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印……

蕭楚御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翡翠，鳳凰身首分離，音色平靜道：“她說得對，皇后沒了，還要鳳印做什么？”

趙青荷不可思議的看著蕭楚御。

蕭楚御緩步上前，站至趙青荷面前：“朕也想知道，幾年前冷宮那場大火，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皇上，您不相信臣妾？”趙青荷眼淚盈了眼眶，眸中全是痛楚，“您相信這個外人？”

蕭楚御側頭，目光落在直挺挺站著的女子身上。

女子亦看著他，倔強的，仿佛在等待一個答案。

“朕確實眼瞎，但朕的心不瞎。”蕭楚御將目光收回，緩緩的，居然扶起趙青荷，“青荷，你一直欠朕一個解釋，那年，你的毒究竟怎么解的？”

斬陽+冥參之毒。

那年，趙青荷一口接一口吐血，非舞家人心頭血不活，卻在冷宮大火后，蕭楚御不吃不喝幾日后，她奇跡般的好了。

“我……我也不知道。”趙青荷臉色瞬間煞白，“臣妾每日喝御醫熬的藥，后來就好了，所有人都說是奇跡……大概，大概是太擔心皇上，擔心壓過其他，就……就好了。”

這樣的解釋，別說蕭楚御，就連趙青荷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

“來人，送貴妃回去！”蕭楚御頓了下，語氣很沉，“每次出來都雞飛狗跳，以后沒朕命令，就別都出來了。”

典型的禁足令。

趙青荷頓時急了，她一把拉住蕭楚御的袖子，急切的看著他：“皇上！您不能這樣對我！您別忘了，我曾救過您！您答應過我什么？！”

蕭楚御笑。

那笑太淡，如水上破碎的浮冰。

“那一年，你跳下冰湖救朕，朕一直銘記在心，可你害死了朕最愛的女人，還差點害死朕的兒子。朕容你這么多年，也該抵了！”

旁邊，女子神色驟變。

冰湖……兒子……

她飛快低頭，想掩過眸中劇烈閃爍的光。

蕭楚御揮袖，拂下趙青荷的手：“來人，把貴妃帶走！”

皇上的話，所有人都明白了，大周國后宮這位鳩占鵲巢的家伙，終于謝幕了！

宮人毫不客氣架著趙青荷胳膊，拖著她往外走。

趙青荷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般后悔，她干嘛非要來找這個替身的麻煩？！

“楚御！楚御！”蕭楚御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的眼淚簌簌滾下，“您答應過我的，這輩子都會護著我……”

“你放心，按照祖制，貴妃該有的榮華富貴，一樣都不會少。”蕭楚御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趙青荷的哭泣聲由近到遠……

蕭楚御轉身，見女子低著頭，也不知她在想什么，開口便問：“你滿意了？”

“是。”女子不卑不亢，微微屈膝行福身之禮，“若先皇后泉下有知，應該也會笑一聲……另，多謝皇上前來相救。”

蕭楚御看著女子：“即便朕不來，你似乎也不會吃虧……你該感謝命運，長了一雙和她一模一樣的眼睛。”

“是。”女子保持福身的動作，似極認同這話。

她的下巴被蕭楚御托起，眸中是蕭楚御銀色的發。

“有的時候，朕真想扒了你的皮，看看里面是不是她的靈魂。”

“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女子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