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皺了皺眉頭,一轉頭,就看見門口處出現了兩位老者,俱都是華夏傳統的唐裝打扮,對襟扣子,白綢衫子,一人手里提著一把太極劍,此刻滿腦門都是汗水,快步向著梁辰走了過來,喘 息不停地道。
張山和幾個種子隊員都看愣住了,暈,這什么打扮?什么來頭?居然還一人手里提著一把劍?真當自己是古武高手了?兩個人兩把劍就要救這么一大群人?
梁辰也愣住了,坐在那里,眼睛緩緩地瞇了起來。他向來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在戰略上從來不會忽視敵人。這兩位老者看樣子好像真的很不簡單似的,一時間,弄得他倒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真是什么民間隱藏的武術高手呢?
不過,旁邊的梁子恒此刻卻站了起來,迎著兩個人走了過去,嘴里哈哈一笑,“同叔,強叔,你們怎么來了?”
兩位老者看起來剛才走得很急,此刻跑得一身是汗,左邊那個長著個鷹鉤鼻子的就是同叔,也不顧形象地用白綢大衫的袖子擦著汗,連喘著粗氣邊苦笑道,“梁會長,我能不來嗎?這些小兔崽子有眼無珠得罪了你和遠道而來的辰哥,我們也是剛剛聽到了消息,正準備來教訓他們呢。”
說到這里,轉頭望向梁辰,將劍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走過來向著梁辰主動伸出了手,邊伸手嘴里邊笑,“辰哥,久仰大名,一直鏗吝一見,今日一見,實在是幸會,幸會。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兩個老頭子剛才在對練太極劍呢,剛好就在這附近,然后就聽到這邊出了事情,結果連衣服都沒有換,就跑過來了,怠慢了辰哥,實在不好意思。”
梁辰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伸手,只是轉頭看了梁子恒一眼,梁子恒呵呵一笑,給他介紹道,“梁辰,這位就是跟虞叔當年一起在臺灣打拼創下了竹聯幫的同叔,那位是強叔。他們三個還有已經仙逝的陳幫主,曾經是最好的兄弟,并且還都是父一輩子輩的關系。你們親近親近。”
“哦,原來是同叔,您好。”梁辰聽了梁子恒的解釋,臉上的寒霜終于淡了一些,勉強一笑,伸出了手去與同叔一握。不過心底下卻是有些好笑,這二位原來是練太極劍來著,他還以為是什么民間高手呢,弄得剛才真有些緊張了。
“這位是強叔。”梁子恒繼續將那位面容清瞿的老者介紹給梁辰。
“強叔您好。”梁辰又再與強叔握了握手。
“辰哥您也好,見到您實在榮幸。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以前早就聽說辰哥的大名,只是難得一見,今天一會,見面更勝聞名啊。”那位強叔比同叔還會說,握著梁辰的手滿臉堆笑地道。
“呵呵,兩位前輩過獎了。若真論起來,二位與虞叔是同一輩份,我是您二位晚輩,所以,也請二位前輩不要這么客氣了。”梁辰臉上的神色再度緩和了一下,聞言點頭笑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二位不但輩份極高,而且態度與跟剛才那些前踞后恭的愣頭青們不一樣,極為熱情和氣,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以這樣高的輩份能擺出這種低姿態來,就算是情勢所迫,也是殊為難得了,梁辰向來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倒也不好意思再這樣拿態度下去,所以,聞言一笑道,算是給足了兩位前輩的面子。
“辰哥,既然大家都已經到場了,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具體事情經過呢,我們現在大概也有了一些了解了,事情錯在這群王八羔子身上,跟你們半點關系也沒有。他們本就矮一輩,現在居然還敢以下犯上,還敢搞什么驅逐,并且開什么公投大會也沒征求我們這群老頭子的意見,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眼里,真是反了天了。一群混帳,混帳。”同叔倒是越說氣,上去就給了站在一旁的葛民權“噼噼啪啪”幾個大耳光,這下可真是用力了,打得葛民權滿臉紅指印子,嘴唇都被打破了,往下淌著血。
“就是,就是,也替我狠狠地打這群王八羔子一通。好歹不知,里外不分。還驅逐梁會長?你們也配有這個資格?梁會長在大陸風生水起的時候,你們還在穿開襠褲呢。而且你們還講不講江湖道義,要不要個臉?我們是同出一脈,現在梁會長遇到了一些小麻煩,暫時到我們這里避一避,可你們倒好,心眼兒小得跟針尖兒一樣,居然還怕人家跟你們爭地盤搶產業?居然還鬧這么一出兒,將江湖道義又置于何處?你們還配為江湖中人嗎?又將占元大哥往哪里擺?你們連畜牲都不如,簡直把我們竹聯幫的臉都丟光了,丟光了啊。”強叔痛心疾首地指著一群人大罵道,罵得一群人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兩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指著一群人在大罵不停,邊罵邊動手揍人,梁辰則在一旁冷眼旁觀,也不說話,梁子恒搖頭走到了一旁去,望著窗外的大樓在吸煙,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內滿是兩個老頭子的罵聲,罵著罵著,已經不再單純是從這件事情發出去罵了,而是由此及彼,甚至延伸到了他們十歲的偷看女廁所,十五歲時扒老太太褲衩子,二十歲時弓雖女干滿大街光腚跑的女精神病患者,罵得越來越難聽,聽得梁辰又是好笑又是皺眉頭,心道如果真讓這兩個老頭敞開了罵,估計罵上一天也沒完,他倒是沒什么功夫在這里耗了。
想到這里,他轉頭看了看張山,張山會意,眼睛一瞇,將手里的兩個人扔在了地上,那兩個家伙脖都憋青了,趴在那里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兩條瀕死的魚。而張山已經走到了門口處去,伸手就給了站在門口處的那個種子隊員一個大耳光,“混帳東西,沒有得到命令,你怎么擅自放人進來?還有下面的人,你們是瞎子嗎?有人進來你們看不到?看到了卻不匯報?”他邊打人邊沖著耳麥喝道。現在也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間接地阻止這二位的破口大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