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顧燁之發(fā)現(xiàn)端倪,血雁立刻移開目光,跟顧燁之的腳步。
最終,顧燁之距離小紅點(diǎn)越來越近,擋在他面前的是一扇白色的木門。
“砰!”
顧燁之一腳踢開房門。
房門搭在墻,發(fā)出悶響。
顧燁之的目光掃進(jìn)去。
這是一間化妝室,此刻一眼看過去,粉刷、口紅、眉筆……散落一地,滿地的狼藉。
顧燁之沒有理會,直接走進(jìn)去,滿身警惕,血雁和水亦丞分別在他的兩側(cè)。
根據(jù)GPS的指示,顧燁之到了一間鐵制的柜子面前。
“扣扣!”
水亦丞伸手敲了敲,道:“燁之,這是客人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打開!”
血雁立刻拉住門鎖,三倆下扯開了。
她恭敬的從里面將東西拿出來,是兩個女士手包——白輕顏和安紓的。
顧燁之一眼認(rèn)出那款黑色的鱷魚皮手包是白輕顏的,他伸手接過,打開,果然看到白輕顏的手機(jī)在里面。
顧燁之的唇角抿緊,眉頭緊鎖,眸色暗沉的盯著包幾秒鐘,轉(zhuǎn)身離開。
血雁和水亦丞緊隨其后。
因?yàn)橥蝗魂J進(jìn)來的黑衣人,整座碩大的莊園,已經(jīng)人去樓空。
顧燁之的眉頭越擰越緊,手里抓著白輕顏的手包,走在空蕩蕩的莊園里。
猛然間,顧燁之頓住腳步。
所有人亦是頓住腳步。
“嗚嗚……嗚……”
有若隱若無的啜泣聲響起。
那聲音,聽去好似很遠(yuǎn),卻又好似在耳畔。
顧燁之正想認(rèn)真的聽聽,聽到前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抬眸,看到穿著白襯衣黑色西褲的花銘浚,匆匆趕來。
他跑得很急,額前的發(fā)絲飄飛,氣息卻很穩(wěn)。
“燁之,安安她們呢?”花銘浚焦急的問道。
他這是第一次丟下工作離開,滿心都是安紓。
“噓!”
顧燁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花銘浚不明所以,卻也安靜下來。
“嘩!”
有什么踩在枯葉的聲音。
所有人頓時朝著聲音源的方向看過去,守衛(wèi)們更是立刻將槍膛,對準(zhǔn)那邊。
緩緩的,從一株茂密的樹葉里,有白色的裙擺飄出來,啜泣聲十分的明顯,下一瞬,落入眾人眼的是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穿著一件抹胸小白裙,只是白裙子此刻都被斑斑駁駁的血跡染紅,觸目驚心。
她及腰的黑發(fā)散亂的披著,巴掌大的小臉都是眼淚,眼線和睫毛膏將漂亮的雙眸暈染成了熊貓眼,更有眼淚混合著化妝品往下流……
現(xiàn)在又是晚,白裙黑發(fā)的,乍然看去,會被嚇一大跳。
“媽呀!是人是鬼?!”水亦丞的唇角抽了抽。
他的話才剛落地,看到花銘浚突然朝著那邊沖了過去。
“銘浚!你干什么?”水亦丞驚呼。
他的話不過落地幾秒鐘,看到花銘浚已經(jīng)將那滿身狼狽的女孩子摟入懷里。
“安安,別怕。沒事了,沒事了。”花銘浚用力的擁住安紓,大掌輕輕的順著她不斷顫動的脊背。
“銘浚……銘浚……”安紓的手緊緊的揪著花銘浚的襯衫,哭得氣不接下氣。
她很害怕,一直躲著,直到好像聽到花銘浚的聲音,她才敢小心翼翼的走出來。
“安安……沒事了。”花銘浚的心揪在一起,柔聲安撫她。
安紓?cè)耘f是抽抽噎噎的。
花銘浚垂眸,看到她光著腳,小腿已經(jīng)被劃出了好幾道紅痕。
花銘浚心疼極了,打橫將她抱起來。
安紓依賴的蜷縮在他懷里,手臂勾著他的脖子。
花銘浚抱著安紓到了顧燁之面前。
看到顧燁之,安紓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總裁……嗚嗚……”
安紓泣不成聲。
她掙扎著要下來,花銘浚將她放了下來。
花銘浚卻仍舊扶著她。
水亦丞皺眉:“安安小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別一直哭啊!白輕顏呢?”
顧燁之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安紓,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握著白輕顏手包的手,用力的攥緊。
“嗚嗚……顏顏她……”安紓還是哭。
見安紓哭成這樣,水亦丞有些抓狂的抓了抓頭發(fā),因?yàn)樗溃丝填櫉钪男睦镆欢ㄊ值募灏尽?
血雁見安紓哭成這樣,她提著的心,瞬間落了地。
白輕顏那女人終于死了。
甚好。
血雁垂著眸子,眸底都是笑意。
花銘浚摟緊安紓,柔聲道:“安安,你說,嫂子到底去哪里了?你為什么滿身都是血?”
“嗚嗚……”安紓哭得更厲害了,“顏顏……顏顏的血……”
所有人皆是一震。
顧燁之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一下,他一把攥住安紓的手腕:“顏顏在哪里?她去哪里了?”
顧燁之手的力道很大,幾乎是捏得安紓的手腕都要斷掉一般。
安紓疼得唇色發(fā)白。
“燁之!”花銘浚握住顧燁之的手臂。
顧燁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了,他立刻松開安紓的手,安紓的手腕已經(jīng)通紅一片了。
安紓終于止住了哭泣,她道——
“本來我和顏顏都拍完了,突然跑進(jìn)來很多黑衣人。他們手里提著槍,拿著顏顏的照片,說要?dú)⒘怂?
我和顏顏躲在最后面,他們一一的排查,最后,顏顏被她身邊一個黃頭發(fā)的男人出賣了。
那些人朝著顏顏?zhàn)哌^去,顏顏手有槍。
是那些人先開槍,顏顏才開槍的。
那些人打了顏顏,流了很多血……”
安紓說著,垂眸看著自己裙子的血。
當(dāng)時她距離白輕顏不遠(yuǎn),見那些人靠近白輕顏,她驚恐的站起身,鮮血濺了她一身。
“然后呢?!顏顏去了哪里?”顧燁之幾乎是暴戾的怒吼出聲。
這暴躁,自然不是對安紓。
那些人,竟然敢拿著明目張膽的拿著白輕顏的照片,要?dú)⒘怂?
很好!
特別好!
顧燁之已經(jīng)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安紓嚇得肩膀一抖,抽噎著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槍聲響起來,大家都很害怕,在亂跑,有人推我,我被撞在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