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生意,就是你們部落里有什么長期出產的土特產,可以拿過來,什么都可以,來換面包和酒,還有雪茄之類的東西,我們以物易物地進行交換,怎么樣?”這個時候,李鐵剛好從外面走進來,一聽到做生意,眼睛登時倍兒亮,一下沖到了梁辰身旁,推開了梁辰,站到了拉曼面前興奮地說道。他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并且這個打算也早就得到了梁辰的認可,所以,現在一聽就來了勁兒。跟非洲土著做生意他還真是頭一遭,對他來說也是蠻新鮮的。
“這小子,一說到生意他就興奮,真是……”梁辰和高羽都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由他去了,微笑站在旁邊看著。
拉曼看了看李鐵,又望了望梁辰,心下對他們的關系已經一目了然,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說道,“可以啊,你們需要什么?”
“就比如,你們部落里有沒有什么毛皮啊,象牙啊,硝制好的動物頭顱啊什么的?當然,要保護環境,保護動物,你們可不許為了做生意而現去獵殺動物,那可不行,我們也堅決不收。我們只收你們曾經珍藏或是傳下來的那些東西,也是你們所用不到的。還有,一些你們部落里可以食用的當地土特產,就比如你們采摘的樹菇之類的釀制干貨也是可以的。”李鐵耐心地向拉曼解釋道。
“這些啊,當然有啊。如你所說,那些動物皮毛什么的,比如珍貴的象牙啊、犀牛角啊什么的,恐怕不會太多,并且我們也不會因為這些去濫殺動物牟取利益,被部落里的人逮到是要砍手砍腳的,這也違反我們住在森林里的故老俗成的約定。不過,像一些普通的動物的皮毛,比如,我們這里養殖特產的麋鹿就不錯啊,皮很結實,可以用為做衣服,角也很美麗,可以做擺設,還有據說它們的血和很多身上的器官都可以入藥,只不過我們族人都不太喜歡那股血的味道,喝起來太腥了,倒是它的肉還不錯的,烤著吃蠻香的。還有,我們這里也有很多做為食物的晾制的干貨,也挺好吃的,就比如有一種草下特產的大黃蘑,真的很好吃,平時都是我們用來招待客人用的,輕易都不拿出來呢。還有……”拉曼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好好好,太好了,全都拿來,拿來,我都要,全都要了。不,我現在就跟你們去,我要看看你們那里還有什么好東西。”李鐵興奮得都叫喚起來了,手舞足蹈、口沫紛飛,把拉曼嚇了一大跳,警惕地后退了兩步,渾身的肌肉級得緊緊的,還以為這家伙要吃人呢。
“我說你能不能正常點兒?別嚇到人家孩子。”高羽哭笑不得地扯了他一把,才讓李鐵冷靜了下來。
“我不是孩子,我是邦那思部落的勇士。”拉曼不服氣地叫道,卻被李鐵一把扯住,“走走走,拉曼,我們現在就走,這樣,我找幾個人,帶上我的面包、啤酒、雪茄什么的,你們也嘗嘗我們的土特產,然后咱們再談生意的事情。”李鐵拽著拉曼就往外走,一路上不停地問東問西的。
“這小子,用面包和啤酒就要換人家的東西,是不是有些太過份了?這么掙人家的錢,不好吧?”梁辰皺了下眉頭,剛想追出去,卻被高羽拉了回來。
“辰哥,你擔什么心?鐵子還真能虧待了他們?面包和啤酒我們也需要啊,現在的價值同樣對我們來說同樣很重要。再者說了,就算你給他們錢,有用嗎?人家認可嗎?拿到了一堆紙票子又到哪里花去?真是的……況且搞活貿易也是一件好事嘛。再者說了,你去幫他們,他們今卻這么對你,我們也總要撈點本息回來不是?哈哈,行了,你別擔操這份心了,讓他搗騰去吧,沒準兒還真能給咱們個驚喜也說不定。”高羽哈哈一笑道。
“問題是,他收了這么多東西,往哪兒賣啊?難道真收回來我們當裝飾品或是自己吃?”邊往外走,梁辰邊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現成的一艘遠洋大貨輪在這里擺著呢,尹爺的船哪,不是還沒返航呢嗎?鐵子可就等著巴巴地等著這艘船回去給咱們賺錢呢。再者說,明后天唐宇的船也會到了,咱們派人裝他的船,把貨賣到東南亞去,不也一樣嘛。辰哥,這些事情你就甭管了,你是做大事的人,這些事情你就放心地交給我們去做吧,保證讓你瞧好兒,這總行了吧?”高羽大笑道。
“行,你們折騰吧。反正,只有一個原則,一切都要合理公道,不能有任何不公平的事情發生,這就行了。”梁辰點了點頭。
“沒問題。”遠處的李鐵回頭一笑,眼里滿是生意人的精光與逮到商機的興奮。
“這小子,耳朵還真靈。”梁辰和高羽一怔,俱都開懷大笑道。
轉眼間,幾個人已經去得遠了。李鐵早已經呦呦喝喝地讓十幾個朝陽的兄弟扛上了一大堆早就準備好的“貨物”,出去了。其實也沒什么太多的東西,都是比如壓縮餅干、新做的面包、麻花、廚師新做的一些小點心,包括一些軍刀啊、小鐵鏟、鐵鍋之類的器具,甚至還有女人用的化妝品,居然還有針頭線腦一類的東西,還有一些用不到的衣服什么的,雖然不貴,但對于住在原始大森林里人們來說,這些東西有的是沒有見過,很新奇,有的確實很奇缺的生活必需品,無可否認,李鐵一下就抓住了他們的脈門。
“我草,鐵子,你他嗎瘋了?干嘛把我們的酒全都扛走了?你給我回來。”遠處,響起了姚偉林和一群兄弟暴跳如雷的叫罵聲。
“軍營中不允許喝酒,你這個軍事主官不知道嗎?現在這批酒被我征用了,辰哥特許的,有招兒你自己想去。”李鐵的笑聲在風中飄蕩,人已經遠去。
“估計,鐵子回來這幫小子會暴捶他一頓的。”高羽忍不住笑道。
“時間長了就可以理解了。對了,真要弄些酒,這里海風潮濕,時間長了,會有兄弟保不準患上風濕之類的骨關節病,白天訓練完后,晚上的時候都必須用藥酒揉搓一下,這個事情你記下,別忘了解決。”梁辰倒是一切從以人為本的角度出發,指出了這個問題。
“好,我記下了。”高羽點了點頭說道,一涉及到正經問題,他會自然變得很嚴肅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間“嗵”的一聲炮響響了起來,梁辰和高羽同時間眉頭激跳,望向了遙遠的對面,“怎么回事?”兩個人心中同時涌起了巨大的疑問來。
“我去看看。”姚偉林眼睛立刻瞪圓了,呼哨了一聲,一輛吉普車立馬開過來,他跳上車子便走。
“無論出現什么事情,首先要保持克制,弄清楚情況再說。”高羽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高大磨嘰。”姚偉林哈哈一笑,坐上了車子揚長而去。
“這小子,一天不打仗都難受,屬于典型的閑得蛋疼的那種。”高羽搖頭苦笑道。
“呵呵,我們以后打仗的日子在后頭呢,恐怕他到時候想閑都閑不下來了。”梁辰負手望向對面的海面,淡淡一笑道。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打仗,因為打仗就要死人,我真的有些害怕那些生離死別的場面了。”高羽收起了笑容,長長地嘆息道。
“我也想,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任何和平都不是退步和謙讓能夠換得的,威攝和戰爭永遠是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的主題,區別就在于戰爭的方式或許不同罷了。”梁辰深深地嘆息道,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哀傷。他同樣不愿意打仗,但為了不打仗,還得打下去。
“但愿,這些兄弟們以后都能好好的,我們把他們活著帶出來,就有義務把他們都好好地活著帶回去。”高羽握了握拳,像是發誓般地說道。
“我相信我們會的,一定會的。”梁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刻,對講機響了起來,里面傳來了姚偉林的聲音,“辰哥,沒什么大事兒,是唐宇那小子回來了,我們的人剛才進行警告發炮而已。”
“這小子還真講信譽,居然真回來給我們做人質了。”高羽哈哈一笑,半開玩笑半是真的道。
“估計,應該是唐子興跟他通過電話了,說明情況以后,他自然就回來了。”梁辰點頭一笑道。兩個人整理了一下衣襟,向著海岸走去。
他們的這個天然良港因為沒有進行改裝拓建,所以五千噸以下的貨輪勉強能靠岸,但萬噸以上的巨輪根本沒辦法靠過來,只能停在兩百米以外的海面上。唐宇坐著一艘小船劃過來的,梁辰站在岸邊迎接他。
“辰哥,您好。”唐宇一下了船,立即跳上岸來,卻因為跳得太急結果把腳脖子崴了一下,痛得額上冷汗都出來了,卻是不敢去管,第一個動作就是向梁辰躬身致禮。
“唐大少,見到你回來我們都很高興。”梁辰微微一笑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