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大了啊。
沒想到顧塵有一天也會有想要主動親近的人。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
不過這種事兒，得分對象。
如果對方是男生，那就是簡簡單單一頓飯、一杯酒的事兒，可如果對方是女生，那就得費點兒功夫了。
季旬也認真問他：“emmm……對方是男生女生？”
顧塵一聽，整個人都跳了一下：“你問這個干嘛！”
不愧是顧塵，沒有一點兒社會交際能力。
季旬也老母親似的撫了撫他的背，循循善誘：“阿塵，和男生交往跟和女生交往是不一樣的，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怎么幫你呢？”
反正顧塵也沒什么經驗，也不知道季旬也是不是真的認真，可是他那么說了，顧塵只能說道：“女生。”
季旬也的目光，頓時發(fā)射出八卦的光芒。
“你是看上人家了……啊！”
顧塵就知道，季旬也這人欠揍，所以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記爆扣。
挨了“毒”打的季旬也，只能收起了自己的八卦心，“阿塵，我跟你說，和女生相處，也得看對方女生的性格是什么樣的。如果是外向開朗的女生，只要多聊幾句就行了。”
外向開朗？
顧塵仔細想了想，蘇言好像也算不上外向開朗吧？
畢竟在他眼里，外向開朗的標準是季旬也那樣的，這樣一比較，蘇言卻是算不上外向開朗。
“那要不是外向開朗的呢？”
季旬也來勁兒了，“如果不是外向開朗的女生，那咱們就得用點兒‘計謀’了。”
他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恨不得下巴還能有一撮山羊胡子可以捋一捋。
顧塵看他那副瞇著眼睛笑的樣子，深深地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問錯人了：“計謀？”
————————
季氏計謀第一計，交流。
季旬也說了：“不管是什么類型地女生，多交流總是沒錯的，交流出奇跡。阿塵，你可以問問人家下班后都做什么，平時有什么愛好，喜歡什么。開了個頭，就萬事大吉了，這樣就有聊下去的話題了。”
這天，兩個人去公司的路上，早高峰有些堵，車被堵在中間緩慢地挪著。
顧塵忐忑了許久，終于問道：“你下班之后都干嘛？”
蘇言一邊開車隨著車流一動，一邊說道：“吃飯追劇睡覺。”
“哦……那你平時有什么愛好？”
“吃飯追劇睡覺。”
“哦……那你喜歡什么？”
“吃飯追劇睡覺。”
“哦……”
空氣，陷入了一陣尷尬地沉默中。
等車流通了，蘇言才反應過來，剛才顧塵好像問了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你剛問我的那些……怎么了嗎？”
顧塵搖搖頭：“沒什么，我就問問。”
季旬也這個狗賊！不是說開個頭就萬事大吉了嗎？！
……
季氏計謀第二計，交心。
季旬也說了：“交流只是邁向成熟的第一步，等你對那個女孩子有了些了解了，你就要好好利用這些收集到的情報。下一個階段，就是交心，沒有什么能比兩個人擁有共同的秘密，更能拉近距離的辦法了。”
練習室里。
蘇言收到了顧塵的消息，讓她給他送杯咖啡進隔音室。
蘇言進去的時候，顧塵用吉他彈了一段很好聽的旋律，那是他剛寫出來的。
彈完了，顧塵突然轉頭，對著她神秘兮兮地說道：“這是我剛寫出來的，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是秘密哦，噓——”
蘇言聽得一頭霧水，顧塵是不是對她的記憶力太有自信了？她還沒到他彈一遍就記下去的程度好嗎？
她迷惑地歪了歪腦袋，放下咖啡，“哦，知道了。”
說完，她就出去了。
淦！季旬也這個老狗比！不是說有共同的秘密就能拉近距離了嘛！
……
季氏計謀殺手锏，交腎。
季旬也說了：“如果交流和交心你都做了，但是效果不好，那就只能交腎了。牽扯上一點點金錢關系，這借錢還錢，一來二去的，能不熟嗎？”
這天，顧塵在某寶上又看中了一些小零食，都是日本做的，很精致，味道也不錯。
他偷偷瞥了蘇言好幾眼，才終于按下了“結算”按鈕。
兩秒鐘后。
“我去……蘇言，我支付寶里余額差一點，你先幫我付了，我一會兒還你。”
看了一眼訂單，百來塊的東西，也不是很貴。
“沒關系，不用還了。”
顧塵嘴角抽搐：“這……不好吧？”
“我吃了你那么多小零食了，你不也從沒問我要過錢？”
這話……好像沒錯吼。
她這么說的話……他要是再纏著她還錢，是不是顯得他別有用心了？
顧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愣著說不出話來，于是，交腎這一招，也算是黃了。
幾天之后，季旬也興沖沖地跑到顧塵面前，還特地壓低了聲音問他：“阿塵阿塵，怎么樣？有進展嗎？”
顧塵冷笑一聲：“呵，滾。”
季旬也不解了：“沒用？不能啊？是不是你操作有問題？”
這可是他人生在世這么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怎么會沒用呢？
顧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滾。”
“誒，好嘞。”
季旬也麻溜兒地滾了。
蘇木雖然不怎么說話，但是在一旁看也看出來了，顧塵最近臉色不太好，一副心氣不順的樣子。
再加上剛剛季旬也那麻溜兒開溜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季旬也這小子又出什么鬼點子，顧塵想也不想就踩坑里了。
他坐在顧塵對面，抬腳輕輕踹了他一下：“怎么回事兒？又讓季旬也坑了？”
顧塵沒細說，只恨恨地說了一句：“再信他我是狗。”
蘇木挑了挑眉毛沒說話，反正顧塵是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下一次他還是照樣掉季旬也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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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了的季旬也，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
他交顧塵的三個方法，明明他自己屢試不爽，怎么到顧塵身上就不靈了呢？
季旬也自己可以肯定，這三招百試百靈，可至于為什么在顧塵這個陰溝里翻船了，他想不明白。
想來想去，他決定還是自己再檢驗一遍。
說什么檢驗那都是嘴上開花，說白了，就是季旬也有一段時間沒去白夜浪了，想出去玩兒了。
說去就去，這天晚上，季旬也好好打扮了一番，到了白夜。
和平時不一樣，今天晚上，他沒有做卡座，而是坐在了吧臺這邊。
點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吧臺邊，極有格調地轉著酒杯，聽著酒杯里冰塊和玻璃碰撞的聲音，嘴角帶著微笑，渾身透露著裝逼的氣質。
這，就是季旬也。
不一會兒，他身邊的座位就來了一個穿得中規(guī)中矩的女生，一看就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
小姑娘坐在季旬也身邊扭扭捏捏的，身后不時還有人催促著。
得，一看就是玩游戲輸了，被朋友推出來的。
過了好一會兒，小姑娘才開口：“小哥哥，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季旬也轉頭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的微信。”
小姑娘頓時哭喪著臉懇求：“拜托了，小哥哥，我如果要不到你的微信，他們就要逼我喝酒了。”
季旬也看著她，小姑娘生的不錯，可憐楚楚的樣子還有些惹人疼，可卻不足以讓季旬也心疼：“這么怕喝酒還跟著朋友來酒吧干嘛？找虐？怕喝酒下次就不要來了，回去吧。”
季旬也都這么說了，小姑娘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以前他也不是沒碰到過這種的，裝可憐就為了要他的微信。
不過也不排除小姑娘真的是被朋友騙來酒吧的可能。
季旬也坐在吧臺，有意無意地沖那女生去的方向看了看。
一桌子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有，不過看起來也不想常來的，估計就是來玩玩的大學生。
看了一會兒，剛才那個女生，還真的被其他人慫恿著喝酒。
季旬也又把視線轉了回來，喝著自己的酒。
該說的話，他都說了。
要是真的不想喝酒，就不該來這種地方。
來了，還以不想喝酒為由，硬要拉著他要微信，那就是道德綁架。
不一會兒，他身邊又來了個女生。
女生畫著濃妝，穿得也大膽，香水的味道是成熟風的，大概是酒吧常客了。
果然，這個女生就和剛才的不一樣了，上來很直接：“小哥哥，坐你旁邊不介意吧？”
“沒關系，你坐吧。”
過了一會兒，女生就靠近季旬也問道：“小哥哥，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這種主動搭訕的女生，他向來沒什么好感。
他轉頭笑笑：“不用了。我有錢，不需要你請我喝酒。”
女生神情一滯，過了一會兒，就尷尬地走開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季旬也是鋼鐵直男，其實他只是酒吧把一切都變得很隨意的感覺。
一會兒之后，他旁邊的座位，又來了一個女生。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一頭長發(fā)，穿著職業(yè)套裝，應該是個職場女性。
女生的聲音很好聽：“給我一杯Mojito，謝謝。”
很快，酒上了，女生安靜地坐在一旁喝酒。
季旬也好奇地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可把他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