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白山高檔別墅區內,一棟三層別墅中。
此刻,大廳里,龍天行正端著一杯紅酒,輕輕地搖動著,凝神看著那紅色的酒液在杯子中間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同時聽著莫千華的匯報。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梁辰已經被宋家派來的人干掉了,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不過據情報看,弄得跟真似的。現在朝陽上下每個人都無比哀痛,這絕對不是假裝的。并且,梁辰的那些兄弟們全都龜縮在大學城里不出來,好像在商量著復仇的事情。據線人報,整天有人在安保公司那個基地里哭泣或是大吼,一個兩個情緒好像都非常激動。
另外,昨天晚上趙駿那票人居然直接發動了進攻,沖擊梁辰的場子,到現在為止,梁辰所有的場子都已經被趙駿、蔡文龍、徐濟成還有李天鷹給瓜分掉了。”莫千華說到這里,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眼里露出了一絲貪婪和不甘來。
他有點兒后悔,如果昨天晚上自己要是出手的話,應該收獲也很豐盛才對。
只不過,背后的掌舵人一直在江城未走,他倒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眼看著人家大口吃肉干著急,卻絲毫沒有辦法。
龍天行聽了莫千華的話,臉上的神色居然半點變化都沒有,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哂,“老莫,你是不是覺得,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話,你昨天晚上應該出手,壯大自己的勢力?結果因為我在這里,并沒有出手,心底下多少有些不甘呢?”
莫千華心下一陣大跳,趕緊躬身露出了一個無比謙卑的笑容,“不敢,屬下不敢。事實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屬下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
“呵呵……”龍天行望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
將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龍天行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那弦堪堪將滿的圓月,沉默了半晌,才悠悠說道,“老莫,如果你昨天真的出手了,恐怕與梁辰之間就永遠無可挽回了,也會破壞我與梁辰之間的關系,無法修復,更無法讓我的計劃繼續實施下去了。”
莫千華聽了這話,琢磨了一下,開始有些不解,隨后大吃了一驚,額上登時沁出了一層冷汗來,“少爺,您說的意思是,梁辰,他還沒有死?”
“呵呵,豈止沒死?他是在借著這個機會,準備定鼎一擊,統一整個J省暗秩序,為自己的發展營造一個最佳的空間和氛圍而已。大智慧,真是大智慧。大手筆,真是大手筆。梁辰啊,你總是能讓我不斷地吃驚,不斷地驚喜,我龍天行,還真沒有看錯人。”龍天行近乎嘆息般地贊賞道。
莫千華后背上登時就被汗水打透了,卻不敢接口,只是躬著身在那里凝神聽下去。
再度沉默了半晌后,龍天行嘆息了一聲,轉身望著莫千華道,“老莫,記住了,眼睛和耳朵永遠是最大的欺騙者,有時候,在最重要的時刻,我們的眼睛和耳朵往往就會傳導錯誤的信息,進而出賣我們,讓我們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就比如,傳說中的聲東擊西,其實就是這么個道理了。我敢肯定地說,梁辰絕對沒有死,他只不過是把自己隱藏了起來,釋放了一個錯誤的信號,營造一個定鼎一擊的機會而已。我相信,這場J省暗秩序主導權的爭奪,很快就會落下真正的帷幕了。此一役,梁辰將成為整個J省真正的掌舵人。不過,我很高興,他擁有的話語權越重,我就越高興。因為,這離我們計劃的實施,也就更近了一步。”龍天行說到這里,驀然間大笑了起來,笑得極為開懷舒暢,沒有半點虛假做作之意。
莫千華心悅誠服地躬身站在龍天行的面前,眼里有著說不出的崇敬和敬畏。他自認,像少爺這種思維的高度,就算自己再活四十歲,也是達不到的了。
不過由此,對于梁辰,他無形中也多了一層說不出的敬畏來。能值得龍大少這樣用心去猜測揣度的人,從來都不是普通人。
朝陽安保公司。
此刻,正值清晨,朝陽安保公司正在舉行升旗儀式。
這也是朝陽安保公司的傳統,一直以來,無論是朝陽安保公司的員工,還是來這里輪訓的朝陽其他公司的員工們,都要在每天早晨五點半鐘的時候,集體集合,舉起升旗儀式。
此刻,雄壯的朝陽之歌響徹整個基地之內,只不過在今天,卻多了一種無法說出的悲壯肅穆。因為所有人敬仰如神的辰哥,以后再也不會陪他們來舉行升旗儀式了,他已經永遠地離開自己。
正在升旗禮畢,所有人都將散去的時候,門口突然間響起了吵鬧聲與一刻不停地汽車喇叭噪音,聽得人心煩意亂。
“怎么回事?”馬滔憤怒地抓起了話筒,向著門口的哨兵喊道。
這個時候,大鐵門突然間飛了起來,隨著劇烈的撞擊聲,幾輛車子已經開了進來,轉眼間,車子便已經開了進來,隨后在主席臺上停了下來。
三個滿臉橫肉的家伙從第一輛車子里鉆了出來,吊而浪蕩地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嗎的,鮑牙熊,方四兒,你們他嗎活擰了?居然敢闖我們的朝陽安保公司的基地?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們?”正站在隊伍之中的張巖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幾個家伙是誰,一腔悲壯頓時化做熊熊燃燒的怒火,瘋了一樣的跳起來就要沖過去。
“巖子,別動,所有人,稍安勿躁,我倒要看看,趙駿他們還要搞什么鬼?”高羽冷笑了一聲,揮手制止了張巖還有其他人的沖動,望著下方的幾個人說道。
登時人群靜止了下來,鮑牙熊幾個人向著升旗臺這邊走了過來,滿臉的不屑。
“羽哥,是吧?現在梁辰不在了,據說這里你主事?”長著一口大鮑牙的那個漢子斜著眼睛望著高羽,表面上不屑一顧,不過,被臺底下幾千雙噴著怒火的眼睛一直盯著,這滋味也確實不好受,現在他也不過是強壯鎮定罷了,后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是我,有什么指教?”高羽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道。
“沒什么指教,我們老大是讓我們來這里,挑戰的!”鮑牙熊幾個人嘴里有些發苦,卻硬著頭皮裝英雄地齊齊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