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房門被摔,發出悶響。 ..
白輕顏整個人一震,腳步后退,跌坐在病床。
他最終選擇相信血雁,血雁是無辜的,而她白輕顏惡毒到為了陷害血雁,自己從樓梯摔下去,用她腹三個月大的寶寶的命來誣陷血雁。
白輕顏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原來,在顧燁之眼,她是這樣的人。
原來,她這么惡毒,她才知道呢!
血雁緩緩的從地站起身來,唇角帶著勝利的笑容。
“白輕顏,你輸了,先生選擇了相信我。”血雁唇角勾起。
她這是放手一搏,沒想到最終她贏了。
所以,在先生心里,她血雁的話要白輕顏的話更有說服力。
血雁被白輕顏壓了近三年的時間,如今終于揚眉吐氣。
如果她早知道這么做能取得如此好的效果,她早這么做了。
弄死白輕顏有什么了不起的,重要的是讓先生對她失望,心灰意冷。
她血雁做到了。
血雁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白輕顏。
白輕顏只是坐在床沿邊,眼神空洞,神色麻木,手指緊緊的攥著床單,像是完全沒聽到血雁的話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血雁雙手抱臂,下巴高高的揚起,睨著白輕顏,白輕顏不搭話,她越發肆無忌憚:“嘖嘖,白輕顏,看看你現在多可憐,孩子沒了,丈夫也對你心灰意冷,你要是還有一點自尊,主動提出離婚吧!先生信我不信你,你再死乞白賴的霸占著顧太太的位置是犯賤,懂嗎?”
白輕顏依舊沒什么反應,揪著床單的手指卻在泛白。
血雁唇角揚的幅度越發擴大,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犯賤也沒關系。先生認為你為了陷害我主動摔沒了孩子!這么惡毒的女人,他是不會要的,你等著先生給你送離婚協議書吧。”
白輕顏依舊沉默。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血雁臉的囂張和得意立刻消失不見,而是一臉恭敬的站在一旁。
“太太,你別太難過了,先生只是一時生氣,等過幾天好了。”
血雁低聲安慰白輕顏。
白輕顏只是坐在床沿邊,仍舊沒什么反應。
房門被推開,護士和醫生走進來。
護士看到白輕顏光著腳,面無表情的樣子,被嚇了一跳。
她趕緊過來扶住白輕顏:“太太,您剛小產,不能受涼,快去床躺著。”
幾個護士一起把白輕顏扶床,蓋好被子,白輕顏很沉默,很安靜,像個木偶任由他們操控。
醫生給她量體溫,查看各項指標。
血雁站在一旁,臉沒什么神色,開口道:“太太交給你們好好照顧了,我現在要回公司一趟。”
說完,血雁頷首,離開病房,腳步異常輕快。
白輕顏躺在病床,手背又插了針,打著點滴。
見她如此失魂落魄,有護士忍不住開口:“太太,您還年輕,以后還會有寶寶的,您先把身子養好了,不能落下病根兒。”
白輕顏沒有任何反應。
護士們搖搖頭,留下一個人照看白輕顏,其他人都離開了。
—
血鷹開完早會,回到辦公室,看到滿身是血的顧燁之,坐在老板椅,一言不發。
血鷹嚇了一跳,快步前:“先生,您怎么了?哪里受傷了?我立刻叫醫生過來。”
顧燁之抬眸看他,滿眸的紅血絲。
血鷹更是被嚇了一跳:“先生。”
“叫律師過來。”顧燁之啞聲開口。
血鷹不敢多問,他立刻叫了律師過來,并且去給顧燁之泡了杯熱茶。
顧燁之的嘴唇已經干裂得出血了,看得血鷹心里十分的難受。
顧燁之卻沒喝。
他看著律師,沉默了許久,深吸一口氣,道:“幫我擬定離婚協議書。”
兩輩子,他都沒有讓白輕顏愛他,也是夠失敗的。
事不過三,夠了,可以徹底的結束了。
他成全她和顧航。
讓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接近三年的時間,她陪著他,想必生不如死吧。
或許,他早該放手了。
他一直執著的,不過是個錯誤。
今天,他要親自結束這個錯誤。
律師一臉驚愕的看著顧燁之,如同見鬼一般,都來不及去驚訝為何顧燁之滿身是血。
滿世界的人都知道顧燁之有多愛白輕顏,此刻顧燁之卻和他說,讓他擬定他們的離婚協議書?
怎么可能?
幻覺!
一定是幻覺!
或者他在做夢!
否則他怎么會聽到顧燁之說要離婚?
地球毀滅了他們都不會離婚好嗎?
血鷹也是無震驚的看著顧燁之,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先生?”
“我要和白輕顏離婚!耳朵都聾了嗎?”顧燁之立刻發飆,臉色難看得讓人害怕。
他的個性是內斂的,情緒不外露,常年頂著一張冷漠的俊臉,不管心里多少情緒,臉都是一貫的冷漠。
算是生氣,也只是冷冷的掃對方一眼,能起到暴怒的效果。
而此刻顧燁之暴跳如雷,嚇得律師直接從沙發跌坐在地板,連連應聲:“聽見了,聽見了,我立刻去擬定。”
說完,律師趕緊問顧燁之要給白輕顏什么財產。
顧燁之的唇角扯了扯:“司家富可敵國,司小姐怎么看得顧家的這點小錢?”
律師一臉懵。
司小姐?
太太不是姓白么?
“解除關系即可。”顧燁之淡淡的道。
“好的。”律師趕緊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辦公室。
血鷹神色復雜的看著顧燁之,問道:“先生,到底發生了什么?”
顧燁之只是淡淡的道:“血鷹,我在及時止損。”
輩子,臨死前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這輩子,他的人生是從這間辦公室開始的。
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血鷹擔憂的臉。
他記得,因為白輕顏的三言兩語,他選擇了信任她,將跟了他十多年的血鷹趕走。
所以再度見到血鷹,他很震驚,然后,他看到了時間,才知道自己重生了。
整個人卻還是懵的。
因為太過于不可思議,他一直緩不過神來,直到白輕顏的電話突然打過來,說她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