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屬作者腦洞產(chǎn)物，會有與現(xiàn)實重合的部分，看文的親請當(dāng)做是發(fā)生在平行空間的故事。

　　“你現(xiàn)在再看看我，是多少歲？”

　　“19歲不到20歲。”羽生報出了準(zhǔn)確答案。

　　步瑤別過頭，輕輕嘆氣，“唉……”

　　不能再一昧的不與小老板計較了，他的智商忽高忽低的，在某方面，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傻瓜，必須教育他，否則自己有的氣。

　　羽生委委屈屈的，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說出了準(zhǔn)確的答案，仍然被人嘆氣。

　　兩人同時向?qū)Ψ教岢鲆蓡枴?br>
　　“你為什么又嘆氣呢？”

　　“你為什么不能把我說得更年輕一點呢？”

　　羽生恍然大悟，原來Una是希望自己能把她的年齡再說小一點。

　　“我是因為覺得19歲一點都不老，所以才沒有說得更小一些。”羽生連忙解釋。

　　“但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為什么不想聽這個答案呢，”羽生表示不能理解，“而且，我明知道你的實際年齡就是19歲，如果再說其他數(shù)字，會覺得……怪怪的吧？”

　　怪怪的你個毛線球兒！步瑤看著羽生認(rèn)真又糾結(jié)的面孔，想揍。

　　要怎樣揍他才好呢？

　　從體型上來說，離遠(yuǎn)了自己夠不到他，必然吃虧，還是要走近身路線，先揪住他的衣領(lǐng)避免他退開，同時還能起到聲東擊西的作用，然后往肚子上揍一拳，等他吃痛彎腰，再照后腦海來一下，然后趁他頭暈的時候把他推倒在地，跟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這個想法很誘人，步瑤在心里盤算著，雙手已經(jīng)不自覺地按上桌面，似乎是要伺機而動。

　　不對不對……他不知道原因揍了也是白揍，到時候被他追問為什么揍他會更煩，還是按部就班地走“培訓(xùn)”流程，“培訓(xùn)”完還不行的話再揍也不遲。

　　第一堂培訓(xùn)課的教學(xué)目標(biāo)是要讓他先明白該“怎樣做”，至于他能不能明白“是什么”和“為什么”，可以隨緣。

　　“羽生先生，我想聽你說句好聽的，你隨便夸我點兒什么，我現(xiàn)在就要聽。”

　　羽生臉上才稍稍褪去的血色又漫了上來，“太難為情了，我不要說……”

　　話已經(jīng)說得足夠直白，要求也算強硬，哪怕是違心的好話也能說上幾句了，步瑤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給足了小老板理由，可他居然不肯說。

　　“難為情？就是說在羽生先生的眼中，我沒有一點能讓人夸得出口的地方，是不是？”

　　“不是！我完全沒……”

　　“要么立刻夸我，要么立刻解約！違約金一分都不會少付給你。”

　　步瑤的臉色寒若冰霜，是真的動了肝火。這人一次次地把自己逼得沒有轉(zhuǎn)圜余地，無論他心地再怎樣好，自己也不愿意再繼續(xù)包容他的直男性格了，賠錢就賠錢吧，誰讓自己主動簽了合同又沒本事教會他不氣自己。

　　羽生徹底慌亂了，心里有一個小人在四處亂跑，一邊跑口中還一邊不停地念叨“怎么辦怎么辦”，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的藥很好用……”

　　這句話一出口，羽生就見步瑤眼睛瞇起來在看自己，雖然看不出她是不是更加生氣了，但很明顯的，這個表情絕不代表滿意。

　　“還有，”羽生急忙往下接話，“你……頭發(fā)很長。”

　　女生頭發(fā)長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頭發(fā)很長”是什么鬼夸獎……羽生默默吐槽自己，很想對Una說一些“你很漂亮、很可愛”之類的話——實際上這些話早已經(jīng)對著菊地院長說過了——可是現(xiàn)在被她這樣盯著看，緊張得心跳都亂了，腦袋也在發(fā)懵，那些話到了嘴邊又拐了彎，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會用“頭發(fā)很長”這種話來夸女生。

　　步瑤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自己坐在椅子上，頭發(fā)都快蹭到椅子面兒了，確實很長，如果發(fā)質(zhì)不好的話，留不到這么長……

　　沒想到一個直男會對頭發(fā)知道這么多。步瑤稍微緩了緩臉色，對著自己親愛的小老板連連眨眼，“只有頭發(fā)長么？”

　　她的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仿佛蝴蝶翅膀上下翻飛，羽生完美的接受到了她的訊號，正確答案呼之欲出。

　　等等……睫毛用英語該怎么說？

　　羽生皺著眉，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睫毛怎么說，只能換別的。

　　“腿也很長，”羽生終于想到步瑤身上另一個長并且自己會說的部位，為了避免被誤會成好se的變態(tài)，又補充道，“很適合做燕式姿態(tài)。”

　　說完這句，羽生懊惱地低下頭，決心回去一定要看一下睫毛該怎么說，一眼掃到步瑤按在桌面上的手，纖細(xì)、柔嫩、白皙、修長，與自己青筋暴凸的手全然不同，剛才的答案肯定不是她想要的，再補給她一句夸獎好了。

　　“還有唔……”羽生再次被步瑤一把捂住了嘴，歐式大雙重出江湖，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松鼠。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步瑤的動作更加穩(wěn)準(zhǔn)狠，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按住了羽生那張只顧著撿大實話說的嘴。

　　開什么玩笑呢……你連腿長都說出來了，估摸著離那什么細(xì)啊、還有其他什么什么的都一起禿嚕出來也不遠(yuǎn)了。我真的非常能理解你們這些視覺動物，你們私下湊在一起說些更露骨的話我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但是你這樣當(dāng)著我的面說，我也只能選擇毆打你了。作為一名醫(yī)生，我真的不想毆打自己的患者……所以說，麻煩你立即閉嘴啊！一點點聲音都不許給我發(fā)出來！

　　“可以了，不用再繼續(xù)說了，”步瑤依舊捂著羽生的嘴，“我的意思是，不用再夸我了，以后都不用了，我這么說，你能聽明白記下來么？”

　　羽生雖然很想問步瑤為什么又突然不讓自己夸獎了，但轉(zhuǎn)念一想她本來就一時一個主意，自己從來都跟不上節(jié)奏，那些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每一件都有在腦海中認(rèn)認(rèn)真真地做復(fù)盤，并且能夠得出一些符合邏輯的推論。然而隨著雙方互動的增加，之前的推測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翻，自己陷入了多想想不通，多問可能會惹她不快的可怕境地。直到現(xiàn)在，能夠確定的，也只有她對自己的確是心懷善意這一件事了……

　　不用再夸獎她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羽生果斷乖巧點頭。

　　“我想再睡一會兒，”步瑤放下手，她算是看出來了，小老板的腦回路比激光還直，神經(jīng)比隔離墩還粗，培訓(xùn)教育之路任重道遠(yuǎn)，眼下再同他繼續(xù)較真就是自己腦殘，“你什么時候做治療再叫我，我計劃用針灸壓制一下你的哮喘，保證你能正常比賽。”

　　“還有幾份手工冰激凌沒有送來，”羽生小心翼翼地說，可以聽出聲音里暗含著可憐和委屈，“你能等一等再睡么？”

　　有冰激凌？步瑤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唇，用舌尖從左到右舔了一遍，故意為難地道，“那……我就先去洗洗臉，等一等冰激凌。”

　　洗臉、爽膚水、早安面膜、眼霜、精華液、日霜、隔離、防曬，步瑤一邊做護膚，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羽生閑聊，“你都幫我點了什么口味的冰激凌啊？”

　　羽生掰著手指一樣樣地數(shù)，“有香草、巧克力、抹茶、櫻花、海鹽、蘇打、墨魚汁、昆布、味增、芥末，還有豆腐口味。”

　　“還有豆腐口味的冰激凌啊？”

　　步瑤面露喜色，她去過不少地方，各種口味的冰激凌沒少吃，但是豆腐口味從來都沒聽說過，更沒吃過。

　　“是只有在霓虹才能吃到的特別口味喔！”羽生無不自豪地說。

　　“對了，你的老爺爺醫(yī)生也跟來了吧，”得知有新口味的冰激凌吃，步瑤的心情大好，做人也跟著大方起來，“一會兒做治療請他也一起來吧。”

　　羽生驚喜道，“真的可以么？你不介意其他醫(yī)生觀察你是如何做治療的么？”

　　“嗯……只給他看一點點，不要緊的。”

　　全套護膚流程做完，步瑤也沒等來自己的手工冰激凌。

　　“結(jié)弦先生，我的冰激凌，會不會已經(jīng)被別人吃光了？”

　　冰激凌遲遲不來，步瑤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如果不是有甜點打頭陣，她都要懷疑小老板跟著自己學(xué)壞會誆人了。

　　自己許下的承諾兌不了現(xiàn)，羽生也覺得有點沒面子，“我現(xiàn)在就給前臺打電話。”

　　羽生給前臺打電話，用的當(dāng)然是霓虹語。步瑤能聽懂的霓虹語只有可愛、混蛋、再見這三個詞，他們說了什么內(nèi)容，她一句都沒聽懂。

　　只見小老板簡短的和對方交流了幾句，面色古怪的回來了。

　　“Una，前臺說，服務(wù)生剛剛把冰激凌送到其他房間了，會盡快再準(zhǔn)備新的送過來，只是……”羽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樣說才更容易讓她接受，“口味不那么全了。”

　　“豆腐口味的還有么？”

　　“今天沒有了……”

　　“他們把冰激凌送到哪個房間去了？那間屋的人不知道自己沒叫過那些東西么！？”

　　“服務(wù)生對客人說是我送的，而她們，剛好是我的粉絲。”

　　說起來，羽生自己也對這件事感到無奈，這家酒店是主辦方安排入住的，酒店方面雖然沒有直接對外用自己的名字做宣傳，卻把賽事Logo掛了出去，以擦邊球的形式吸引來自己的大批粉絲。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如若想得深一些，委實難說他們是有心還是無意。

　　“我也要打電話。”

　　步瑤面無表情地說完話，起身回到臥室，反手關(guān)上了門。

　　送到嘴邊兒的冰激凌被人給搶了，這口氣不可能咽得下去，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步瑤咬牙切齒地按下俱樂部的電話，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難過吃不到豆腐口味的冰激凌，還是因為這幾天一直在各種被人氣，當(dāng)聽到自己的專屬管家那熟悉的嗓音時，一個沒繃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足足哭了好幾分鐘，步瑤才嗚咽著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管家在電話中不停地溫言勸慰，允諾會讓酒店對此事給出一個合理的答復(fù)，并一再保證步瑤一定能在離開霓虹前吃到豆腐口味的冰激凌。

　　步瑤一向懂得見好就收，發(fā)泄完郁悶，又得到了安慰和允諾，客客氣氣地道謝收線。擦干凈眼淚，回到客廳給自己弄了杯溫水潤喉嚨，水喝完心情也徹底平復(fù)下來，于是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工作。

　　簽完兩份電子文件，步瑤覺得屋子里異常安靜，這才察覺小老板不見了人影。步瑤皺了皺鼻子，懶得想他的去向，繼續(xù)干活。

　　自己這個時間段跑來霓虹旅游遭到了所有合作伙伴的一致抗議，昨天又一整天沒和他們聯(lián)系，不如趁現(xiàn)在開個視頻會議。

　　剛剛打開視頻軟件，步瑤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敲門，小老板的聲音也隨著傳了進(jìn)來。

　　盡管費了些周折，但總算是把那份豆腐口味的冰激凌要了回來，羽生看著手里的冰激凌，長舒了口氣。

　　自己這兩天的表現(xiàn)是正分還是負(fù)分，羽生心里是很清楚的，步瑤對于冰激凌的期待他也全然看在眼里，所以，一聽到從臥室里傳出來的哭聲，羽生馬上坐不住了。

　　明知道希望渺茫，自己也得去試一試。幸運的是，另一邊的幾個女生只顧著和冰激凌合影，還沒來得及嘗上一口，給了自己把東西要回來的機會。

　　門一開，羽生毫不意外地見到了一只紅眼睛的小白兔……小白兔見到自己顯然是有些錯愕，剛剛被淚水浸透過的紅眼睛瞪得溜圓，比平時要大上幾分，也更加水靈。羽生心里驀然一軟，隨之亮出自己最溫柔可愛的笑容，“喏，豆腐口味的冰激凌我要回來了，她們還沒來得及碰，雖然已經(jīng)有點融化了，但是放進(jìn)冰箱里重新凍一下還是不影響味道的，”他一面說一面往廚房走，“啊，冰箱在這里，在我小的時候……”

　　步瑤沒再聽他后面的話，機警地往門外掃視了一周，確認(rèn)沒人跟來后，飛速地關(guān)上門。

　　“……烤牛舌你聽說過么？是我老家的特產(chǎn)，你什么時候來我請你吃，不過我去店里吃飯有點不方便，大概只能抱歉請你吃外賣了。”

　　“老板，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么人？”

　　“沒有，”羽生歪著頭，問，“怎么了？”

　　“沒事，”算他運氣好沒遇見什么人……步瑤走到小老板面前站定，雙手捧住他的臉輕撫，不動聲色地抹掉他臉頰上深淺不一的唇印，“謝謝你為我要回冰激凌，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