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混子登時都嚇了好大的一跳,立馬以光的速度四面八方的閃開。
開玩笑,誰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這種大巴車啊?
瘋狂的大巴車拐了個彎,就在高羽他們身畔戛然而止,同時車門打開,從車門與車窗之中,十幾條龍精虎猛的漢子已經躥了出來,所有人耳畔響起了轟轟烈烈的一聲長笑,“兄弟們,干得好,我說過,不拋棄,不放棄,你們沒有拋棄放棄,我同樣也不會拋棄放棄你們。言必信,行必果,現在,上車吧!”梁辰那久違的聲音這一刻響徹在所有兄弟的耳畔,
伴隨著他的聲音,梁辰已經一步縱出了車子,就站在車門旁邊,望向了所有的兄弟,眼神里有著感動,有著濃烈的兄弟之情。
“辰哥,你,終于來了……”高羽只是憑著一口激烈壯懷的英雄氣撐到現在,如今見到梁辰來了,心頭長舒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及自己的兄弟終于有救了,那口氣一松,登時就是腿一軟,如此英雄的一個人物,居然就當場暈倒了過去。
梁辰手疾眼快,搶上去一把扶住了他,交給了旁邊滿眶英雄淚的張川,抬頭看了他一眼,“把眼淚擦干,剛才還是個英雄,現在怎么慫包了?”
“是,辰哥,我,我是高興的,為這幫兄弟高興,他們真的,是好樣的,羽哥更是好樣的。”張川抹了一把眼中的淚,聲音嘶啞地說道,可是眼中的淚卻是越抹越急。
“上車吧,我們去圖江市兜風。”梁辰呵呵一笑,周圍馬滔一群人早就護衛在車子旁邊,將受傷的人開始一個個往車上送。
“嗎的,不能讓他們走,把他們全都給我截下來。”海富民是發了狠了,如果真就讓他們這么輕松地走了,這一次圖江道上的人臉面算是全都丟光了。
“哄……”周圍的混子也瘋狂地叫囂了起來,再次齊齊往車子這邊涌。
“嗯?找死!”梁辰豁地抬起頭來,眼中厲光一閃,突然間就大踏步直接迎著對面的混子直接走了過去。
“打死他!”海富民叫囂著,揮著那把斷掉了蒙古小砍吼道。
“就憑你?”梁辰狂笑了一聲,如捕食的獵物一般終于亮出了獰厲的爪牙。
早有三個混子直接撲到,梁辰就那樣赤手空拳,突然間原地跳起,空中一個漂亮至極的鞭腿,直接踢中右側那個人的腦袋,當場踢暈。支撐腿剛落地轉身又是一個側踹,中間那個人被一腳蹬出去最少五六米遠,摔在了地上。此刻,左側的那個才剛剛撲到,卻被梁辰再次躍起一個兇狠無比的膝攻直接頂在胸口上,倒飛出去,摔入了人群之中,壓趴下了兩三個人,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卻是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周圍原本正在前沖的混子發了一聲喊,前進的腳步登時止住,用不能置信的眼神望著梁辰。
剛才那個什么羽哥好像就已經夠猛的了,飛越人群,直接抓住了海富民。而眼前這一個,居然更猛,兩秒不到就放翻了三個人,并且還直接迎著二百多號人毫無畏懼地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沒有半絲害怕與緊張,只有平靜,還有眸子里偶爾閃過的一絲獰厲的光芒,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來,面對著他,就像是面對著一頭直接走過來的猛虎,可他們自己就是一頭頭無法跑掉的綿羊。
梁辰卻是根本沒有被耽擱,依舊一路向前走去,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海富民,森寒的目光中有著化不去的怒與恨!
隨著他一步步的逼近,那些被他的身手徹底震住的混子們被他的氣勢所攝,更為他的身手所攝,一時間居然一個個有些膽顫心驚地低下頭去,畏縮著,小步小步地后退著。
剛才的高羽猛則猛矣,卻似乎在骨子里少了一種東西,抵不上梁辰給他們帶來的這種沉重的心理壓力。在這群混混的心中,與梁辰比起來,高羽就像是一株巍然不倒的大樹,任憑怎樣砍伐也是砍之不倒,可梁辰卻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并且還是那種隨時都會傾倒下來以壓頂之勢將他們全盤摧毀的兇惡之山,兩個人相比較,卻是這個什么辰哥更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力與統治力,面對著他,甚至他們靈魂深處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畏與怕,好像是天生的一種恐懼感,就如同自然界中的動物遇到了天敵一樣——他們不得不后退。
“上,上,都給我上,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海富民看見前面的混子們居然在梁辰的壓迫下一個個開始后退,禁不住抓狂了,揮舞著斷刀瘋狂吼了起來。同時間,十幾個跟著他混的手下開始咆哮著揮舞著各式武器直沖了過去。
梁辰面帶不屑,就那樣赤手空拳地迎著人群中沖出來的混子走了過去,面對著那十幾個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居然就那樣直沖進了人群。
“啪啪啪啪……”那是鐵拳擊打身體的身體。
“撲嗵嗵……”那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格勒勒……”那是骨碎的聲音。
漫天的塵煙蕭瀟而起,血花伴隨著人.體的倒伏四面飛濺,半分鐘后塵埃落定,而僅僅就在這半分鐘里,十四個混子已經倒下了十二個,剩下的兩個一個拎著一把刀,另一個拎著根鋼管,身體如篩糠般站在原地,目光中有著驚恐無比的神色,望著梁辰的眼神就如同在望著一尊迎面撲來的死神。
太可怕了,半分鐘的時間,打倒了十二個人,個個都是肋骨斷裂或是鼻梁骨折,全都倒在地上起不來了,痛苦地嚎叫不停,而他,卻是赤手空拳,甚至連武器都沒拿,他倒底是什么人?難道是中南海近衛軍的總教頭么?
兩個小混混身體如篩糠般站在那里,眼里有著近乎絕望的眼神,望著梁辰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梁辰路過左側那個混子身旁的時候,卻出奇地沒有動手,只是向他伸出了手去,“把你的刀借給我。”梁辰平靜向他說道,就如同慈愛的兄弟在向自己的弟弟說話。
那個小混混已經被嚇昏了頭,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把自己那把開山刀遞給了梁辰。
“謝謝!”梁辰向他微微一笑,隨后持著刀,繼續向前,另外一個混混已經哆嗦著,不敢再上前了。
“剛才,我是用拳與腳,不會死人。接下來,我是用刀,非殘即死。誰想擋我,那就是想做殘廢或是想提前去和閻王爺喝茶,我可以成全他。”梁辰輕拂了一下刀子,用一種很是隨意的語氣說道,可說話的時候,那挽起的刀花卻像一片片代表著亙古寒涼的雪花,飛進了每一個現場的人眼中,寒徹了他們的心肺,讓他們哆嗦著,身體輕顫著,只能后退,只有后退,不敢再向前。
原本,高羽他們那一票人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對于普通人武力值的概念,并且,他們的驍勇早已經將這些混子的勇氣和血性在這場殘酷的戰斗之中磨滅得幾乎差不多了,其實他們早已經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全仗著人多,仗著最后的一口氣在撐著,其實在心理上他們與高羽他們一樣,已經到了極致的,那根弦繃得哪怕是再加上一根頭發絲都要斷掉了。
而梁辰的到來,卻如同一塊沉重的石塊,一下便壓上了他們心底那根弦上,他那種威迫的重量何止是一根頭發絲?
甫一放上去,“砰”的一聲,那根弦便斷了,從梁辰前前后后用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打倒了那幾個混子的時候開始,從他手中已經拿起了那柄厚背砍山刀開始,他們便已經真正的崩潰了。
開玩笑,赤手空拳都這樣猛,拿起了刀子之后,誰還能擋得住他?
他們不想死,也不想做殘廢,所以,只能后退,必須后退,只有后退,心理上的崩潰已經讓他們沒有任何選擇了。
任憑海富民如果在那里瘋狂地咆哮,甚至推搡毆打不斷后退的混子們,可那些混子現在已經徹底崩潰了,哪里還有一絲勇氣沖上去?
嘩啦啦,如潮水一般,混子們已經退了遠遠的,孤零零地將海富民留在那里,張著嘴巴,困獸猶斗地舉著那柄斷刀兇悍地望著梁辰。
只不過,當梁辰閃過了他的斷刀,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將他生生地摁跪在地上的時候,他所有的勇氣與信心全都崩潰了,消散了。周圍的混子只能驚恐地望著,誰敢撲過來營救?
“天下英雄,舍辰其誰?”遠處車子上的高羽早已經悠悠醒轉,望著車窗外如一座高山般壓迫著那么多混子走過去的梁辰,長長地感嘆一聲。周圍的兄弟感同身受,眼中也俱是燃燒的激情與熱情,還有說不盡的崇拜,梁辰已經成為了他們心中永遠的圖騰符號,不會消失,不會磨滅。他就是他們的夢想,就是他們的精神棟梁,有他在,他們的世界便永遠都不會崩塌,永遠強大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梁辰冷冷地望著海富民,輕哼了一聲問道,同時叼上了一枝煙,伸手看了看旁邊的一個離他較近的混子,那個混子腦筋倒也靈光,趕緊小跑著顛兒了上來給他打著火了,卻沒想到自己為什么要這樣。
“海富民。”海富民幾乎是咬著牙根兒跪在那里,無比屈辱地回答道。他本不想回答,卻是不敢不回答。不是因為那把刀,而是因為梁辰眼里的那絲獰光。
“哦,原來是呂正良呂二哥手下的頭馬,我聽說過你。”梁辰淡淡地道,狠狠吸了口煙,將煙頭吸得明亮無比,隨后,摘下了煙頭,突然間出手,將煙頭死死地摁在了海富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