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紓咬著唇,微微抬高下巴,讓所有的眼淚都流進心里,而不是滴在臉讓人看笑話。 ..
她反握住白輕顏的手指,長長的指甲掐入白輕顏的掌心里,刺痛襲來,白輕顏本來的縮了一下手,卻沒有松開。
她知道,安紓她要疼千倍萬倍。
他們離開了現場。
顧燁之和水亦丞自然是跟著一起離開了。
舞臺,剩下了花銘浚和謝琪,以及花月溪。
花銘浚看到安紓離開,他要推開謝琪去追安紓,卻被謝琪用力的攥緊手。
“銘浚,不要走!”
花銘浚卻大力的甩開她。
謝琪跌坐在地,楚楚可憐也狼狽至極,她對著花銘浚的背影大喊:“銘浚,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還活著嗎?”
花銘浚的腳步頓住。
花月溪實在是忍不了了,也不顧及六大家族的人都在這里,她指著謝琪的鼻子:“你給我閉嘴!”
倏爾,她轉向花銘浚:“哥,你快去追嫂子,你快去啊!”
花銘浚看了一眼地淚痕交錯的謝琪,斟酌了幾秒鐘,他轉過身,跑出了酒店。
花月溪見花銘浚最終還是選擇了安紓,她舒了一口氣。
她轉眸看向一旁的侍者,冷聲道:“將這個女人給我趕出去。”
她的聲音盡量放輕,不讓其他人聽見,可是卻十分的凌厲。
雖然花月溪年紀不大,也有大小姐脾氣,但是身屬于世家小姐的氣勢還是有的,發火的時候,還是很能鎮住人。
兩個侍者趕緊去攙扶謝琪,要將她弄出去。
謝琪不從,花月溪使了個眼色。
侍者便隱晦的一記手刀將謝琪劈暈,然后將她弄了出去。
花月溪的臉帶著笑容,聲音溫和有禮:“各位叔嬸哥哥姐姐,很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哥哥花銘浚嫂子安紓的訂婚典禮,但是很抱歉,出了一點意外,今天都當作我和哥哥私人對各位的宴請,感謝大家對我們的照顧。”
“有禮有節,很有風范。小溪長大了。”在一旁著急不知道該如何收場的花家父母感嘆道。
賓客們也都在感嘆。
“次見小溪還是個使性子哭鼻子的小丫頭,如今生得這樣落落大方了,不愧是花家的小姐。”
“是呀,這才是世家小姐的典范,遇事鎮定,不慌不忙……”
“要說起世家小姐的典范,可是沒人能得過司家大小姐司苒。”
司苒聽見了,唇角微微揚。
她司苒才是漫城第一名媛,司家最尊貴的小姐,而她的未婚夫則是六大家族最年輕有為的家主。
她司苒生來該高高在。
司淵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兒驕傲的樣子,神色毫無波瀾。
本以為今天可以趁訂婚宴之后好白輕顏聊兩句的,或者直接請她去家里做客,現在看來沒指望了。
白輕顏鐵定在忙著安慰她的好朋友。
司淵嘆息一聲,起身離席。
“父親?”司苒回過神,也跟著站起身。
司淵按下她的肩膀:“宴席結束再離開。”
說完,他離開了。
司越看向父親挺直的脊背,眼眸微動,卻在司淵的發絲間瞧見了一根白發。
司越想要站起身,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
雖然發生了一場鬧劇,好在處理及時,并沒有將事情擴大化。
今天來的記者,花家人讓人去打點了,不會有人亂寫的。
—
白輕顏一行人回到了城堡,安紓這才松開手,一松手,她的眸子里閃過一抹血色,這才發現自己將白輕顏的掌心都抓出血來了。
“顏顏……”顧燁之反應最快,他一把執起白輕顏的手掌,眸子里都是心疼。
“對不起。”安紓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白輕顏的臉帶著笑容:“沒事安安,你去休息一下。”
安紓頷首。
安媽媽對著白輕顏說了幾聲抱歉,又說謝謝,這才扶著安紓回了客房。
顧燁之拉著白輕顏在沙發坐下,對著她的手掌呼氣:“很疼對不對?”
說話間,他轉眸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立刻恭敬的頷首:“先生,家庭醫生立刻過來。”
白輕顏看著顧燁之,伸手抱住他的腰,小腦袋擱在顧燁之的肩膀,喃喃道:“不疼,和安安心里的痛起來,這算什么疼?”
“顏顏……”顧燁之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他知道,她心里很難受。
“燁之,你真好,還是你最好了,最好最好。”白輕顏抱著顧燁之的手收緊,抬眸看他。
“顏顏,我永遠不會讓你那么難堪。”顧燁之輕聲道。
“我知道。”白輕顏將臉埋在顧燁之的懷里。
醫生果然來得很快,前后不過五分鐘。
他穿著白大褂,提著銀色的醫藥箱,和顧燁之、白輕顏恭敬的頷首。
“先生,太太。”
白輕顏伸出手,醫生仔細的幫白輕顏洗掉手掌的血,傷口便露了出來。
指甲大小,卻有些深,所以才流了那么多血。
白輕顏將臉埋在顧燁之的懷里,消毒藥水滴進皮肉里的時候,她的手掌本能的一縮。
顧燁之擰著眉頭看向醫生。
醫生歉意的低了低頭。
水亦丞接完花銘浚的電話,走進來,扯了扯唇角說道:“白輕顏,你別矯情了,小傷而已。”
白輕顏趴在顧燁之懷里,沒說話。
顧燁之抬眸看了水亦丞一眼,帶著警告。
水亦丞聳聳肩,他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看來,這城堡里又得過冬了。
醫生的動作很快,不過兩三分鐘將白輕顏的手包扎好。
“太太,最近幾天手掌不要沾水,等結痂了好了。”醫生交代道。
白輕顏從顧燁之的懷里抬起頭,頷首:“謝謝。”
醫生退下了。
離開的時候,他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兩個人都后退了一大步,醫生手的醫藥箱被撞掉,發出巨大的響聲。
白輕顏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著急趕過來的花銘浚。
他滿臉的焦急,額頭有汗珠,因為跑得太快,發型亂了幾分,卻依舊不影響他的帥氣。
“安安!安安呢?”他氣喘吁吁的問道,甚至都忘了和醫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