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拷起來!”唐科怒吼了一聲,二十幾個警員已經(jīng)拎著警棍沖了上去,直接掏銬子就往手上戴,誰敢動一下,二話不說就是一警棍砸下去。
不過銬來銬去的,最后卻發(fā)現(xiàn)手銬子不夠用了,這些警員干脆讓那些家伙直接把鞋帶解下來,然后將左臂從上方伸到后背去,右臂從下方伸到后背去,拇指相對,系了個簡易卻歹毒無比的拇指扣,這玩意如果要是不及時松開的話,系得時間長了,關(guān)節(jié)韌帶就會拉傷甚至抻壞,以后就會造成功能障礙。
不過對于這些無惡不作的大學(xué)城混子們來說,這種做法還算是便宜他們了。
“唐所長,謝謝你們,實在太謝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恐怕我們的武館就完了,非要被這群混蛋一把燒了不可。”王琳琳倒是認(rèn)識唐科與何春林的,瘸著一條腿,滿身鮮血,尤其這丫頭還會做戲,刻意把臉用鮮血抹得東一道西一道的,看上去慘不忍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即將傷重不治了呢。
沖過來裝做跟兩個所長不認(rèn)識,抓著兩個人的手大哭道。
原本就是楚楚可憐嬌媚動人的一個南方女孩子,現(xiàn)在更是受了滿身的傷,羽絨服都被砍得稀爛,露出里面的羽絨來,有的地方更被鮮血浸透,此刻的樣子真是沒個看了。
她這一哭,更讓那手底下那群不算太知情的警員們憤怒了,連一個女孩子都打,而且打成這副樣子,這群流氓還有沒人性了?手上加了勁,綁拇指的時候簡直就是往死里綁,恨不得直接用鞋帶把他們套脖子勒死。于是那些流氓可倒了血霉了,被綁得爹一聲娘一聲的直叫喚,個個疼得渾身直哆嗦。
“好孩子,別哭了,沒事兒,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誰來跟我做個筆錄,之后我們現(xiàn)在就把這伙暴徒抓回去。”唐科心底下好笑,雖然這些日子一直沒露面,裝聾作啞,可是他暗地里還是跟梁辰保持著聯(lián)系,今天晚上的行動就是梁辰之前打電話告知他的,他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要不然哪里會來得那么及時?
“我來!”樓上的幾個兄弟爭先恐后地往下?lián)專粋個都是身上染血,看上去觸目驚心。那些警員們嘴里沒說什么,可是心底下簡直佩服死了,這群小年輕的簡直不要太厲害了吧?僅僅就十幾個人便頂住了對方近百號人的進攻?不愧是師大一條龍辰哥帶的下屬,太牛掰了這也。
幾個人簡單地錄了下口供,其實也根本不用錄什么口供,這件事情簡直太輕松了,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那分明就是一伙暴徒?jīng)_進來打砸搶,然后武館的人奮力抵抗,終于等到了人民警察到來的時刻。
這一次,警察總算沒有像電影或電視里演的來得那樣晚。
當(dāng)然,至于這伙暴徒砸武館的原因,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這玩意往大里說,那是黑道火拼,性質(zhì)可是相當(dāng)惡劣嚴(yán)重的,連帶著把梁辰也就兜進去了。不過往小里說,就是一伙流氓受人指使,尋釁滋事,或是見不得人家掙錢,所以便找人把這里砸了,那就跟梁辰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非但沒有關(guān)系,梁辰和武館留守的兄弟,反而會是一群受害者。
至于怎么辦,唐科與何春林心底下自然有數(shù),也不必再多說了。
按照規(guī)矩,例行公事地辦完了所有的程序,這群流氓就被唐科他們帶回警局去了,管保他們出來之后一致的口供都是尋釁滋事,至于過程如何,那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這邊總算是塵埃落定,王琳琳當(dāng)之無愧地被一群大老爺們奉為英雄,然后,就跟李鐵一起去醫(yī)院了。
不去不行啊,現(xiàn)在李鐵昏迷不醒,還有好幾個兄弟受了不輕的傷,連平時最為膽小打架不敢上前的王浩然剛才頭上都挨了一刀,血流如注。就算最驍勇的王琳琳同樣也是滿身的傷,只不過沒有她現(xiàn)在外表那么夸張罷了。
估計是不是會再有人來砸場子了,幾個受了些輕傷自己能處理的兄弟留下來看場子,剩下的人都跟著王琳琳他們?nèi)メt(yī)院了。不過,估計今天晚上的附屬醫(yī)院一定會很熱鬧就是了。
天力迪吧。錢亮和胡浩正焦急地等待著消息的時候,兩個人的電話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胡浩趕緊接起自己的電話一聽,登時就炸了,“什么?他嗎的一群廢物,將近一百人,居然連十幾個人都打不過,還被一個女人持著兩把刀逼退在那里,生生等到警察到現(xiàn)場把所有人都抓走了?真他嗎的廢物中的廢物,簡直就是廢物點心。”胡浩暴跳如雷,氣得一下把電話摔在地上,好好的一部電話摔了粉粉碎。
摔完了電話,怒氣稍稍平息了一下,他現(xiàn)在得琢磨怎么去撈人,最重要的是怎么去撇清自己。可是一抬頭,就看見錢亮正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有著說不出的空洞與木然,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下就傻掉了似的。
“亮子,怎么了?”胡浩一怔,感覺錢亮的這副樣子實在太不正常了。
“完了,春家的人被廢了,老趙跑路了,我們的人也全都完了,還都被斬掉了一根小指頭,三百多人,就這么全都廢了,我們的班底全都灰飛煙滅了……”錢亮的嘴巴機械地張張合合著,好像是復(fù)讀機一樣在重復(fù)著電話里的那個消息,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刺激得靈魂出竅,只能當(dāng)做傳聲筒來使用了。
“什么?亮了,你他嗎瘋啦?在那里胡說什么?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胡亮一個激靈,暴跳起來沖到他面前吼道。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浩子,我們完了,完蛋了。”錢亮握著電話,表情木然地望著,這一刻心灰如死。他想到過梁辰很強大,但從來沒有想過,梁辰會這樣強,他們千謀萬策,背后還有春家的支持,還三家聯(lián)合出動了所有的班底,行雷霆一擊,卻被梁辰一舉擊破,甚至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選擇跟梁辰斗,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胡浩也傻在那里,臉色一片青灰,徹底地絕望了。他知道現(xiàn)在這個重要的時候,錢亮絕對不會騙他,他說完了,那就是一切全都完了。
“草,還他嗎愣著干什么?梁辰收拾完殘局,接著肯定就會來收拾我們了,趕緊跑路躲躲吧!”胡浩呆了半晌后,猛然間跳了起來,火燒屁股一樣地就往門那邊跑,而錢亮也如夢方醒,同樣奔著門那邊跑了過去,可是兩個人堪堪剛跑到門前,“砰”的一聲,沉重的大木門便已經(jīng)被踹了開來,兩個人一下被門撞得踉踉蹌蹌地退后,還沒等站穩(wěn)身子,一大票高大強壯的漢子已經(jīng)帶著滿身的血腥與殺氣,呼啦啦地沖了進來,四個人前去,一下便摁住錢亮和胡浩。
隨后,人流絡(luò)繹不絕地涌了進來,縱然這個會議十分巨大,可那么多人,一下便將整個會議室填得滿滿的,留下幾個人在外面警戒,隨后,屋子里的人排成兩排,個個用幾乎要吃人的眼睛盯著被摁在墻角處的錢亮和吳浩,兩個人掙扎著抬眼望過去,就看幾個高大的身影已經(jīng)沿著人墻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的身上無一不是濺滿了鮮血,那血有自己的,但更多卻是敵人的。
當(dāng)先第一個,正是梁辰,身后分別跟著高羽還有馬滔、吳澤。
他們就如同從婆夷血海地獄中走來的殺神,個個身上帶著無法形容的凜厲殺氣,那眼珠兒仿佛都剛剛被血洗過一樣,里面有著刻骨的仇恨和怒火。
“胡老板,錢老板,我們又見面了。”梁辰走了過來,下屬搬過來一把凳子,他坐在那里,高羽幾個人站在他的身后,死死地盯著他們,眼神中的酷冷與獰意讓他們這一刻仿佛感覺到了全世界的冰雪都堆積到心底,從腳底到頭頂,徹骨生寒。
“梁辰,你想干什么?這可是法治社會,我有無數(shù)朋友在公檢法部門工作,只要你敢動我,他們會找你麻煩到死。”胡浩梗著脖子,在那里色厲內(nèi)荏地道。
“朋友?呵呵,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被你威脅的對象吧?就算是你的朋友,現(xiàn)在我有了這么多東西,他們也不再是你的朋友了,而是我的。”梁辰冷冷一笑,從懷里抽出了一沓紙來,一下甩到了胡浩和錢亮的臉上。
紙張飄飄而下,其中一張上分明是復(fù)制出來的男女床照,很清晰,能看得清楚是誰。而另一張紙上則密密麻麻地記載了某年某月某一天幾點,誰誰誰在哪個地方做了什么骯臟事情,亦或是什么時間地點,送了什么東西給誰,有確著的證據(jù),等等等等,諸如此類。同時里面還有銀行流水單帳號一張張地向下飄落。
當(dāng)看到這些東西時,胡浩登時心若死灰,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底牌都已經(jīng)揭穿,一切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