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真是大英雄!崩钕肴杠S地在梁辰身畔蹦蹦跳跳道,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沒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世間路不平,總要有人踩!绷撼降恍,已經撥起了電話,準備撥打110報案。思考了半天之后,他覺得這樣的事情還要由國家機器處理來比較妥當,畢竟他也不是黑暗執法者。況且,自己還帶著李想,也不想多惹事,把這兩個家伙交給警察便OK了。
只不過,還沒電話撥通,兩輛警車便已經嗚哩哇啦地響著,呼嘯而至了。
“咦,沒想到警察的動作還挺快的呀!崩钕胛恍Φ溃撼絽s皺起了眉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警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在四個人面前停下,上面下來了三個警員,看到地面上兩個嚎叫著的家伙都不禁皺了下眉頭,兩個人受的傷確實不輕。不過梁辰下手也很有分寸,盡管第一個被他打碎了鼻梁骨,卻只是痛得要命形象凄厲而已,治好后最多鼻子扁塌地破相,根本沒什么大問題。
“我們剛剛接到群眾報案,說189路公交車發生斗毆,看來就是你們了?狡饋怼!鳖I頭的那個中年警察哼了一聲,狹小的三角眼里射出了冷厲的光來,死死地盯著梁辰說道。身后的兩個警員已經亮出了手銬,如惡狼般奔著梁辰便撲了過去,
“喂,喂,警察叔叔,你們抓錯人了,我老師是見義勇為抓小偷,不是打架斗毆,要抓你們也應該抓他們呀!崩钕胍幌伦蛹绷,攔在了梁辰面前,不讓警察抓他。
“你個黃毛丫頭,上一邊去!迸赃叺囊粋警員很是粗暴地一把推開了李想,李想腳下一絆,摔在了馬路旁邊,登時被馬路牙子的糙面磕破了腿,鮮血直流。她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苦?登時痛得眼淚便流了出來。
“混蛋!”梁辰的眼神森冷起來,突然間便伸出了手,一把掐在了那個警員的脖子上,將他推了個大屁墩兒。
“好小子,你敢襲警?給我抓起來!”那個領頭的警察瞇了瞇三角眼睛,冷冷地笑道,一頂大帽子便扣了上來,揮了揮手,另一個警員會同地上爬起了的那個警員都已經撤下了橡膠警棍,和他一起奔著梁辰而來。
梁辰左右看了看,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皺了眉頭,他不想在大廳廣眾之下跟警察發生沖突,說到底,自己是民,對方是官,代表著國家暴力機器,這種情況下太過激烈的反抗并不是什么好辦法。
想了一下,終于伸出了兩手,平靜地說道,“我跟你們回警局協助調查,走吧!
“不,你不能跟他回去,憑什么呀?對待見義勇為的英雄就應該這樣對待么?”李想不干了,憤怒地拿起手機就要給李厚民打過去,可剛才那一摔,卻把手機摔壞了,根本用不了。索性一下攔在幾個警員面前,又哭又罵道。
“小姑娘,情況都沒有了解清楚,你也不要亂說話。法律是公正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抓錯一個好人!蹦莻領頭的警察也不想在如此人多嘴雜的情況下鬧出太多事端來,梁辰這樣配合的態度再好不過,語氣倒是軟了下來,很是溫和地道,看來他現在也很清楚大眾媒體的力量。
“李想,不用多說,你先回去吧,不用驚動你父母,我自己能解決!绷撼叫πφf道,他實在不想因為這件事情驚動李厚民,李厚民只能幫他一時,并不能幫他一世,況且,他也不習慣總是借助別人的勢力來擺平些許麻煩。
“可是……”李想還要說些什么,梁辰卻皺起了眉頭,“我不想再說第二次,如果驚動你父母,以后我們再不見面。”
李想沒想到梁辰在這個問題上這樣執拗,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走!”幾個警察可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再給梁辰戴銬子,只是按著他的頭塞進了警車里,另外一個警員簡單地給那兩個小偷包扎了一下,也帶上了警車而去。
兩輛警車嗚哩哇啦呼嘯而走,只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的老百姓在津津有味地八卦著,猜測紛蕓。
長平路派出所離這里并不遠,拐了兩條街,已經進了派出所。車上,梁辰一直面色平靜,卻在不停地擺弄著手機,也不掛電話,像是在發信息,旁邊的那個剛才被他掐著脖子推了個屁墩兒的警察也沒理他,只揉著自己的脖子,瞪著梁辰暗暗發狠,待會兒一定要給他好看。
“兔崽子,給老子下車。”一直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年輕警員此刻終于原形畢露,沖下了警車,惡狠狠地揪著梁辰的胸襟直往前走,而前面開車的那個中年警察則滿臉陰沉,停好了車,走在梁辰的身側,陰森森地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而梁辰只是臉色平靜,跟著他們繼續往里走,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到了審訊室,那個年輕一些的警員一把便將梁辰推了進去,隨后一臉暴戾地向那個中年警察問,“陳所,怎么收拾這小子?”
“先給他上銬子!蹦莻“陳所”已經踱進了審訊室,坐了下來,盯著梁辰,不急不忙地道。
“好咧,沒問題!蹦莻警員將審訊室的門關上,隨后從審訊室旁邊拽出了一個大紙盒子來,里面有不少泛起毛茬兒的銬子,大小不一,有的甚至上面都起了鐵銹,撿了一副最小的,他摩拳擦掌地奔著梁辰走了過去,“小子,你敢推我?真是吃熊心豹子膽了,今天非得好好折騰折騰你!闭f著話,他已經走到了梁辰面前。
“等等,你們這干什么?難道不知道嚴禁刑訊嗎?況且,我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見義勇為抓小偷,你們連情況也不問,就要對我暴力刑訊?”梁辰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一哼道。
“是不是犯罪嫌疑人你說了算的?刑訊?誰說我要對你刑訊了?就算刑訊,又有誰能知道?”那個警員原形畢露,囂張無比地喝道,已經向著梁辰撲了過去。
梁辰搖了搖頭,出奇地居然沒有反抗,而是任由他給自己戴上了銬子,那副小毛銬還帶著毛茬兒,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拷上,稍一動,便在梁辰的手腕上刺出了道道血痕來。血脈不通,如果拷上超過兩個小時,就會落下后遺癥,說狠真狠。
好在他還沒狠到底,給梁辰只是戴了個前銬,并沒有背過手去戴后銬,否則一會功夫梁辰的手就該麻了。
“我只想知道,我并未得罪過你們,這樣做倒底是為了什么?”梁辰戴著銬子,平靜地說道。其實他并不是傻瓜,非要來受這個罪,來之前他便已經清晰地預料到這個結果,他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而已,這也是一種經歷,可以讓他更加清楚地認識這個社會,只有了解更多的規則,才能盡可能地利用這些規則。之前他通過種種渠道知道警察隊伍之中有個別敗類甚至“包養”公車小偷從中抽紅牟利,只不過從未親眼見過。而今天的事情,從始至終,都透著詭異,讓他有理由猜測這兩個警察應該是那種個別敗類之一,極有可能干著的是以前聽說過的那種勾當,要不然,怎么會來得那么快?又怎么會如此對他?
“為什么?哈哈,你打架斗毆嘛,像你這種流氓當然要這樣對待!蹦莻警察哈哈大笑,一腳便踢在了梁辰的腿彎兒上,不過梁辰依舊巍然不動,他卻像踢在了一根木樁上,震得腳面生疼。
“既然是打架斗毆,那為什么光抓我,卻把那兩個人放了?”梁辰冷冷地道,眼神一瞥間,已經看到了那兩個已經被帶回警局的小偷正被包扎停當,此刻正巧走過審訊室,居然沒有警員跟在他們身旁,此刻正透過審訊室的玻璃咬牙切齒地望著他,恨不得上來咬他一口。
“他們?事情已經問清楚了,他們只不過是下車的時候擠了你一下,就被你打得頭破血流,不,嚴格來說,是重傷害,每個人最少五萬塊的賠償費,加一起十萬塊,如果你現在打電話叫家人拿錢來,我們可以協調你們私了,不立案,否則的話,你就等著吃牢飯吧,以他們傷害的這個程度,最少判你三年!蹦莻警察狂笑道。
梁辰平靜地點了點頭,“哦,原來這樣,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可以打電話給家里人要錢了么?”
“可以,當然可以!蹦莻年輕些的警察愣了一下,沒想到梁辰居然這么“好說話”,看了“陳所”一眼,陳所微微點了點頭,他立即說道。
陳所隱蔽地撇了下嘴,眼里有著不屑的神色。他相信,這個乳臭未干的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雖然看上去氣度不凡,家里好像有點權勢的樣子,可他還是太小了,肯定禁不住一打二嚇唬,血氣之勇過后便會慫包的,現在果然如此。
想必以這小子的穿戴及氣度,還有那個小毛丫頭的高貴氣質,估計家里應該不會在乎這么區區十萬塊錢,既然這小子認慫便好說了,交錢走人,一切擺平,借著任何機會撈錢才是正途,只要不再節外生枝就可以了。
哪想到,梁辰艱難地從兜里掏出電話撥了幾個鍵子之后,直接打了過去,“您好,是都市生活報嗎?對,是我提供的新聞線索,他們馬上就到?唔,好,我在這里等他們!
瞬間,陳所和那個警員便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