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屬作者腦洞產物,會有與現實重合的部分,看文的親請當做是發生在平行空間的故事。
“羽生先生,”步瑤跟著出了電梯,“等我一下。”
羽生不再唯唯諾諾的變化在步瑤的預計內,沒想到的是他能這樣強勢,先用冰鞋吊住自己,然后居然拿著自己的東西直接跑路……
還真是小看他的決心還有孩子氣了。
不客氣地扒拉開擋住走廊的那些人,步瑤大步奔向羽生。
羽生聽到步瑤追出電梯也著急,手上東西太多,開門困難……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羽生終于將房門打開,閃身進屋,回過頭側身用手臂去關門。他已經盡量讓自己的動作快一些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房門關到一半的時候,關不動了。
羽生知道是步瑤在推門,既不想現在讓她進來,又怕太用力關門傷到她,只好一點點發力,慢慢把門關上。
可惜的是,他在里面加大推門的力度,步瑤在外面也跟著加大了力度。
好、好可怕……羽生自己在心里吐槽,這力氣能趕得上男人了吧?她真的是女生么?唉,不知道下次見面會不會直接被打,多半是會的吧?
吐槽歸吐槽,羽生由于沒法確定步瑤什么時候會停手,怕自己用力過猛收不住傷到她,力量用到一定程度也就不敢再繼續加大了,一時間兩人一里一外僵持不下,房門一動不動。
大不了,就這么耗著,等她一累,自己就贏了。
羽生因為怕傷到步瑤所以留手了,步瑤可沒想過自己會不會傷到羽生,就算傷到他,管治就完了。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耐力上贏過一個男運動員,耗下去不是辦法,靠爆發力去偷襲他一下沒準兒還行,當即調整身體重心,驟然發力朝房門撞過去,成功!
猝不及防之下,羽生被撞了個趔趄,等他穩住身形,步瑤也進屋了。
步瑤大模大樣地往屋里走,逸逸然從羽生面前經過,羽生的工作人員們跟在后面,低著頭將行李一件件搬運進來,一個個對步瑤視若無睹,只有一個人在臨出門的時候迅速拍了下羽生的手臂。
羽生也不知道他是讓自己自求多福還是誤會了什么……
門“砰”的一聲關上,羽生回頭看看步瑤,她坐在窗臺上,翹著二郎腿,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那模樣似乎在說:看你怎么辦?
“步醫生……”
“幼稚!”
步瑤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其實是個初中生,知道他是怕自己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可是這種行為相當于在跟自己叫板。
世界冠軍很了不起么?從小到大,自己在哪里混不成個風云人物了?東西可以不拿回來,門卻是一定要進的,哪怕是把它卸了,也得進!
羽生知道自己這事辦得理不直氣不壯,被罵了也不好意思還嘴,隨手把小熊丟在床仩,將拎著的袋子統統放到步瑤身邊,碼放整齊,認認真真地道:“對不起,我只是想找個機會,能坐下來和你好好談工作的事。”
步瑤目不轉睛地盯著羽生這一系列的動作,看這情況,蜂蜜罐已經隨著小熊被羽生歸為己有了,想拿走的話只能跟他商量,站在自己的立場來看,現在開口找羽生要東西,顯然是個糟糕的決定。
更糟糕的是,自己飛來霓虹看他比賽是既定事實,即使現在告訴他蜂蜜罐其實是自己的,估計他也不會相信,還會顯得自己欲蓋彌彰,到那時候就真變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步瑤看著羽生,準備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可以捉弄他的事,冷不丁發現他那雙晶亮的眼睛里還有些許尚不及褪去的興奮……
之前是怎么欺負你的都忘光了嗎?你屬狗的么?撂爪就忘?我只是來看看比賽,你興奮個毛線球啊你?
步瑤的心情忽然煩躁起來,拍拍身邊的大包小包,“這些,是你的了,再見。”
她邊說邊跳下窗臺,話說完已經走出去幾步遠。
你懷著日行一善的心情,喂給路邊一只在垃圾堆間刨食物的小狗一個肉包子,結果,它以為你打算收留它,跟在你車子后面一路跑到你家,你心里過意不去,就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它以為你馬上就要帶它進新家了,歡樂地對你搖起尾巴……
人生在世,有得有失再正常不過,想留的留不住,那就干脆不要了,以后會有更好的。至于小狗,有趣確實有趣,可是拋開整天騙吃騙喝不算,還纏人,照顧著也太麻煩,及早與他斷掉瓜葛才是上策。
“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啊,我不能要。”
剛才自己硬擠進門的人,怎么現在說走就走了呢?
羽生留意了那些袋子,吃的喝的一應俱全,甚至連護膚品和化妝品都有,不過,把這些東西留給自己還勉強可以理解,問題是還有很多袋子一眼就能看出來里面裝的是女裝啊……
這是用來捉弄我的么?讓我穿女裝?
羽生還在猜測步瑤又想了什么新的捉弄他的壞主意,就聽對方語調冷冷清清地道,“都扔了吧,我不要了。”
扔了?
羽生神情一凜,就算再猜不懂女生的心思,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步醫生被自己“打劫”后都沒發脾氣,甚至還有心情捉弄自己,怎么突然就變成了一副想要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眼看著步瑤快要走到門口,羽生顧不上細想,快步追過去擋在步瑤面前,認真地問道,“步醫生,你怎么了?”
步瑤一見羽生認真的模樣愈發地煩躁,微微皺眉,想從他身旁繞過去,冷然道,“與你無關。”
羽生橫跨一步再次擋住步瑤,“怎么是與我無關呢?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就變了臉色,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不是,你讓開,我要出去。”步瑤換了個方向,聲音里隱約透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羽生再次攔過去,這位好不容易軟磨硬泡來的步醫生,如果今天把她給放走了,只怕下次自己送上表演服也說不上話了。
“我不要……步醫生,我能感覺到,你這次走了,我就再也聯系不上你了,對不對?”
“讓開!”被猜中意圖,步瑤的語氣也十分不善起來。
羽生天生就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情感方面更是細膩敏感。這樣直截了當的呵斥,輕而易舉地摧毀了他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又變回了先前禮貌又恭敬的樣子,而且,因為心情緊張的緣故,話也開始變多,“步醫生為什么突然不愿意跟我說話了呢?世錦賽的時候你除了給我治療,還悄悄地幫了我,這件事我是知道的。雖然只領先零點零幾分,我還是拿到第一了,真的是托了你的福……”
“不是什么托了我的福,我沒有那么多的福氣分給你,”步瑤猛然抬頭,再一次打斷了羽生的話,一字一句道,“所以,羽生先生,請你讓我出去。”
“不行!”
羽生被步瑤反常的禮貌用語刺激到了,骨子里那股不肯認輸、不肯放棄的勁兒被激發出來。他后退一步站定,張開雙臂,徹底封住步瑤的去路。
步瑤的煩躁情緒升級為暴躁,直接開罵,“羽生結弦,你是狗皮膏藥嗎?”
“步醫生,”羽生雖然不懂狗皮膏藥的含義,但是根據察言觀色,對方依然沒有要留下來把事情說明白的意思,“不告訴我你忽然生氣的原因,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羽生攔路攔得異常堅決。人來都來了,卻變成徹底“斷交”,自己還連原因都不知道……這樣的結果,說什么都不能接受,哪怕是“絕交”,至少也要把原因搞清楚。
只是,羽生忘了一點,這種做法等于把步瑤逼近了死胡同。
步瑤可以不在乎輸贏,因為贏得次數太多,過程也太輕松,偶爾認輸反而是難得的體驗;面子她也不是特別看重,因為那樣太累,同時不利于拮取利益,只要別人沒有惡意,她可以做出適當的退讓。這兩種東西是大部分人的罩門,而她能夠平和理性面對這些的根源,是她深埋于心底的驕傲。
這份驕傲支撐著她的“豁達”,也使她決不接受來自任何人的任何挑釁、要挾、震懾、反駁……
試問不喜歡狗的人會怎樣對待一只攆不走的小狗?答案是使用暴力手段。
步瑤欺上羽生近前,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后推,腳下同時發力使絆子,一把將人推倒在地,然后面無表情地從他身上邁過去,繼續往外走。
她沒走兩步,便發覺自己的大衣被羽生扯住了,沒有任何猶豫的脫掉大衣,繼續離開。
羽生看著握在手中的大衣從步瑤肩頭滑落,心中風雪漫天。
“為什么啊!?”
為什么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沒什么,覺得你是個麻煩。
羽生不甘心地伸出手去拉步瑤,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她的長發。
“步醫生,你不要走……”
步瑤終于回過頭,從羽生手里拉扯自己的頭發。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一個男人搶自己頭發玩,氣急敗壞地吼道,“混賬東西!你給我放手!”
“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咳咳……”
伴隨著輕微的咳嗽,羽生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不過這不耽誤他另一只手的動作——因為步瑤在往回拽頭發,自己又哮喘發作,所以絕對不能讓她走掉。
羽生不但沒放手,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步瑤的頭發。
“羽生結弦!你就是只混賬賴皮狗!”
讓他放手,他倒好,把另一只手也用上了!憤怒中的步瑤雖然注意到了羽生的咳嗽和呼吸有變化,但是只當他是情緒激動一時沒喘勻氣,繼續一門心思從他手里搶自己的頭發。
“咳咳,咳咳……”羽生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漸漸有點控制不住地咳嗽,他低下頭,臉埋在自己的手臂間,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哮喘發作的樣子,“我看見你真的很高興……咳咳咳,謝謝……咳咳……你專程來看比賽……咳咳……”
燕玲沒對步瑤講過羽生患有哮喘,步瑤自己也沒去特意了解過羽生。看他現在又咳又喘還非要抓著自己說話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羽生一低頭,剛好把自己的頭頂對著步瑤的臉,步瑤想都沒想一把薅住眼前毛絨絨的腦袋,強迫他抬頭,“你到底放不放手!?”
“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喘息和疼痛已經令羽生說不出話來了,頭上被揪得也很疼,羽生痛苦地彎下腰,腦中一片混亂。
步瑤又用力揪了揪羽生的頭發,看這家伙漸漸彎下腰,沒有半點要抬頭的意思,咳嗽聲越來越重,背部的起伏越來越凌亂,終于反應過來他是發病了。
“你有哮喘?”步瑤試探著問,同時松開羽生的頭發,伸出雙臂扶著他慢慢坐在地上,然后迅速翻找他的口袋,果然摸出一只藥瓶。
羽生邊咳邊艱難地點頭,接過步瑤塞到手邊的藥瓶,對著自己噴了幾下……
呼吸逐漸順暢,咳嗽也漸漸平息,羽生頗為不好意思地看著步瑤,“步醫生,對唔……”
步瑤一把捂住了羽生的嘴,怒目而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天到晚的就只會說對不起,煩不煩人!?
剛剛經歷了被撂倒和被揪頭發的羽生有些驚恐地看著步瑤,心里胡亂想著她又要對自己動手了么?千萬不要啊,你得知道你自己的力氣可能比某些男人都大,被你打是很疼的呢……
四目相對之間,步瑤忽然想起來自己眼前的是病號,而自己立志要做個好醫生,天底下還沒有哪位好醫生會隨便嚇唬病號。
放下捂著羽生嘴巴的手,扶上他的手臂,“起來去床仩躺著,我給你看看。”
羽生受寵若驚,有點開心,想笑出來又怕自己開心得太早,只好憋著。他聽話地站起來,被扶到床邊乖乖躺好,甚至還自己蓋好了被子。除了手里始終攥著步瑤的一綹頭發,一切正常。
步瑤冷著臉看他兩只手來回倒換著抓自己的頭發,難得的沒生氣也沒覺得他可笑,看來自己“割袍斷義”的行徑,委實傷到他了,他說想和自己成為朋友確實是出于真心,并非說說而已。
仔仔細細地給羽生把過脈,步瑤沒了脾氣,他的身體情況一言難盡,先天問題和后天問題都有,自己身兼中西醫兩家之長,即使盡心盡力地為他治療調理,也必須好好花上一段日子才行。
步瑤看看羽生,他正在偷眼看自己,被發現后有點緊張和害羞,卻沒有移開目光。
又是一陣四目相對,屋里安靜得仿佛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從表面看,步瑤在和羽生大眼瞪小眼;事實上,她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思考著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個“麻煩”。
他這樣的身體情況,居然跑去做了冰雪項目的運動員,還出了好成績;明明不怎么清楚自己是什么醫生,還偏死纏爛打的要雇傭自己,寧愿挨欺負也不放棄……對他而言,這個世間的道理是怎樣的呢?莽就完事了外加不撞南墻不回頭么?不對,他是撞了南墻都不帶回頭的類型。
步瑤輕輕地嘆氣,這家伙莽撞麻煩之余又有點可憐招人心疼,就遂了他的愿吧!說不定,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真的沒人能讓他健康起來了,也順便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身體,如此頂級的男冰雪項目運動員,是亞洲人,還患有哮喘,身體其他方面一定有過人之處。羽生結弦從頭到腳都是課題,值得好好研究,光是想想就覺得有趣。
隔著被子捏了捏羽生左腿的闊筋膜張肌、股直肌和股四頭肌,“之前你給我發的合同,是幾年來著?”
“是一年。”羽生老老實實地回答。
對方先是嘆氣,然后目光一路下移,一邊捏自己的大腿一邊問合同的事,羽生怎么想都覺得步瑤的行為透著一股子怪異,別再又是什么戲弄自己的新花樣。
“我12月份會很忙,但既然我們這次見了面,我想就先把合同簽了,然后等到明年1月再執行,你看這樣可以么?”
“你答應簽合同?”羽生吃了一驚,瞪大眼睛,坐了起來。
步瑤看著羽生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單皮小桃花眼瞪成歐式大雙,一個沒認住笑了出來,點頭道,“是,我答應和你簽合同。”
“你說真的?不是在戲弄我?”
虧吃多了,再單純的人也知道留個心眼,何況羽生本來也不笨。
這樣的情況步瑤見得太多了,根本沒往心里去,認認真真地回應羽生的質疑,“我一點都沒有戲弄你,嗯……”步瑤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羽生不肯喝湯藥,那么是不是自己為他治療意義都不大了,“你怕苦么?”
羽生的眼睛又亮了一些,“我不怕苦,讓我吃什么樣的苦我都能接受!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讓你的辛苦白費!”
“你不怕苦就好辦,”步瑤笑了起來,對羽生的答案感到滿意的同時覺得他還蠻懂事的,絲毫沒想到兩人說的“苦”不是一碼事,“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比完賽我們就簽合同,然后我回國,等到明年1月,我去楓葉國找你。”
“只要你答應別的都可以商量,我不要等明天,我等不及了,我們今天就簽合同吧,”羽生終于松開抓著步瑤長發的手,下了床小跑著去翻自己的背包,那份合同被單獨放在表面的袋子里,他一下子就拿了出來,又小跑著遞到步瑤手中,“合同我在車上的時候就寫好了!你再看看還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那時候雖然覺得希望渺茫,但羽生還是沒有死心,總覺得只要步瑤還在霓虹國,自己就有很大的機會,所以在車上的時候又手寫了一式兩份的合同,希冀著如果明天能夠再次見到步瑤,它可以派上用場。
兩頁紙而已,以步瑤略掃一眼就看完了。就像羽生之前自己說的那樣,薪水提高了50%,還加入了不需要陪他來霓虹國參加比賽或者其他活動的條款。沒什么要改的,步瑤簽好字,把合同交給羽生。
羽生接過合同,笑得合不攏嘴,一口小白牙閃閃亮,眼睛瞇到只剩下一條細縫,“吶~步醫生,下個月12日左右,我得去西班牙參加一場很重要的比賽,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最多三四天,這份合同就從你出發來找我的那天開始生效。”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毫不過分,就算自己再忙,也沒道理拒絕,步瑤看著她這位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新老板,點頭道,“這樣的話,你定好行程后通知我,我直接飛西班牙和你匯合。”
“那就拜托步醫生了!”羽生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認認真真地鞠了一躬。
步瑤也站起來,對著羽生欠了欠身。畢竟要從人家那里領薪水了,該客氣的地方還是得客氣的,該套的近乎也不能少,“羽生先生,叫我Una吧,Una??B??Yao,我的迎文名字。”
“Una?是很好聽的名字呢!”
“謝謝,”也是很囂張的名字呢~步瑤在心里補充,“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好,”羽生搶先幾步撿起步瑤剛才落在地上的大衣,“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