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立刻把車鑰匙給我。!”顧燁之抿著唇角,看著門口的方向,眸底帶著焦急。
老管家卻退后一步:“先生,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開車。”
“叫司機來!”顧燁之冷眸掃過去。
“哦,好。”老管家知道顧燁之在意白輕顏,他攔也攔不住,只好應聲。
顧念白本來藏在樓梯口偷看,可白輕顏和顧燁之的聲音太小,她沒聽見,只是看到白輕顏跑了出去。
她頓了下,也跟著跑了下來。
“爹地……”顧念白抓著顧燁之的手。
顧燁之斂去眸底的焦急,彎腰摸摸顧念白的腦袋,道:“白白別擔心,你媽咪只是開車出去了,爹地馬去找她。”
“我也去。”顧念白認真的道。
顧燁之輕輕的搖頭:“白白,爹地有些話要和你媽咪單獨說,你在家等著,放心,不會有事的。”
顧念白漂亮的大眼睛眨了下,頷首:“那好,爹地,你找到媽咪給白白打電話。”
“嗯。”顧燁之點頭。
正好,司機將車開了過來,顧燁之立刻坐汽車后座,伸手捏了下眉心。
司機將車開出城堡,問道:“先生,我們現在去哪里?”
顧燁之掏出手機,點開GPS定位系統,看到面的小紅點不斷在移動,他報了個地址。
司機應聲。
顧燁之握著手機靜靜的看著小紅點移動。
五年前,白輕顏身處復雜的娛樂圈,他擔心她發生意外,所以在她手機里安裝了定位系統,這次兩人和好,他亦是擔心萬豐和萬佩佩要傷害她,第一時間在她手機里裝了軟件。
沒想到如今派用場卻是他將她惹生氣了。
顧燁之的眸底淌過一抹無奈,他知道白輕顏在氣什么,可這一次,他無能為力。
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個幽靜的公園門口。
顧燁之手機的兩個小紅點終于重合了。
白輕顏在公園里面。
顧燁之推開車門下車,緩步走進去。
公園不大,花圃再往前是一個湖心亭,隆冬時節,湖水已經結了冰,天氣很冷,公園里的人很少。
顧燁之一眼瞧見了站在湖心亭的一抹白色身影,他松了口氣。
下一瞬,他卻又看見白輕顏身邊站著一個男人,他蹙了下眉頭。
那男人背對著他,很高,穿著一件灰色的及膝大衣,正在側頭和白輕顏說著什么。
顧燁之眉頭擰緊,快速的走過去。
皮鞋踩在木橋,發出不輕的聲響。
白輕顏卻依舊在和那人說著什么,好似察覺不到有人來了,那人亦是沒有回頭。
顧燁之的臉色再度黑了幾分,腳下的腳步更重。
兩人卻還是沒有回應。
顧燁之走過去,一把拉住白輕顏的手臂,圈進懷里,眸光冰冷的看向對面的人。
男人皮膚很白,五官說不帥氣,卻還看得過去,臉戴著一副邊框眼鏡,高高瘦瘦的。
孫浴汶見突然沖出來個人這么看著自己,莫名其妙,他也冷冰冰的回看過去。
他今天居然在這里遇見了白輕顏,他高興壞了,他努力的想說服白輕顏同意他給她丈夫做手術,可白輕顏是不同意。
孫浴汶是真的特別喜歡挑戰,顧燁之的病,幾乎成了他的一塊心病,這期間,他離開過漫城,可沒過幾天,他又回來了。
他尋思著讓王太太再來勸勸白輕顏,可王太太不愿意來了。
他正焦頭爛額,出來四處轉轉,沒想到遇到了白輕顏。
一直說服不了白輕顏,他退一步,問白輕顏能不能讓他見見顧燁之,白輕顏還是不同意,他有些惱怒了。
有才的人向來是心高氣傲的。
他孫浴汶這輩子只在白輕顏這里吃過閉門羹。
這時候,顧燁之來了。
“你是誰?”孫浴汶冷著臉看著顧燁之。
白輕顏突然被拉住手臂,下一瞬,撞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里,抬眸,果然看到男人陰冷的臉。
她垂下眸子,伸手推顧燁之,卻被他緊緊的抱住。
顧燁之聽到孫浴汶的質問,他扯唇:“我是誰?你和我太太聊得這么開心,你覺得我是誰?你又是誰?”
孫浴汶愣了下,他低眸看向白輕顏,詢問道:“司小姐這是你丈夫?”
白輕顏抿唇,沒說話。
在孫浴汶看來,是默認。
他的眼睛里立刻綻放出光芒。
他激動的看著顧燁之,下下的打量他。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剛才和白輕顏聊得都生氣了,沒想到顧燁之下一秒出現了。
孫浴汶圍著顧燁之轉了兩圈,他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顧先生,你好,我是孫浴汶,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醫生,我早聽我表姐提過你的情況,顧先生,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能治好你,你愿意試試嗎?”
孫浴汶自從知道顧燁之是他要找的人后,眼睛一直在放光。
如果他治好顧燁之,那將是一大進步,將會是他職業生涯里濃墨重彩的一筆。
顧燁之聞言,面色稍緩,淡淡的回應:“你好,我暫時不需要。”
他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來搭訕的。
孫浴汶聞言,立刻焦急的道:“顧先生,你最多還能活三個月!與其等死,不如試試?”
“你說什么?”顧燁之擰眉。
這人調查他?
“你胡說八道什么?”白輕顏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眸光冰冷的看著孫浴汶。
為了能給燁之治病!竟然敢這么詛咒燁之!看來是之前太給他臉了!
孫浴汶卻不理睬白輕顏,他的眼睛里只得到顧燁之,道:“顧先生,你面色蒼白,雙眸無光……總之,我和你解釋你也聽不懂,我閱病人無數,你的確將不久于人世!”
“孫浴汶你給我閉嘴!”白輕顏咬著牙,攥緊拳頭,努力忍住想沖去揍孫浴汶一頓的沖動。
不久于人世?
他以為他是神醫,張口來?
顧燁之擁著白輕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撫,眸色卻漸漸變深。
顧燁之否定了孫浴汶調查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調查自己,不會不認識自己。
可他剛才的反應,的確是第一次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