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磨劍數載,而今方顯鋒芒,烈火再煉雙百日,化利刃、斷金剛。”藍初淮被觸碰到了心弦,好男兒志在四方,要么穿上西裝,經商算計名揚天下,要么穿上軍裝,保家衛國治太平。想我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傳承千年,炎黃子孫,萬難不屈,以身證道,其意不朽,長歌當哭,頌歌引道,魂歸故里,英魂不滅,生者自強,共筑族魂。
“自那日起我便有心生怨恨,整日頹廢,又有哪位正值芳華的女子心甘情愿讓歲月在自己的臉上留下痕跡呢!媽媽見我整日無精打采也掙不到銀子了,便果斷將我趕出蒔花樓,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擦去臉上的淚水,卻帶不走心中的痛楚。”
“咳咳……”小蘭猛咳一聲,用帕子捂著嘴,她臉色蒼白,宛如染上病的女子奄奄一息。她抿了一下毫無血絲的嘴唇,松開帕子,白凈的帕子上竟然染滿了鮮紅的血液,她晃兩下腦袋,陡然噗通一下倒在了木桌之上,木桌上的茶杯被掀翻“咚…”的一聲摔在地上,茶杯破零散碎,染上血跡的玻璃碎屑四逸,像是受傷的罪犯拖著一身鮮血遇到巡警一樣瘋狂逃逸。她嘴里泛出的鮮血驚住了藍初淮。
藍初淮猝然站了起來,急促的呼吸愈他更加焦慮,他連忙來到小蘭身旁,輕輕搖晃著小蘭柔軟的身子,發現她竟然毫無反應,他伸出食指往前一探,藍初淮嚇的直哆嗦,他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來人呀,出人命了!”
藍初淮腦袋里混沌一片,他從未親眼見過有人死在他的面前。頓時他感覺頭頂上萬均重。
“蘭姑娘……”藍初小姐姐使勁搖晃她,可她卻未曾動毫半分。
“公子這……”
“她……”藍初小姐姐吞吞吐吐。
“我去叫大夫…”
藍初淮坐在地上,冰涼的地板平緩了他的情緒。之前,在那個世界,同樣他只是弱弱書生,以文案養家,對于醫學方面的知識一竅不通。她之前不是好好的嗎?藍初淮在內心反問自己,之前觀她氣色,明顯不像有病之人,來茶館后,茶館!飲茶!對,藍初淮靈機一動頓然醍醐灌頂。必定是茶水的問題。
……
恍惚間,數刻鐘已然過去。
“大人,好巧我們又見面了。”之前見過面的街巡檢的領隊帶領著一群人來到茶館。
“頭兒,沒呼吸了,死了。”伏在小蘭身旁的侍從發聲道。
“速速去請柳太常來,就說莫巡檢有請來茶樓鑒定一件案子,等等……拿上這個。”莫巡檢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遞給身旁侍從,眼神立馬轉移到了藍初淮身上。
“講講你們什么關系吧。”
“我今日赴考,考完后在回府的路上見街頭許多人圍觀,我便出于好奇向前一看,發現竟是位不幸的女子賣身生子,當時我便心生憐憫,之后莫巡檢您也到場,我便替她求情,再后來她為了報答我請我小樓喝茶…”藍初淮緩緩站了起來,他面無表情道。當然他才不會告訴莫巡檢我是因為初來乍到見美女多好奇同時又垂涎她的姿色呢。
先了解一下情況,總覺得這次謀殺有問題。
“就這些嗎?”
“嗯!”
“頭兒,死者死的很安逸,沒有半點猙獰,應該是茶水有毒,緩緩致死。”那位侍從道。
“有沒有可能被做過手腳。”站在莫巡檢身后的侍從道。
“你叫藍初淮,城外南家的公子哥是吧!來人,先把他綁起來。”莫巡檢撇了一眼無辜的藍初淮。
“莫巡檢我是無辜的。”藍初淮沒有掙扎。
“犯了罪的人都是這么說的,你一個大戶人家的花花公子見些有姿色的女人便心生歪念,結果這女子軟硬不吃,你便有了殺人之心,將她殺害,總之有殺人動機。”
“我是無辜的,我會傻到殺了人自己報官的嗎?”藍初淮這就很草蛋了。
“這種案子見多了,被抓進去用人脈贖回的多了去,不就是炫耀家世嗎。”另一旁的侍從道。
“我真的是無辜的。”
莫巡檢伸手示意他們停。
“你是不是無辜的我們自有定奪,若你沒有殺人,我巡檢院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假如你殺了人,我們也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天子腳下,人在做天在看,若公子無辜,我們巡檢院定還公子一個公道。”
“你把店掌貴以及店小二叫來。”莫巡檢攏了攏袖子道:“你們都學著點。”
莫巡檢來到女死者身旁,他伏下身體嫻熟的做著一系列的動作的同時道:“沒有異聞,身體還有體溫,應該是兩刻前死的,死者衣裳整潔應該沒有受到猥褻不過待會帶回巡檢院請女巡檢查看一番便可得知,死者生前應該是個愛美的女子,普通人不會把發梢都整理得這么整齊,看這服飾想必是勾欄里的舞女。你們去查一下她的身世,尤其是她的丈夫以及勾欄里最親近的人。”
“這殺人之人也真下得去手,簡直非人子也,可惜了她腹中未謀世的嬰兒了,還沒出生就永遠也見不到陽光。”
莫巡檢黯淡著眼眸,想必心中不是滋味。
“這件案子有些棘手,藍公子您我們是要帶回巡檢院的,至于案子我們也在收集線索,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莫巡檢嘆了口氣。
“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莫巡檢能給我藍初淮一個清白。”藍初淮表示很無奈,還沒能感受這世界對自己的滋潤,自己就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帶走!”
“你們去通知南家的人。”
藍初淮心底有些頭緒,這件案子若是這么發展下去,自己定會被判為殺人之人。每件事情發生都必定有它的動機,對于一個勾欄女子,又有誰會這般厭惡她呢。是茶館小二的羨慕嫉妒恨還是勾欄媽媽不愿讓她離去,亦或者是那書生另有新歡殺人滅口。
很顯然這些都不可能成為殺人動機。天子腳下,又怎會明目張膽犯事。店小二再怎么嫉妒,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前程殺人,勾欄媽媽放著日進斗金的勾欄生意不做,來謀殺一位弱弱女子也行不通。書生若是另有新歡,直接舍棄便可,何必多此一舉呢!
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不知不覺已到巡檢院,巡檢院看著較為嚴肅莊嚴,門口佇立的兩座大獅子格外瘆人,獅口前兩顆大大的虎牙垂涎出的液體般的晶石。藍初淮被帶到牢獄,牢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簡陋,地上鋪著糠草,靠墻邊排放著一張小床,牢獄里散發出惡心的血腥味讓藍初淮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