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十日便過,青丘送親隊伍如約而至,恍若從不知崇吾山發生的事一般。
兩族聯姻,普天同慶。
可是終究是缺了一個人。
涂山郁泫看了眼只有涂山玉芙一人的高臺,面色依舊沉靜。
比翼鳥族族老瞧著輕咳了聲,上前打圓場道:“我族帝君事務繁忙,怕是忘卻了日子,我這便讓人去尋!”
說著,他便給身后的族人使了個眼神,讓他們將尚淵帶來。
可是族人去尋了一圈兒,也不見尚淵的身影,只得空手而歸。
族老本來是在同涂山郁泫說著話,拖延著時間。
可是瞧見被自己派出去的人無功而返,臉色有些難看。
他隨便擇了個理由離席,來到族人身邊沉聲叱問道:“人呢?!”
“族里我都找過了,根本沒有帝君的身影!”
“那他能去哪兒?!”
族老心里暗罵這尚淵,可事已至此,總不能一直這么等下去。
若是惹得青丘的人不高興,兩族開戰……
想到那日涂山郁泫的狠辣,族老心中一凜。
“去,隨便尋個人扮做尚淵的模樣,先將婚事完成!”
“這……不好吧?!”族人聞言心中一陣害怕。
“什么不好,叫你去辦就去辦!”
族老叱罵了聲,將人趕走。
回頭便瞧見涂山郁泫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惴惴。
“來了來了!”
一陣喧嘩聲,尚淵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涂山郁泫抬眸掃了一眼,也不說什么,只是站起飛身上了高臺。
他看著一身大紅嫁衣的涂山玉芙,恍若看到了七百年前的涂山南漓。
那時候,她也是這般穿著自己親手縫制的嫁衣,帶著對心上人的愛戀和婚后生活的憧憬嫁與了尚淵,從此開始了為期七百年的噩夢!
“馬上,你就要嫁給尚淵了。開心么?”
涂山郁泫低聲問著。
涂山玉芙聞言攥緊了手。
她根本不喜歡尚淵,這婚事也不是她所愿,何來開心。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搶阿漓的東西么?如今她深愛的人馬上就是你的夫君了,你怎么能不開心呢?”
涂山郁泫提醒道。
“你……”
涂山玉芙剛開口,便被封住了嘴,一聲都發不出來。
“別說話。”
涂山郁泫看向走到他面前的尚淵,上下打量了番。
“吉時到了,開始吧。”
他讓開身子,站在一旁像一個旁觀者一般看著兩人成婚。
隨著禮官一聲聲吶喊,這一場維系著兩族和平的婚事塵埃落定。
比翼鳥族族老見狀舒了口氣,心里的石頭緩緩落地。
“喜宴既成,那從此之后崇吾與青丘便是一家人了,那……”
族老湊上前說著,可他話還未說完,整個高臺便陷入了詭異的沉靜。
他順著眾人視線望去,就瞧見還有一個尚淵站在不遠處,沉著臉凝望著他……
涂山郁泫看著這一幕,沒有絲毫驚訝,只是淡淡的譏誚道:“呀,怎么還有一個比翼鳥族的皇?!”
族老心中暗罵尚淵回來的不是時候,可眼前著情況也額不能插科打諢。
他忙輕咳了聲道:“誰家的孩子這般胡鬧,竟扮做帝君的模樣,還不變回去!”
說著,他便要朝著那人施法。
涂山郁泫見著,輕嘖了聲。
“族老怎么就知曉那個是假的呢?我看著可覺得他真的很啊!”
他話音一落,站在涂山玉芙身邊的尚淵忽然倒地,連帶著整個人開始變化,最后變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涂山郁泫掃了眼,看著額上遍布冷汗的族老道:“這是比翼鳥族的人啊!”
“額……誤會誤會!”
“可這婚禮已成,玉芙已經成了他的妻子,便是誤會也不能反悔了。”
涂山郁泫說著,頗為可惜的嘆了口氣。
涂山玉芙瞧著他的模樣,自然知道今日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只是她沒有想到,涂山郁泫能對她這么狠,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一個不止名姓的人!
“雖是這么說,不過崇吾與青丘之間,也還是一家人不是?!”
“可我看著你們帝君的模樣甚是不情愿啊。”
涂山郁泫說著,退后了一步,臉上的笑容褪去了幾分。
“崇吾蒙蔽青丘在前,縱然我青丘之女嫁與你們崇吾,卻也不能忍受這般折辱。從今日起,涂山玉芙不再是青丘之人,與青丘無關。青丘與崇吾之間,永絕姻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