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阿漓,我沒有嫉恨你。我只是不想你離開。回來好不好?回來我身邊,做我的妻子,你從前要的我都會給你,只要你回來。”
尚淵一雙眼凝在她身上,如何都不愿離開。
涂山南漓沒有想到會從尚淵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涂山郁泫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便是死了一回,面對上尚淵,涂山南漓依舊毫無抵抗之力。
“尚淵,讓開。”
他開口對尚淵說道,將話頭從涂山南漓身上接了過來。
“阿漓……”
尚淵沒有看涂山郁泫,依舊看著涂山南漓,那一聲阿漓喚的簡直哀怨無比。
涂山南漓心一頓,垂在袖袍中的手驀然收緊。
涂山南漓,你愛了尚淵多少年,追在他身后多少年,你受到的傷痛還不夠么?
你是青丘帝姬,代表的是青丘顏面。
之前種種已然將青丘的臉面丟盡了,如今難道就為著他隨口胡謅的話,便輕易的信了?!
涂山南漓,你醒醒吧,他怎么可能愛你!
涂山南漓不斷在心中勸諫著自己,被指甲摳著的掌心甚至剜出了條條血痕。
“讓開!”
涂山南漓冷漠的聲音響起。
尚淵臉色驟然黯淡,她果然是不能原諒他嗎……
“你不信我么?”
尚淵看著她眼中的冷淡與漠然,心口一陣陣抽痛。
所以,求而不得便是這般的難受么?
過往七百年,涂山南漓是如何挨過來的?
尚淵不知道,只是堪堪明白,曾經(jīng)他以為對涂山玉芙的深情,其實可笑的要命。
他那時以為自己一心愛著涂山玉芙,縱使她不喜歡自己,雖有些難過,可更多的是勢在必得。
而如今,涂山南漓站在他面前,甚至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語,只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對他的疏遠,就已經(jīng)令他難以招架。
尚淵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涂山南漓真的親口說出兩人再無可能的話時,他會如何瘋魔!
“阿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么?”
“帝君說笑了,沒有的過去,要如何回?”
涂山南漓沉聲回答著尚淵,絲毫不顧他會因為她的話如何。
涂山南漓拉著涂山郁泫越過尚淵,沒有絲毫遲疑的離開了紅線樹。
尚淵站再原地,怔怔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他該是高興的,至少涂山南漓回來了。
他也該是難過的,因為她否認了曾經(jīng)的一切。
不,不是否認。
她只是承認,承認曾經(jīng)的她是錯的,承認她不該愛他!
心口彌漫上來的鈍痛滴滴點點的將尚淵吞沒,甚至連一絲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青丘大荒。
涂山南漓一路沉默著回到青丘。
眼前是她最熟悉也最想念的故土,可現(xiàn)在,她原本平靜的心湖已經(jīng)被尚淵攪亂。
他說他愛她?!
多可笑的話,可涂山南漓不知為何,還會心生躁動。
涂山南漓,你怎么就這般不知廉恥呢?!
他尚淵一句話就能讓你忘了過去之事么?你難道是忘了他是差點害你滅族的劊子手?
難道你就能忘了曾經(jīng)崇吾的刀在他的揮舞下,就橫亙在青丘的脖頸么?!
你怎么能就這般被他說動?!
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攥成拳,涂山南漓拼命壓制著心中的翻涌,面上一片沉靜。
可涂山郁泫是誰,是看著涂山南漓長大的人。
涂山南漓的心思能騙過任何人,卻是騙不過他。
此番,他看著涂山南漓這般自.虐的模樣,眼中劃過抹憐惜。
“阿漓,別胡思亂想。”
聞聲,涂山南漓顫了一下,她轉(zhuǎn)回身看向涂山郁泫,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能說些什么。
“好了,瑯兒該是在里面,她盼了許久你能回來,去瞧瞧吧,那時候,你可是將她嚇死了!”
涂山郁泫抬手擦拭掉涂山南漓眼角氤氳的淚水,哄著將人推進了內(nèi)室。
其中,涂山瑯兒瞧著涂山南漓的身影,先是一愣,隨后便整個人撲了過來。
“……阿漓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瑯兒,不會扔下青丘不管的!”
涂山瑯兒黏在涂山南漓懷中,泣聲哭噎著。
涂山南漓心中一片柔軟,抬手附上她的頭頂,輕揉了兩下。
“是啊,我怎么舍得離開瑯兒呢!”
涂山南漓聲色溫柔,一雙眼中溢滿了溫情。
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忽然響起。
涂山南漓訝異的抬頭去望,卻在瞧見來人時,頓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