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簽也得簽！王律師，把協議和筆拿過來！”顧老爺子死死的抓著白輕顏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已經被捏出了紅痕。
“救命……”白輕顏朝著外面大吼。
只是外面的人已經被顧老爺子收服了，沒有一個人會來幫她。
白輕顏只能呼救，不敢太過于用力的掙扎。
不管顧老爺子做什么，他都是顧燁之的父親，他年紀這么大了，白輕顏真怕她一掙扎，他出個好歹來。
于是眼睜睜的看著顧老爺子強勢的抓著她的手，讓她握著筆，他枯瘦的手帶著她的手，在件面簽名字。
因為白輕顏不配合，面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
但是顧老爺子還是很滿意，他看著合同，松了一口氣一般：“好了，小丫頭，你和燁之、和顧家都沒關系了！”
“不！是你脅迫我簽的，協議不作數！”白輕顏紅著眼睛道。
“哼！”顧老爺子根本不理睬她。
他將合同交給王律師。
王律師將拐杖遞給他，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白輕顏，到底是扶著顧老爺子出去了。
“咚！”
白輕顏跌坐在地板，她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腕通紅，手背也是紅痕，手指在輕輕的顫一抖。
她剛才簽了離婚協議書？
不！
不算數！
她死都不要離開顧燁之！
可是他為什么要簽字？
他不要她了嗎？
白輕顏的小臉埋在膝蓋里，有些凌亂的發絲垂下來，遮蓋住所有的情緒。
白輕顏在地坐了許久，她站起身來，打開門，門外站著一位警一員。
“我要見顧燁之！”
“抱歉白小姐，已經過了探視時間。”
“怎么可能……”
白輕顏咬著唇。
“砰！”
她一把將門關，身子靠在門，眼神有些迷茫起來。
“一定是老爺子不讓我見燁之……”
“燁之，你不要我了嗎？”
“燁之……”
她喃喃。
—
顧燁之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畫面。
十一點鐘的時候，安紓和花銘浚來了。
“顧總，怎么樣了？”安紓焦急的問道。
顧燁之搖搖頭，電腦的藍光反射到他俊美的臉，依稀能在他的臉看到幾絲疲憊和眼睛里的紅血絲。
花銘浚拍拍他的肩膀：“你休息一會兒，我來看著。”
“我自己看！”顧燁之堅持。
安紓見他很疲憊的樣子，她開口道：“顧總，你休息一下吧，我和花先生幫你看著，你這么累，明天去接顏顏精神狀態一定不太好，顏顏會心疼的。”
最后一句話擊到了顧燁之心里最柔軟的部分，他原本目不轉睛盯著電腦屏幕的姿勢才動了一下。
“去吧。”花銘浚拍拍他的肩膀。
顧燁之也站起身，交代了幾句，他回了休息室。
花銘浚在老板椅坐下，安紓搬了個凳子，坐在他身邊，兩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
“今晚能找到兇手嗎？我好擔心顏顏。”
花銘浚聽著甜柔的聲音，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唱歌一定很好聽吧。”
“嗯？”安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立刻轉回屏幕，“我是歌手。”
花銘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無話，也認真的看著屏幕。
—
休息室里，顧燁之躺在柔軟的大床，這張床，白輕顏睡過，他好似能聞到被子還殘留著小女人的氣息。
但是，這是錯覺。
被子是每天一換的。
顧燁之掏出手機，打開相冊，里面滿滿當當的都是白輕顏的照片。
如果白輕顏有翻他手機的習慣的話，估計早知道他心里面愛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她。
顧燁之隨意的點開一張照片，照片的女孩子笑容明媚，眉眼彎彎的。
顧燁之好似受到感染，唇角一點點的勾起，想到昨晚她知道他愛她的時候，她開心得又蹦又叫的樣子，他忍俊不禁。
好想她。
“老婆……”
顧燁之將手機貼在懷里，緩緩的閉眼睛。
他真的很累。
—
凌晨三點。
夜色越來越濃，阿楠的吊唁現場一個人都沒有了，燈火通明，卻寂靜無聲。
“噠、噠、噠。”
黑暗，高跟鞋踩在地板的聲音十分的突兀，身姿嬌小的女人脫了鞋子，提在手里。
她左顧右盼，確認空無一人的時候，她才走了進去。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柔順的黑發披散著，齊劉海被夜風吹散，有些凌亂，臉帶著黑色的口罩，露出來的那雙大眼睛里帶著戒備和不安。
她走到了阿楠的靈堂前，看了一眼躺在里面，已經了無聲息的阿楠，她只覺得渾身都寒意四起，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蹲在地，將手的袋子放下，從里面拿出很多冥幣和金紙。
她點燃了金紙，眼眸里帶著愧疚。
火花映紅她的雙眸，她喃喃自語：“阿楠，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你的！”
“你落魄成這個樣子，白輕顏有錯，如今她被抓進了監獄里，估計過幾天要庭審，然后執行槍決，有她給你陪葬，你安息吧，你別來找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楠，別托夢給我了，我昨晚一直夢見你！我真的很害怕！我是無心的！如果不是你要抓著我不放，我也不會……”
“不會什么？”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女聲。
“啊——”女人尖叫一聲，打翻了火盆，跌坐在地，驚恐的看著來人。
是戚藍。
她立刻踩滅還在燃燒的火盆，轉眸看向女人：“你去自首吧！”
女人猛地回過神來，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她爬起來，拔腿跑。
“啊——”
她一下子撞在一具堅硬的身體，直接摔了下去，臉的口罩掉下來，露出她那張清純的臉。
這張臉，經常出現在大熒幕里面，正是Z國清純玉女的代表人——宋歆。
“宋歆！你別執迷不悟了！去自首！”戚藍聲音冷漠的看著宋歆。
從宋歆小心翼翼的提著鞋子走進去的時候，戚藍知道是她了。
她帶宋歆好幾年，自然是熟悉她走路的姿勢的，雖然宋歆此刻纖瘦了好多，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