方法,羽生對這樣的效率感到滿意,更對醫生的才學感到不可思議。
“Una會的東西好多啊!那么年輕又懂得那么多,Una有沒有特別的學習方法?”
“沒有,隨便看看就會了。”步瑤實話實說,小老板的能力和見識遠超燕玲,沒有必要瞞他這些。
“好厲害~”羽生盡力展示出自己最可愛的笑容,“Una學霓虹語的話也會很輕松吧?”
“我知道霓虹語是越學越難的語言,而且因為文化差異,還很容易被你們聽出來是外國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還是自己好好學英語吧。”步瑤對小老板的招牌笑臉不為所動,殘忍拒絕。
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羽生早有心理準備,毫不氣餒地繼續游說,“也沒有那么難啦,學霓虹語的話,五十音圖很簡單的,常用的詞語里面也有很多漢字,Una學的話有天生的優勢,而且Una只要會說日常用語就行了!”
步瑤往后挪了挪椅子,與小老板拉開距離,面無表情地緩慢搖頭,“不學。”
“那個……會說一點點霓虹語,來旅游也很方便呢!很多地方,比如我老家那邊,旅游業相比東經大扳之類的地方還有很大差距,許多有趣的東西,是只有當地人才知道的,如果不會講霓虹語,很可能就和有趣的東西擦肩而過了呢,”羽生拖著椅子往步瑤旁邊湊了湊,把預先準備好的APP拿給步瑤看,“Una你看,我幫你找了一款學習軟件……”
連APP都找好了么?步瑤一陣無語,“你什么時候找的?”
“嗯……是在去練習的途中,Una和哈……疼!你輕點!超級疼的!我都坦白我會貪心了,你還那么用力!”
“你貪心那檔子事我可以理解,”步瑤收回戳在小老板肋骨上的手,也不甘示弱地反問,“但是你以前聽不見我喊你都是裝的!?”
揉著自己受到偷襲的肋骨,羽生疼得直吸氣,“我沒有!我不想聽不見別人喊我就特意換了耳機和耳塞,還調小了音量,這樣才聽到的!你們聊的那么開心,完全都不帶我一個!”
“所以貪心的你又和大家一起玩踩椅子?當初告訴我要注意場合,現在你先不顧了?”
“我沒有忘記自己說過的話。我那邊的情況是,如果大家都在玩,只有我不加入,一樣會被人說三道四。也許有一天Una也會因為我的關系而被人說很難聽的話,甚至被跟蹤被監視什么的,Una是女生,又是一個人,是絕對要避免遭遇那些事的類型。”
有些事沒有發展到一定程度就無法做出準確預判。
關于Una的一切都超出常識范疇,其中她對自己的關照程度是所有知情人都始料未及的,連媽媽都會有意無意的對自己提一句“Una是個很可靠的女孩子”,自己更加回不去當初“只要她不來霓虹就不會受影響”的心情。
每當想到她會被人編排,自己就會感到難過。
Una本人一定會更難過。
“發郵件和打電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Una對我的不耐煩,被嫌棄的感覺非常明顯,我很擔心……”
“我知道了,”步瑤一邊暗暗嘆氣的一邊無情地打斷小老板,“我有時間會去看看五十音圖的。”
羽生突然急躁起來,雙手拉住步瑤的手腕,“我不是在責怪你!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你很矛盾對吧?不想我受傷害,又擔心我因為亂七八糟的事解約去找別人合作,所以你很想知道我的態度,好決定以后的應對,同時也希望我能對你那邊的情況多點兒了解,免得吃虧。你的朋友,是不是在給你添亂?”
“……”
“我會露一手給他看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