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亦丞見狀,很是無奈,對著顧燁之道:“燁之,你還是帶白輕顏去吃早餐吧!我在這里照顧銘浚。 ..”
白輕顏在這里只會在花銘浚的傷口撒鹽,雖然她說的是事實。
但是花銘浚現(xiàn)在已經夠狼狽了,不能行行好么?
水亦丞嘆口氣。
“哼!活該!”白輕顏橫花銘浚一眼,轉身離開。
顧燁之道:“好好照顧銘浚。”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顧燁之快步流星的跟白輕顏,牽住她柔軟的小手:“顏顏,這樣是不是有些過火?”
白輕顏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會啊!燁之,你今天裝模作樣的交代傭人繼續(xù)去后面的殘骸尋找安安的’尸骨’,昨晚沒睡好,我吃完飯去睡個回籠覺。”
顧燁之沉默一瞬,還是頷首:“好。”
—
水亦丞苦口婆心的勸花銘浚。
“銘浚,你面對現(xiàn)實吧!白輕顏和安媽媽都很傷心,雖然安媽媽表面很平靜,昨晚我經過她房間的時候,聽到她在痛哭。她不想讓大家擔心,所以才作出不是太悲傷的樣子。
如果安紓真的活著,她忍心讓自己的母親痛哭流涕嗎?昨晚都是夢,銘浚,你接受吧。”
花銘浚卻堅持的搖頭:“不!不是的!不是夢,亦丞,你給我看昨晚的監(jiān)控錄像。”
水亦丞拗不過花銘浚,將監(jiān)控視頻拿給花銘浚看。
房間內,自然是沒有監(jiān)控的,但走廊有。
如果真如花銘浚所說,安紓還活著,還來了他的房間,那肯定會出現(xiàn)在走廊。
可是花銘浚拿著凌晨的視頻反復的看,走廊除了亮著的壁燈,空無一人。
安紓可是黑客高手,睡覺前,她按照白輕顏的意思,將視頻篡改了。
花銘浚當然什么都看不到。
花銘浚拿著視頻出神,喃喃自語:“不可能!安安還活著。”
水亦丞搖搖頭。
他喚來醫(yī)生,幫花銘浚重新清理傷口。
繃帶完全都嵌入了肉里,此刻的情況和昨天醫(yī)生接手的時候,如出一轍。
醫(yī)生搖頭:“花少爺,如果你不好好修養(yǎng)的話,這手和腿以后可能要落下病根兒,您還是好好養(yǎng)著吧。”
花銘浚沒有反應。
水亦丞站在一旁,道:“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水亦丞看花銘浚這樣子,估計又要不吃不喝,他讓醫(yī)生給他輸營養(yǎng)液。
花銘浚只是躺在床,喃喃自語:“是夢么?真的只是夢么?”
一整天,水亦丞都陪著花銘浚。
白輕顏和顧燁之來看了花銘浚好幾次,白輕顏每次都是冷嘲熱諷。
水亦丞招架不住了:“姑奶奶,我求你了,別來看銘浚了行嗎?你沒看出來他現(xiàn)在生不如死嗎?”
“活該!”白輕顏丟下一句,轉身走。
顧燁之跟著白輕顏離開。
入夜。
水亦丞讓傭人給他抱了一床被子,他躺在沙發(fā)睡下了。
“銘浚,你別折騰了,如果今晚安紓還來,我?guī)湍阕プ∷冒桑俊?
說完,水亦丞覺得后背涼颼颼的,該不會安紓真要出現(xiàn)吧。
那太嚇人了。
水亦丞熄了燈,合眼。
花銘浚一直睜著眼睛,直到撐到身體的極限,睡了過去。
這一晚,異常的平靜。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水亦丞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花銘浚睫毛輕顫,醒了過來,一晚,他做了很多夢,可是沒有安紓。
“安安……前天真的是夢嗎?為什么昨晚,你不來我的夢里?”花銘浚啞著聲音喃喃自語。
水亦丞耳尖的聽到了他的聲音,一個翻身坐起來,抱著被子,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
“銘浚!昨晚安紓來了嗎?”
花銘浚沒反應。
“我說嘛!都是夢!我去洗把臉,待會兒再來伺候你。簡直是我祖宗,我對我爸媽都沒這么好過!”水亦丞碎碎念。
花銘浚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他緩緩的閉眼睛。
等到水亦丞洗完臉出來的時候,看到花銘浚閉著眼睛。
“銘浚?”水亦丞有些被嚇到,伸手推了一下花銘浚。
“我要睡覺。”花銘浚睜開眼睛,擰著眉頭看著水亦丞。
“啊?”水亦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要睡覺,亦丞,別吵,在夢里,我能見到安安了。”花銘浚重復道。
水亦丞愣住。
還不等他說什么,花銘浚已經閉了眼睛。
水亦丞:“……”
過了約莫半小時,花銘浚睜開眼睛,看向水亦丞。
“怎么?銘浚,要喝水嗎?”水亦丞趕緊給他倒水。
“亦丞,給我安眠藥,我睡不著。”花銘浚說道。
水亦丞捏著杯子的手僵住,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到花銘浚一臉認真的望著他。
“銘浚……你別這么折騰自己行嗎?”水亦丞有些無奈的問道。
花銘浚抿著唇角,只是執(zhí)拗的看著水亦丞。
兩人對視了一分鐘。
最終,水亦丞敗下陣來,他道:“好好好,我給你拿!反正吃一兩顆也死不了人。”
水亦丞離開了房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下樓。
他去了趟家庭醫(yī)生那里,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兩枚藥丸,懸在花銘浚的嘴唇方:“張嘴。”
花銘浚盯著那藥丸,然后,他轉過頭去:“這是維生素片。”
水亦丞:“……”
計謀被識破,水亦丞將維生素片丟進自己嘴里,用力的嚼,像嚼的是糖果一般。
“給我安眠藥,亦丞。”花銘浚轉過臉,神色堅定的看著水亦丞。
水亦丞沒辦法,這才從褲兜里將安眠藥盒掏出來,喂了花銘浚一顆。
花銘浚咽下去,又道:“再給我一顆。”
水亦丞:“……”
最終,水亦丞拗不過花銘浚,又給花銘浚喂了一顆。
花銘浚緩緩的閉眼睛,藥效起了作用,他再度睡了過去。
而一覺醒來,到了夕陽西下。
落日的余暉灑在窗臺,被玻璃窗折射出好看的光暈。
殘陽如血。
水亦丞窩在沙發(fā)打游戲。
花銘浚睜著眼睛,眼神空洞至極,他喃喃:“為什么?亦丞?為什么安安不肯來我的夢里了?我已經知道錯了。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