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透著莫名的吸引力。
他優(yōu)雅的喝了口酒,微微頷首:“嗯。”
白輕顏開門見山:“厲碩,我結(jié)過婚,現(xiàn)在對婚姻沒有任何的向往,且我忘不掉那個人,五年了,我很努力的試過,我做不到。”
“嗯,所以呢?”厲碩臉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依舊是笑著的。
“所以,我不適合你。我們?nèi)∠榧s吧。”白輕顏直截了當(dāng)?shù)牡馈?
她討厭拖泥帶水。
雖然知道這么做可能會傷害到厲碩,可及時止損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厲碩修長的手指敲在桌面:“不適合是因為我不好,還是你忘不掉顧燁之?”
“顧燁之”三個字從厲碩的口說出來,像是有重錘敲擊在白輕顏心,鈍痛傳遍四肢百骸,她暗自攥緊了手指。
“你很好!整個衛(wèi)城的單身女人都想嫁給你。但我沒辦法心里裝著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白輕顏直白的道。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要坦誠。
讓厲碩知道,她真正的意思。
“輕顏,你覺得你和顧燁之之間還有可能嗎?據(jù)我所知,不管是衛(wèi)城還是漫城,這五年來,都沒有他的消息,他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如果不是他躲著你,是他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厲碩看著她,緩緩開口。
“我不在乎!我也不關(guān)心他如何!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還忘不掉他并不代表我在等他!他屬于過去,永遠(yuǎn)過去了……”
雖然很痛,但的確是過去了。
“既然過去了,那你總會忘記他的。”厲碩神色認(rèn)真的看著她,“五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不管多久,我等你,我等你忘記他的那一天。”
白輕顏一怔,旋即,她冷漠的道:“厲碩,不需要。這輩子我不打算嫁人了。你別在我身浪費時間。
當(dāng)初你拒絕司苒有多決絕,你能體會到此刻我有多決絕,我們不可能的!”
厲碩沉默的看著她冷漠的眉眼,卻覺得異常的可愛。
他是喜歡這樣的白輕顏,愛是愛,忘不掉是忘不掉,沒什么好隱瞞的。
她的果敢、干脆、坦誠,讓他著迷。
他終于成了她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他怎么可能放棄。
“我是不會同意的,你可以試試去說服司叔叔,如果他同意的話,我沒話說。”厲碩道。
白輕顏:“……”
說服司淵?怎么可能!
簡直說服厲碩還難。
自從司淵知道白輕顏是他親身女兒后,他恨不得把世界最好的全部捧到她面前。
在司淵眼,厲碩無疑是十分優(yōu)秀的,他斷然不會同意白輕顏取消婚約。
厲碩這招踢皮球的方式,真狠。
白輕顏氣結(jié),站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白輕顏站在洗手臺前,看著自己冷漠的臉,微微抿唇。
婚約又不是她定下的,都什么年代了,還娃娃親?想取消怎么這么難?
她的眉頭緊緊的擰著,怔怔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顏顏,怎么了?為什么擰著眉頭?”像是有道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別怕,還有我。”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突然,她的裙擺被人扯了扯。
接著有清脆的童聲傳入她耳朵里。
“阿姨,你為什么在哭呀?”
白輕顏回過神,這才驚覺自己在落淚,她立刻伸手抹掉眼角的淚花,垂眸,看到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穿著淺粉色的公主裙,黑色的長發(fā)已經(jīng)及腰,頭帶著鉆石發(fā)卡,齊劉海下的眼睛又大又清澈,鼻子小巧,櫻桃小嘴,下巴尖尖的,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毛絨熊。
可愛至極。
她正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的看著白輕顏。
白輕顏看到她的臉,一震,像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孩子一般,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見白輕顏看向自己,小女孩伸手拉了拉白輕顏的裙擺,脆生生的道:“阿姨,我爹地說,女孩子不可以隨便哭的哦,因為眼淚都不能解決問題的。”
白輕顏緩緩的蹲下身子,和她齊平,看著她如同洋娃娃般完美的臉蛋兒,唇角不自覺的露出淺笑:“你這么小,你爹地教你這么多東西?”
這孩子生得真漂亮,五官完美得毫無瑕疵,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不已,且睫毛又卷又翹,還長得讓人妒忌,十分迷人,想必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
小女孩像個小大人似得嘆口氣:“爹地身體不好,經(jīng)常睡著很多天都不會醒過來,所以他說的話我都記得,雖然不懂是什么意思。”
白輕顏抿唇。
原來小女孩的父親……
白輕顏轉(zhuǎn)頭看了看,問道:“你媽咪爹地呢?怎么你一個人在這里?”
“噓!”小女孩鬼精靈的用小手指按在紅潤的唇,異常的可愛,“我離家出走了!爹地不知道呢!哼!誰叫他不帶我見媽咪的。”
白輕顏看著她一臉天真的樣子,唇角的笑容忍不住擴大。
她沒有問不該問的,而是站起身,牽住小女孩的手,問道:“我叫司輕顏,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爹地叫我白白。”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道。
看著她鬼精靈的樣子,白輕顏知道她沒說真話。
面對陌生人有警覺心是好的。
她沒拆穿,道:“白白,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你還小,現(xiàn)在天這么黑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
“我不要回家。爹地騙我,我不要理他。”白白一臉憤然的道。
白輕顏忍俊不禁。
這是五年來,她的臉第一次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白白,你爹地身體不好,你這么跑出來,他會擔(dān)心的,你忍心讓她擔(dān)心嗎?”白輕顏又蹲下來,認(rèn)真的和小女孩講道理。
這幾年來,她變得越來越漠然,看著面前精致得像是洋娃娃的小女孩,她是不自覺的想要和她多聊幾句。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她這張臉像是在哪里見過的緣故吧。
小女孩歪著腦袋,在思考白輕顏的話。
她咬了下唇,憤憤的道:“可是大人騙小孩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