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知道是誰，反正都一樣。

天啊，這村子的男人真是的，都大半夜，還到別人的窗戶晃動偷看，要是我一個人睡還以為見鬼了呢，真可怕。何玉美對鄉下男人如此死纏爛打的騷擾頗為感嘆道。

鄉下的事情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何玉雪說。

呵呵，倒也是，對了，妹妹你剛才不是睡著了嗎？何玉美對何玉雪剛才打起的呼嚕聲有點不解。

我沒睡著。我就不放心你。何玉雪說，她剛才的呼嚕聲是假裝的，就是想看看何玉美會不會去找李小壞。

好了，睡覺吧，不早了。何玉美一聽，只好打消了去找李小壞的想法。

兩人終于都安穩的睡了。

那一夜發生的事情李小壞都不知道，他睡得很香。

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何玉雪叫醒。

小壞，起來了，你姨要拉肚子，你幫她把把風。李小壞睡夢中被何玉雪的敲門聲敲醒，睜眼一看，天還沒亮，灰蒙蒙的。

哦，好的。李小壞揉揉眼睛，起了床。

你跟姨去吧，我做飯了。李小壞走出來，何玉雪跟他說。

好的。何玉美大喜。

嗯，我拿手電筒先。李小壞說著到大廳拿了手電筒，跟何玉美一前一后的出了門。

但是剛剛出門走了幾步，何玉雪又追了上來，說：哎呀，說著我都想拉肚子了。

其實，何玉雪并沒有真的拉肚子的意思，只是何玉美和李小壞走出房間后，她想到了何玉美剛才那驚喜的口氣，就又有點不放心，擔心他們在樹林忍不住的干起來，所以也跟著上來了。

事實上，何玉美真有那意思，夜里雖然打消了那念頭，可是早上起來又想起了樹林里那搖落樹葉的意境，不禁又想了這么一招，她覺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李小壞是禁受不住她的誘惑的，何況上早上精力這么旺盛的時刻呢。

可是，剛剛歡天喜地的跟李小壞出了門，何玉雪又追了上來，她又有點郁悶了，這妹妹像自己防狼一樣幫李小壞防著自己，真是郁悶。

無奈，只好三人一起向村外邊的樹林走去了。

鄉下人一般都起得很早，特別是那些村婦，她們要早早做好飯，早早下地，起床的第一件事一般是到樹林里解手了，很多一起碰頭的話就有了桉樹林里的早聊會，當然也有男人偷偷摸摸的躲在不遠處忍住臭味在偷窺，李小壞就偷看過一次，而且相當難忘。

他們三人往樹林走去的時候，看到前面有人也提著手電筒在往那邊走，后面也同樣有人，只不過，她們都單獨的，只有李小壞他們是三人，而且還是兩女一男，在這樣前赴后繼的隊伍里顯得相當的不協調。

經過何玉雪以前常去的桉樹林的時候，便聽到了里面一些女人說話的聲音，仔細一聽便可聽出又是在討論村里最近發生的事情，培宏、他老婆、還有那條狗成了她們討論的焦點——本來何玉雪李小壞他們也會成焦點但是她們擔心何玉雪也過來解手就沒說了——她們大膽的談話中甚至可以不斷的聽得到一些讓人臉紅的細節。

何玉雪姐妹聽得有些臉紅，何玉雪小聲說：我們去昨天下午去的那片樹林。

這些女人，都討論些啥啊，也不害羞。對了，她們那么多人在那，會有男人偷看嗎？何玉美問。

有。李小壞隨口應了一聲。

你怎么知道？何玉雪姐妹倆立馬異口同聲的問。

我……我聽他們說。李小壞這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不會是你也偷看過吧？何玉雪這么一問，自己的臉先紅了，如果李小壞偷看過，肯定自己也是其中一個。

媽你幾時看到我起床這么早啊？李小壞只好讓時間證明了。

倒也是。何玉雪想了想點頭說。

三人就繞過了人最多的那片桉樹林，往昨天下午去過的還要往里面的那片樹林過去。

不過李小壞三人往那片樹林走去的時候，跟在他們后面的女人后面看到這就有話說了，她看著他們往遠處的樹林走去，站著看一會，然后她進了人多的那片樹林就跟她們說開了，說何玉雪跟那女人去拉屎還要兒子李小壞跟著呢，這算啥事兒啊，去專門拉給李小壞看的嗎？那些女人一聽有新話題就熱烈的討論起來，而且知道何玉雪不會過來了，這個話題馬上就取代了培宏老婆跟狗的話題。不過那女人還強調了一句，大家在這里說說就好了，回村子了可別說，否則李小壞知道了會打死我的，她們都說好好，然后就興致勃勃的談開了。

李小壞他們自然已經聽不到那些女人的議論了，他們走進了另一批樹林。

李小壞先往四周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就選了快比較干凈的地方然后跟她們說可以了，自己就走到外面遠一點的地方站著，早晨露水多，他走了一圈，褲腿都被露水打濕了。

何玉雪姐妹倆就在里面李小壞轉頭可見的不遠處解決起來，清晨的山野非常的寂靜，時而有飛鳥鳴叫著飛過，她們不理會這些鳥兒，像昨天那樣一如既往的灑在樹葉或者雜草上，那些沙沙的響聲比昨天還來的響亮，李小壞聽得清徹，心里不免又有些異樣感覺。

過了好一會，何玉雪姐妹倆才解決完畢，拉上褲子，看著前面站立著的李小壞高高的背影，這小子站得這么直，不知道剛才又沒轉頭偷看，她們這么想著相視著笑了笑。

她們出來后換了李小壞進去，他進去的地方比她們剛才的稍微遠了點，不過當他掏出家伙拉尿的時候，那擊打在樹葉上的聲音比她們還更加響亮。

何玉雪姐妹倆站在外面，聽著李小壞弄出的聲音，兩人心里都癢癢的，李小壞的鳥兒顯然比眼前飛過的鳥兒有吸引力多了，她們都想回頭去看，可是又因為對方的存在而覺得不好意思，憋了好久終于都沒有轉過頭去看一看。

李小壞尿完就出來了，何玉美打破沉默說：鄉下早晨的空氣真新鮮啊，有花草和露水的香味，還有蟲鳴鳥叫的聲音，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么多鳥，都有蟲吃嗎？那話似乎在暗示李小壞拉出來也挺早的，可惜沒有得東西吃。

當然有，鳥多蟲更多。何玉雪不明就里的答道。

何玉美聽了，只是笑笑。

三人往回走，再次經過人多的那片樹林的時候，已經沒了多少聲音了，很多人都解決完回去了。

小壞，培宏老婆的死跟狗有關嗎？怎么一直都聽到她們說那狗什么呢？過了一會，何玉雪問。

應該沒有吧，瞎傳的。李小壞說。

剛才還聽到了她們有提到你的月娥嬸子，好像是跟什么男人勾搭了。何玉美也問了這么一句。

她們吃飽了沒事干，總是到處在背后瞎編別人的事情唄，姨你可別當真，鄉下人的唾沫能淹死人，就是這么說來的。李家這么丑的事情，李小壞可不想讓何玉美知道。

姐，你今天回去嗎？還是再多玩幾天？何玉雪問。

還是……多玩幾天吧。就這樣離開，何玉美覺得有點不甘心，走了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呢。

嗯，那就多呆幾天陪我說說話。何玉雪也很高興。

對了，回去之前，我們去市里看看爸媽。何玉美說，他們要是知道找到了你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呢。

好的。何玉雪答應了，畢竟是親生父母，她其實也想他們的，只不過有時候刻意的把那種思念壓了下去而已。

三人邊說邊走的回了家，何玉雪就忙著做飯，李小壞覺得太早沒事干，又爬到床上睡了。

睡了不久就被院子里的說話聲吵醒了。

李小壞一聽，是傻子二愣子的聲音，李小壞在家的時候他總是會很早過來的，像往常一樣，大聲的說著話，李小壞被吵醒無法再睡也只好起來了。

小壞哥，你回來了。二愣子一看到李小壞就非常開心的說。

嗯，你來得挺早啊。李小壞揉揉眼睛，見他姨何玉美也起來坐在院子里了，跟她打了聲招呼。

我吃完飯就過來了，昨天本來也過來，看到很多人呢，就又回去了。二愣子說。

你這飯吃得挺早啊。李小壞一邊說一邊去水缸邊洗刷。

二愣子也跟著他到了水缸邊不停的說著，他先是問李小壞在城里怎么樣，李小壞只好一邊刷著牙一邊點點頭，后來二愣子就說了村里最近的事情，他是傻子可不管何玉雪和何玉美兩人在場，張口就說：你月娥嬸和黃超那老頭子在培宏的地里搞呢，被培宏老婆看到了。

二愣子，別說了。李小壞見二愣子這傻不拉幾的說這樣的話題，趕緊讓他打住。

何玉美不知道黃超倒沒什么，何玉雪卻不同，她在廚房聽到二愣子這樣的話，不禁一驚，心想月娥怎么會找那么不濟的老頭子呢，同時也在想培宏老婆的死應該跟月娥有關。

二愣子被李小壞一喝則愣了一愣，然后轉移了話題說：我媽找人給我做媒了呢。

做媒？這會輪到李小壞一愣，傻孩子還有人敢做媒？

嗯，那個女孩子眼睛瞎了。二愣子說，傻子確實不會說話，每句話都那么平直，卻難聽。

盲的？李小壞一愣，怪不得。

嗯，對，就是盲的，不過很好看呢，下次來了我叫你去看看。二愣子說著，口水又快流了下來。

哦，原來這樣啊，那挺好的，以后就有媳婦了。

嗯嗯，我以后也有媳婦睡覺了，就不用跟四姑玩了。二愣子點著頭，卻在不知不覺中又透露了很多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