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特別疼是不是?你別哭,我立刻開除那個廚師,讓醫(yī)生過來……”
顧燁之見她落淚,心都揪在一起,恨不能將那沒長眼睛的廚師千刀萬剮。 ..
他有些慌亂的伸手去擦她臉的眼淚。
眼淚濕潤而炙一熱。
那些淚像是化作硫酸,直接滴進(jìn)了他的心里,不管他給自己的心修了多么堅硬的防護(hù)墻,此刻都因為她的眼淚而分崩離析。
“燁之……嗚……”
白輕顏伸手抱著他的腰,小臉埋進(jìn)他懷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滑落,委屈得不得了。
是,她輩子是對不起他。
可是這輩子還沒有!
他為什么對她這么冷漠。
算是要贖罪,他都不肯給她一個機(jī)會嗎?
顧燁之條件反射的伸手拍她的脊背,猛地,他的手僵住。
顧燁之的神色暗了暗,懊惱剛才自己的反應(yīng)。
可是那些反應(yīng)幾乎是出自本能的。
他立刻像是觸電一樣退后兩步,眸子里恢復(fù)了冷漠,只是道:“白輕顏,不是被燙一下,你需要這么矯情嗎?”
白輕顏:“……”
她淚眼婆娑的抬眸看著他,有些詫異他前后不一致的反應(yīng)。
她努力想要把他看清楚一點點,卻只看到了他滿臉的冷漠。
等她回過神來,顧燁之已經(jīng)回到了位置。
白輕顏站在水池邊,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一下被拋高,然后狠狠的被砸下來。
看到他擔(dān)心她,她是開心的,她以為他仍舊是關(guān)心她的。
可是下一瞬……她的期待仿佛被他狠狠的摔進(jìn)泥里,碾得稀巴爛。
懲罰!
這是對她輩子罪惡的懲罰!
管家李叔走進(jìn)來,看了看白輕顏經(jīng)過緊急處理之后沒有大礙的手背,幾乎是松了一口氣。
李叔輕聲道:“太太,醫(yī)生來了!
白輕顏走出去,已經(jīng)平復(fù)情緒,她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在用餐的顧燁之,她咬唇走出餐廳。
李叔也詫異的看了一眼穩(wěn)坐泰山的顧燁之,很不解。
這是……吵架了?
白輕顏涂了藥膏,包扎完,直接回了臥房,坐在地毯,望著黑漆漆的窗外,一臉迷茫。
她的心像是開了一個無盡的大洞,她深陷其,沒有一絲陽光照耀進(jìn)來。
原來不是錯覺,深愛著她的顧燁之真的不見了。
如今的顧燁之,她猜不透,看不透。
白輕顏微微垂眸。
她聽到房門被推開,有輕微又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是什么東西放在茶幾的聲響。
白輕顏本以為,輩子她對他只有算計和陰謀,可是她此刻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能清晰的分辨出他的腳步聲,他身好聞的氣息……
她是……愛他了。
可是他卻不愛她了。
如果,她還愛著顧航好了,她不會因為他的冷漠那么痛苦。
“白輕顏,過來!”顧燁之坐在沙發(fā),伸手扯開領(lǐng)口的襯衣紐扣,露出性一感的鎖骨。
他聲音冷漠。
白輕顏坐著沒動。
輩子的顧燁之,是不會對她這么冷漠的,也不會在她被燙傷后還罵她矯情。
她失去了深愛著她的顧燁之。
白輕顏的臉壓在膝蓋,滿頭的青絲垂下來,遮住她帶著痛苦的小臉。
“呀——”
猛地,她的身體被騰空了,她不由自主的攀住男人的肩膀,抬眸撞入他冷漠的眼眸,她垂眸,咬著唇,沒說話。
心很痛。
顧燁之見她別扭的樣子,心里泛起絲絲疼惜,抱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也沒說話。
他抱著她在沙發(fā)坐下,薄唇輕啟,冷漠的道:“吃了!
白輕顏瞄了一眼他端來的食盤,都是她喜歡的食物,還有她最鐘愛的雞翅,房間里食物香氣四溢,可是她沒胃口,她搖頭:“不想吃。”
白輕顏卻忘了,顧燁之有很嚴(yán)重的潔癖,如果不是看她剛才在下面沒吃多少東西,他斷不會將食物斷進(jìn)房間里。
他忍受不了臥房里有食物的香氣。
只是白輕顏沉浸在顧燁之對她冷漠的態(tài)度里,無心關(guān)心這些。
顧燁之?dāng)Q著眉頭看著她纖細(xì)的身子,他不耐煩的將筷子塞進(jìn)她手里,聲音嚴(yán)厲:“我讓你吃吃,沒吃完不許床!”
白輕顏:“……”
她的肩膀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顧燁之。
顧燁之是這樣的個性,冷漠,霸道,有時候還暴躁,只是輩子的顧燁之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她甚至都忘了他原本的個性。
這本是個悶一騷又傲嬌的男人呀!
白輕顏自嘲的勾了勾唇,不和他硬碰硬,再說也碰不過,端著碗吃了起來。
只是曾經(jīng)認(rèn)為好吃到不行的餐點,此刻卻覺得味同嚼蠟。
白輕顏的唇角露出苦笑。
顧燁之很滿意的瞇了瞇眼,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白輕顏吃飯的速度很快,等他穿著浴袍出來時,她已經(jīng)吃好了,餐具都讓女傭收走了。
不用白輕顏提醒,女傭在空氣里噴灑了空氣清新劑。
白輕顏沉默的看了一眼在擦著濕發(fā)的男人,進(jìn)了浴室洗漱,出來沉默的躺在床。
顧燁之已經(jīng)躺下了,閉著眼眸,薄唇抿緊,即便是閉著眼睛,他渾身也散發(fā)著一股極強的氣場。
白輕顏看了他一眼,伸手熄了燈。
房間里頓時陷入黑暗,她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顧燁之平穩(wěn)的呼吸聲。
白輕顏的手捏成拳頭,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重生醒來,顧燁之對她的態(tài)度突變呢?
白輕顏張了好幾次嘴,嫣紅的唇微開,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顧燁之放在被子里的手用力的握緊,小女人身的香味不斷的灌入他的呼吸里,他要瘋了。
終于,他忍無可忍的一把扯過白輕顏的手臂,讓她整個人都壓在他身。
白輕顏被嚇了一跳,怔怔的透過黑暗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龐,驚呼出聲:“燁之!”
“說!”他的聲音滿是冰凌。
白輕顏原本是有千言萬語的,被他一吼,都卡在了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