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么?”梁辰駭了好大的一跳,伸手一把便抓住了葉梓的胳膊。
“我沒瘋,我就是要看看你的牙齒是不是像在藍鎮(zhèn)時的那樣堅固!”葉梓死死地盯著梁辰道,掙扎著叫道,渾然不顧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
梁辰哪里敢讓她再掙開,一把搶下了石頭,伸出手摁在了她的肩頭上,“葉老師,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你少給我裝糊涂。利用完了我,還不把我當做一回事,你拿我當什么?”葉梓瞪視著他,怒哼道。
“拿你當老師啊。都說師長如父母,關鍵時刻救學生好像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吧?況且,我還答應了替你做事以做為交換條件的!绷撼奖槐茻o奈,只好繼續(xù)裝糊涂,耍無賴。天地良心,他當初去親葉梓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太多,并且他相信葉梓也會理解他的苦衷的。卻沒有想到,葉梓居然假戲真做,要跟他來個舌觸式深吻,并且當時好像還有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態(tài)勢,他又能怎樣做?
“混蛋,我有那么老么?還師長如父母,我可沒有那么好的福氣有你這么大的兒子!比~梓余怒未消地瞪了他一眼道。
“如果我的母親現(xiàn)在還活著,真有您這樣美麗漂亮年輕,那也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榮幸了!绷撼矫嗣亲,苦笑說道。
葉梓原本正怒意橫生地死死盯著他,卻沒想到梁辰會這樣,實在忍不住,禁不住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笑,千嬌百媚,讓周圍那些人禁不住再次看直了眼,確實太妖嬈勾誘了。
“其實我說的是實話!绷撼叫牡紫氯玑屩刎摰厮闪丝跉,悄悄地抹了把冷汗。這個葉梓葉老師,實在太難纏了,性格千變萬化,無從琢磨,向來不可以常理來推度。如果她真要在飛機上繼續(xù)這么瞎纏下去,恐怕這一路上自己都要有得受了。
“你就是個馬屁精!比~梓橫了他一眼,倒是不再生氣了。
“我倒不這么認為,正相反,如果事實是一百分,我現(xiàn)在也只不過說了十分而已。”梁辰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又是一個小馬屁拍了過去,畢竟,是人家葉梓救了自己,自己拍人家?guī)讉馬屁也算是利息了,并沒有什么。當然,最重要的是,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與女人的接觸,他突然間發(fā)現(xiàn)一個絕對的真理。那就是,無論是在一個女人有多么生氣的時候,如果你裝做虔誠無比地贊揚她,一切也都會煙消云散的。最少也會緩解一下當時的氛圍。果不其然,事實證明,他剛才這樣做,確實是很英明的一件事情。
“梁辰,你能不這樣么?這馬屁拍得也太肉麻了,讓我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比~梓抱了抱肩膀,裝做惡寒狀,不過心底下卻是甜滋滋的。雖然從小到大被無數(shù)人夸過無數(shù)次漂亮美麗,可是好像誰夸她也不如這話從梁辰嘴里說出來那么好聽、悅耳。盡管她知道梁辰現(xiàn)在只是為了擺脫眼前的“危機”而刻意這樣去做的。
“如果實話能讓人起雞皮疙瘩,葉老師,那我也無可奈何了!绷撼綋u頭嘆了口氣,裝做是很無奈的樣子,將石頭扔到了推著小推車正向著這邊走過來的空姐的車上,“當啷”一聲,把那個美麗高挑的空姐嚇了好大的一跳。
“行了,行了,你還沒完了!比~梓橫了他一眼,不過臉上卻是笑意盈盈,明顯心情大好起來。
“梁辰,我真是納悶,你倒底是塊什么樣的香餑餑?怎么世界上這么多人哭著喊著要嫁給你,甚至不惜以強權和武力相逼,這是為什么?而且還跑到這個離江城幾千公里的藍鎮(zhèn)來,嘖嘖,這可真讓人迷惑!比~梓重新靠回到座椅里去,歪著頭望向他,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梁辰狂汗了一下,“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復雜……”他輕咳了一聲,小聲地說道。
“沒事兒,我最喜歡聽復雜的事情。反正時間長得很,飛機上還有好幾個小時,我就全當做你給我講故事聽了。”葉梓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輕笑了一聲,眼睛里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擺明了要打破紗問到底了。
沒辦法,要想讓女人這種動物對八卦不感興趣,明天的太陽一定會從西邊升起來的。
“其實,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不過既然葉老師有興趣要聽,那我就給葉老師講一講吧。藍雨恬,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曾經(jīng)救過我……”梁辰看見葉梓已經(jīng)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知道如果自己不掏出些東西來,葉梓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況且,人家可以說是把自己從藍鎮(zhèn)救出來的最大功臣,否則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被押入洞房了,就沖這一點,人家只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過程,如果不講給她聽,好像也不厚道了。
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梁辰將事情的經(jīng)過刪繁就減,有意略過了部分感情戲,而是著重突出了一下豪門恩怨戲,給葉梓一一道來,聽得葉梓是驚心動魄,其中的婉轉曲折處,著實讓葉梓手心兒里為梁辰捏了一把汗。尤其是講到梁辰在跟龍?zhí)煨性诒任湔杏H大會上被藍雨眾一槍暗算打中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一把便抓住了梁辰的胳膊,手心里濕漉漉的,居然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了。
“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了。其實說實在的,我也搞不清楚,藍雨恬小姐倒底是怎樣的。是因為功利的因素,想通過與我結婚而拿到對藍家的實際控制權,還是想只不過是迫于形勢,被她父親逼迫,不得不這樣做,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了!绷撼綋u了搖頭,最終用一聲長嘆結束了對這件事情的敘述。
“梁辰,你覺得,一個女孩子,甘愿拋棄自己的尊嚴,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逼,想和你永結秦晉之好,這僅僅只是出于功利的目的?就算再功利的目的,值得她去這樣做?要知道,男人重面子,但女人這種情感細膩的動物,最重的卻是尊嚴,尤其是像藍雨恬這樣的女孩子,更是如此。”葉梓盯著梁辰,言語里,好像是在忿忿不平地幫著藍雨恬,為她說話了。
梁辰苦笑了一下,“不管是為了什么,如果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違背他人意愿的基礎上,起碼對于我來說,這是不公平的!
“可這起碼證明了她愛你!比~梓緊緊地盯著梁辰,輕哼了一聲說道,卻是話里有話。不過梁辰卻并沒有聽出來,只是望著弦窗外的白云悠然出神,半晌,才搖頭說道,“就算證明了,又能怎樣呢?算了,別再討論這件事情了,就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吧!彼p嘆了一聲說道。
葉梓盯著他,看了半晌,輕抿下嘴唇,同樣搖了搖頭,“梁辰,其實我只是想說,愛情這個東西,有很多表現(xiàn)形式的。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去傷害。如果那樣的話,同樣是對他人的一種不尊重了!
“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又能怎樣做呢?”梁辰看了她一眼,就看到了一雙略有些迷離的眼神。
葉梓與他對視了一眼,挪開了雙眼,突然間就笑了起來,“其實如果換做我是你,或許我會考慮先與藍雨恬結婚入洞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要知道,這可是天上突然間掉下來的艷福,為什么不接受呢?你們男人最渴望的不就是傳說中的三妻四妾嗎?”說到這里,她居然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起來。
梁辰摸了摸鼻子,禁不住苦笑起來,“葉老師,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好像有些不道德吧?如果我那樣做了,恐怕也與畜牲沒什么分別了!
“你以為你真的很道德么?以衛(wèi)道士的形象出現(xiàn)去傷害每一個帶著對愛情的幻想去接近你的女孩子,把她們傷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然后揮一揮手,說這就是忠誠,就是堅貞,就是對愛情的執(zhí)著。難道這就是道德了?是堅守愛情的信仰了?是對真正的愛情最完美的詮釋了?”葉梓哼了一聲,收起了笑容,執(zhí)著要將這個問題繼續(xù)討論到底。
“葉梓,您的話把我問糊涂了。難道三妻四妾、花心濫情就是對愛情的詮釋嗎?”梁辰皺了皺眉頭,反問了回去。
“我沒有這樣說。我只是想說,如果從社會學的角度來考量,每一個人,尤其是男人,做為已經(jīng)脫離了以繁衍種族的這種使命和責任而交配的高級動物,做為始終以下半身來思考男人與女人的關系、用情感做誘餌去實現(xiàn)下半身快樂并以此為終極兩性體驗的高級動物,專一和忠誠,永遠都不是他們的專屬代言詞。哪怕是身體上始終堅守如一,但精神上的出軌也必不可免。否則,男人就不是男人,就不是雄性動物的一種了。無論從生理角度,還是心理角度,無論是從自然界角度,還是從人的社會性屬性角度,這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經(jīng)過了幾千年無論學者專家論證過了的!比~梓哼了一聲,居然開始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個學術問題拿出來討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