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屬作者腦洞產物，會有與現實重合的部分，看文的親請當做是發生在平行空間的故事。

　　手機屏幕自動暗下去，羽生錯開目光，輕輕地嘆氣。

　　這樣說都不行，看來是沒有可能了……

　　也許，她從一開始就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什么獨家秘方的，都是推脫之詞，自己早該多去買一些藥膏回來試試才對；腎上腺素也是她的一時興起，以她的淘氣，完全做得出來，橫豎是自己不肯去醫院的，出了事想推脫也簡單。

　　像現在這樣被直接掛斷電話也好，早點斷了這個念頭，就能早點把精力集中到滑冰的事上。

　　一切都是自己想得過于美好了。素不相識的人，本來就沒道理擔著風險的幫自己。

　　換醫生的事，等到休賽季再說吧。

　　“嚶嚶嚶……”

　　步瑤蒙頭縮在被子里，時不時吭吭唧唧幾聲……

　　都知道我在故意耍他了，憑什么……憑什么還讓我白欺負他玩！？啊！？

　　先是問心有愧，然后是難以啟齒，接下來遭遇信用危機，最后被當做小孩子來哄。羽生結弦的每一句話都有理有據，態度方面委曲求全，幾乎是在低三下四的懇求她，到最后，明知道自己很可能被故意耍了，居然還在哄她這個罪魁禍首……

　　情何以堪？

　　性格十分“地主家傻兒子”的羽生結弦精準地抓住了最核心的問題，為什么不能為了他改變行程計劃呢？

　　理由是沒有的，只是不想單純為了其他人做出改變。

　　因為不想，所以不能。

　　如此偏激的負面性格，不想暴露給任何人知道，并非擔心遭人白眼，而是被人了解太深的話，會覺得無處遁形，就像是生活在一間透明的房子里，隨時隨地被人圍觀，從而失去安全感。

　　所以，這種理由不可能告知任何人，羽生結弦當然也在列。

　　隨便扯個謊糊弄過去當然輕而易舉……可是，面對一片赤誠的羽生結弦，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

　　所以，只剩下被他問到啞口無言，然后落荒而逃的份兒。

　　這一局，里子面子統統輸得一干二凈，還欠下了人情債。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幫忙，疼死他拉倒……還有那個老頭子，你抹什么眼淚！

　　人情債萬萬欠不得，必須還上。

　　長嘆一聲，步瑤從被子里爬出來，從背包的暗袋里取出一只鑲嵌著鉆石的銀色手機，撥下一串號碼，“你好，我是步瑤，我想看羽生結弦這個月在霓虹的比賽，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不清楚，請幫我解決好門票、簽證還有霓虹境內的交通問題……我有迎國綠卡……好，我知道了，謝謝。”

　　掛斷電話，步瑤又換回平時用的手機打給鄭浩然的助理，通知對方計劃有變，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做完這些，步瑤走出臥室，電視機里播放著某綜藝節目，里面的嘉賓們時不時傳出陣陣嬉鬧聲，卻不見燕玲的身影，在屋里轉了一圈，發現她醉醺醺地在泡澡，幾乎睡著在浴缸里。

　　“哎，醒醒，”步瑤推了推她，“跟你說個好消息。”

　　“嗯……走開不聽……”

　　“羽生……”步瑤剛說完這兩個字，就見燕玲掙扎著睜開了眼睛，“……結弦這個月底的比賽，你去不去看？”

　　燕玲往自己臉上撩了兩把水，隨便裹了條浴巾就跑出浴室，“去！我現在就去網上申請辦簽證！”

　　步瑤伸手拔掉浴缸的塞子，起身脫掉衣物，也準備洗澡。

　　燕玲跑出去后想起自己現在已經買不到門票了，又跑回浴室，“步瑤，你能搞到門票么？”

　　區分干濕空間的玻璃門后是嘩啦啦的水聲。步瑤從不用酒店的浴缸泡澡，只洗淋浴。門上有一層霧蒙蒙的水汽，燕玲透過那層水汽，隱約可以看到里面人曼妙的身形。

　　“我有一套門票。我只看短節目，剩下的給你看。”

　　“你怎么不都看了呢？是羽生送你的票么？”

　　“我又不是他的粉絲，看過一次現場就行了。票是一個俱樂部的朋友給的。”

　　步瑤沒說自己是因為虧了心才應邀前去觀賽的，這事說出來挺不好意思的，估計還要挨燕玲的罵。

　　有的時候，做一件恰當的事比說一萬句漂亮話都好用。之前羽生邀請自己看比賽，被一口回絕掉了，現在自己主動屁顛顛地特意飛過去看比賽，總夠還這份人情債了吧？

　　燕玲瞪大雙眼，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是什么俱樂部？我也想加入，步瑤，你幫幫我嘛！”

　　“我也不是萬能的，這種精英俱樂部，你想入會，最起碼也得有能力隨時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吧？”

　　燕玲失望不已，嘟著嘴道：“我有這能力自己就能追著羽生滿世界看比賽去了，還入會干嘛？”

　　步瑤失笑，繼續搓吧自己。

　　人一旦忙碌起來就會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步瑤每天白天處理妥當所有雜務，晚上從7點看診看到11點左右，之后通宵做病歷整理和配方調整的工作。睡眠時間幾乎都挪到了白天，見縫插針地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睡眠不足影響了食欲，她吃的飯越來越少，燕窩參茶之類的補品倒是越喝越兇。臉上和身上均清減了些，反襯得眼睛更大，又因為大量服用補品的緣故，精神氣色絲毫不見低迷，反而整個人都增加了幾分凌厲。

　　她仿佛是一臺雪藏已久的超級跑車，如今重新天日，馬達聲轟然作響，要一路叫囂著疾馳遠去。

　　這樣的生活節奏才是步瑤所熟悉的，這樣的生活才會讓她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她甚至覺得有銹塊從身體上和精神上剝落下去，隨風化成塵埃。在焦頭爛額的表象之下，有某種隱秘的東西在心底生了根、發了芽，就要破土而出。

　　而燕玲一直處于要去看羽生結弦比賽的興奮中，直到她收到了被拒簽的消息……

　　審查人員認為她有非法移民傾向，燕玲為此一連幾天都哭哭啼啼的。

　　步瑤也為此感到憂心，每年赴霓虹旅行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懷疑她想非法移民？小慫包看不到她的光，指不定要來央求什么。自己這次可是去還人情的，就不能換個時候出岔子么？哪怕再過些日子也好辦一點……

　　不出所料的，小慫包在某天午餐時間提出了要求。

　　首先出場的是兩只維尼熊玩偶，要求短節目和自由滑每場扔一只。

　　步瑤收下了它們，決定自己截胡一只。

　　其次，要求現場錄像。只要羽生出現在視線內，就統統錄下來。

　　為了燕玲彌補不能看現場的遺憾，步瑤雖然有點為難，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不行就戴上口罩擋一擋吧。

　　最后，小慫包提出了一個她認為自己肯定無法完成的愿望：要到羽生結弦的親筆簽名。

　　這個要求幾乎是在把步瑤往“火坑”里推，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羽生肯定會借此機會讓自己簽合同。

　　氣急敗壞的步瑤罵她是個慫包，想要簽名自己發郵件要去，我一堂堂哈佛博士，隨便賣張藥方就能一輩子財務自由的業內領軍人物，坐擁萬貫身家，年輕貌美，身姿婀娜，氣質出眾，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斗得過小三打得贏流氓……憑什么得去找個只會滑冰的家伙要簽名？他的簽名誰愛要誰要，本姑奶奶不要！

　　燕玲確實慫，也沒什么本事，所以只好“哇”地一聲哭了。

　　“步瑤我求求你了，幫幫我吧……嗚嗚……我保證是最后一次求你了……嗚嗚……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不是么……嗚嗚嗚……”

　　整個食堂的人都朝她們這邊看過來，竊竊私語著這是怎么了。

　　有的人只是好奇，有的人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還有的人在幸災樂禍。

　　不答應的話，她那么笨的一個姑娘，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我看情況要著試試。”步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