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次顧風查收之后才發現,他不應該找人代購材料。這么一大房間里的東西,突然之間就被制作系統給搞成一個小物件,這放到哪里都會是一個靈異事件啊。
好在莊飛懂得做人,一邊帶顧風驗收,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泄露,就差沒跪下來向天空大聲的呼喚了。
顧風趕走了莊飛,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房間里。他點開制作系統,找到“最強信號屏蔽器”然后按下了制作按鈕。
系統彈出一行字:“本次制作,消耗制作點500,是否制作?”
居然要500制作點,顧風一陣肉疼。不過他還是義不容辭地點了“是”。
隨著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響,房間內塵土飛揚。過了一陣子,灰頭土臉的顧風終于從房間里出來,在他的手里,一個長方形金屬盒子閃閃發光。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小金屬盒子居然造價一億。看上去它的樣貌平淡無奇,也十分輕盈,絲毫沒有重量上噸的感覺。
還好,這大概也算神器之一。有了這個小方盒子,顧風暫時安全了。
顧風辦完事情就想回京都,可惜的是最近葡奧島游客增多,就連皇朝賭場這種勢力都無法訂得到票。萬般無奈之下,顧風也只能夠接受莊飛的挽留,在賭場睡一晚了。
夜里,顧風早早睡下。他可沒有像葡奧賭客那樣通宵的習慣。
莊飛給顧風安排的房間隔音很好,外面吵吵鬧鬧,里面一絲一毫都聽不到。
然而他卻沒有察覺到,一個黑影正在緩緩逼近。
黑衣人十分緊張。她握匕首的手微微顫抖,藏于門后,緊張戒備。
服務員和保安不斷走過,她不敢呼吸。要是被發現,她估計今天她在劫難逃。
還好保安和服務員全都走過,并沒有發現她。等到四周空無一人,她才敢大口喘氣。
胸口劇烈起伏,她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看來自己并不適合當殺手。等到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自己就不會再干這種事。她想。
她偷偷地摸向總統套房。攝像頭已經被她用某些手段干擾,看不到絲毫東西。
她覺得自己現在是最安全的。
摸索到門號為“01”的總統套房,她掏出鐵絲,對準門鎖一陣鼓搗,不一會兒,房門應聲而開。
賭場這種地方放手嚴密,所以房間的門鎖打開就會很容易。
她以飛速閃了進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但是,看著躺在床上的那個年輕男人,她突然有些猶豫。
握著刀的手有些顫抖,她有些于心不忍。
自己什么時候,也要變得那么殘忍,要用自己的殺手技巧來解決問題?
她六歲跟隨李叔學習暗殺技巧。李叔是她父親的左膀右臂,這樣學習,是為了讓她有一個防身的技能。
她十幾年間,從未用過,直到今天。
她知道暗殺代表的是黑暗,代表是邪惡,所以她對這種東西也嗤之以鼻。誰知道,在十幾年過后,她也會用到這種技能。
現在,李叔已戰死,父親不知所蹤……
想到父親,她潸然淚下。
父親……
皇朝賭場的莊飛是她父親的摯友。當年父親出走,留給莊飛一封信,并囑咐她,讓她在父親回不來的時候,找莊飛拿信。
沒想到,莊飛卻已信不見為由,將父親的信件私自扣下。
她不知道父親給自己留下什么東西,她只知道,留下的東西或許很珍貴,是父親的命根子。
于是她苦心經營父親的金海岸賭場,與皇朝賭場競爭。她要打垮莊飛,吞并皇朝,然后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然而事與愿違,黎東明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們賭場的鎮場賭王打敗。
事情的轉機在前幾天。一個名為朗佐韋恩的公子哥與她相見,朗佐韋恩對她的美貌驚為天人,便開始追求她。
朗佐韋恩有一個賭王父親,她便開始開出自己的條件。為了尋找到父親的蛛絲馬跡,她已經不顧一切。
為了尋找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付出一切又有什么呢……
于是史蒂夫韋恩來了。原本她請到的外援足以橫掃葡奧,但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程咬金。顧風送給韋恩一敗,她不但輸了,還把自己的一切輸掉。
包括賭場,金錢,以及她自己,全部都失去了,全部都沒有了……
人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可惜,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為了東山再起,真的只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么……
她失神地望著熟睡的顧風,怔怔出神。內心卻不斷地在做斗爭,兩個小人廝打在一起,激烈無比。
良久,她終于下了決心。
她狠下心來,拿起匕首。她閉上眼睛,匕首一捅而下。
她不想成為沾染鮮血的劊子手,但是為了尋找最后的真相,她只能這么做。
再見……
匕首落下。然而奇怪的是,預料之中的慘叫并沒有發生,匕首卻捅到了一塊很硬的東西。
那是……彈簧的聲音。
她心里一驚,突然間有一種被看得通透的感覺。她定睛看向被她捅的地方,卻發現,她居然捅到了床墊上。
床上哪兒還有顧風的身影?
她直到現在才明白,她上當了。對方早已知道她要到來,所以便部下一個松散的圈套,讓她自投羅網。那些松垮的防守估計也全是假象,不然以她那二流的刺殺技術,又怎么混入皇朝賭場?
果真,還是不要太過迷信自己的實力啊……
她暗自感嘆。失敗讓她感覺有一種解脫,因為她終于被人逮到,不會再攪和到父親的事情里面。同時她又有些緊張,那個人究竟會怎么處理她?是把她給殺掉,還是把自己留著,讓自己給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服務?
她搖了搖頭。后面那個選項幾乎可以劃掉,因為他在白天就已經說得很清楚。自己居然只值一元錢,這就是顧風嘴里她的價值預估。原本她還很憤怒,可是現在,一切的棱角都被磨平。
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