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壞回得房內哪能馬上睡著,思緒紛飛,腦袋混成一團,一會是他媽看到她妹妹跟自己丈夫后被氣死,一會是他爸的客死異鄉,一會又是小姨跟福伯的密謀。輾轉了好久才疲倦睡去。
第二天早上是劉欣叫他起床的。曉燕等女人本來想爭著給李小壞送飯的,知道劉欣來了后,她們也都不敢來了。
劉欣已經把早飯做好了,還幫他打好了洗臉水,仿佛回到了何玉雪嫁給他父親之前的那些日子。
還是有女人照顧的日子好。李小壞心里想著,很是感激小姨。
吃完飯后,李小壞匆匆套上衣服往戲班那邊趕去。
還好,村里的其他人大部分還沒來,只有食堂里的師傅們早就起來哐當哐當的忙著做早餐了。
這天是第一天上戲,過些時分就要把土地公從廟里請出來,擺在戲樓對面臨時搭起的廟里拜祭的。這些土地公算是當地人的圖騰崇拜了,每個村莊都有,聽說是古時候為了祈禱土地山神,護山巡野、管束豺狼而興建起來的,起初只是一個小泥雕,現在后輩生活越來越好,土地公也搖身一變,成了一尊威風凜凜的半身雕像。聽老一輩的老人說,墨坑村的土地公是一位下凡的文星。李小壞雖然不迷信,但這是祖祖輩輩的傳統,豈能不尊?他一邊跟食堂的師傅們搭著話,一邊等福伯等人的到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福伯才到來,趕得也匆匆忙忙的。
李小壞問:福伯,咋的起來這么晚呢?
哎,鬧了點事情,沒睡好。福伯的眼珠子紅紅,顯然是沒睡好。
哦,你現在還操勞什么事情啊?李小壞看著福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不解的問,福伯已經廢了,還能操勞什么呢。不過他想起了,現在福伯的屋子里一共有三個女人,一個是撿來的媳婦于沛瑤,另外兩個是是他妹妹母女倆。這三個女人一起,會安寧嗎?
說啥呢,你小子啊,咋現在腦子里都想這事了呢?是我妹妹那女兒不習慣農村,夜里鬧著要回去城里,鬧了一夜,大家都沒睡得好覺。福伯拍了李小壞肩膀一把。
不習慣農村要回去?李小壞也吃了一驚,真是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啊。
是啊,人家在城里嬌生慣養,哪里過得慣這鄉下的生活啊。嫌棄我這破屋和我這老骨頭呢。福伯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妹妹呢?李小壞又問,昨天看到那母女倆似乎對鄉下還蠻好奇的呢,這這么快就不適應了,可能是住不慣福伯的家吧,那缺乏人氣的發著霉味的臟亂的屋子確實是年輕人所忍受不了的。
我妹妹當然是想看幾天戲再走的。福伯說。
那就不走了唄。李小壞說,同時決定祭拜完土地公后就去會一會福伯的妹妹,有機會就把她搞定,報了福伯勾引他家女人的仇,最好是母女倆一起拿下。
誰知道,愛走就走吧,大小姐的脾氣我可也是受不了的。福伯似乎也有點生氣了。
既然來了就勸她們多呆幾天看幾天戲吧,說不定會喜歡上呢。反倒是李小壞有點急了。
小子你倒熱心起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的想法?福伯有點懷疑的看著李小壞問。
呵呵,說啥呢福伯,我哪有什么想法,你妹妹那么多年沒回來,不該多呆呆幾天嗎?李小壞心里一驚,這賊老頭還挺厲害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他很鎮定,呵呵笑著拍拍福伯的肩膀說,我們忙去吧。
又是燒香又是放炮,忙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終于把土地公請到戲樓對面的臨時小廟里,中午開飯時間還沒到,很多戲子還在睡覺,李小壞趁著歇歇的時間決定到村里轉轉。
單看戲樓前面那熱熱鬧鬧的人群就知道,這村子里多了很多陌生人,都是各戶人家的親戚等過來看戲的,很多人都在戲樓前的床鋪上忙活著,以便把自己的床鋪整理得穩穩當當,迎接這接下來的七天的日子。而很多穿開襠褲或沒穿褲的孩子們在戲樓在追逐玩耍、嬉皮打鬧,選得了檔口賣零食的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各種小零食都擺開來了,賣得最好的自然是小孩子們喜歡的汽水啊,雪糕啊等等。
李小壞穿過運動場,往福伯家走去。
剛剛走出不遠,卻看到好幾個村里的漢子不斷的往下地的那條路子走去,打過招呼,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那笑看起來有點邪蕩。
李小壞不解,拉住村東頭林培安問:安叔,大家這是去干嗎啊?浩浩蕩蕩的。
哈,小壞啊,你還不知道啊。林培安故作驚訝的說。
不知道啊,有什么好事兒?
過來,我跟你說。林培安用手勾了勾,讓李小壞靠近他,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什么事情那么神秘?李小壞也值得靠了過去。
好事兒呢。林培安對著李小壞的耳朵小聲的說,聽說老武跟吳天文賭上了,這會讓大家去看真人表演呢。
真的?李小壞吃了一驚,想不到昨天那兩個家伙還真賭上了。老武真有這種本事把女團長都約了去幽會?
難道還有假?大家這不都趕去看好戲了,老武還真有本事啊,連歌舞團那妖艷團長都能搞定,那女人啊,前呼后擁的,還真是個極品呢,單看著那身段就流口水了,嘿,到時候大家一哄而上,一塊兒讓她嘗嘗鄉下漢子們的厲害。林培安越說越興奮,唾沫橫飛,仿佛搞定女團長的人是他而不是老武。
這成何體統啊,怎么能這么鬧。土地公剛剛請出來,你們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干這種事情。看林培安不像說謊,李小壞感到事情的嚴重,這鬧出去還得了?
這有啥呢?林培安見李小壞驚訝,有些不解,這事兒每年做戲的時候不都有發生過?只不過過去都是偷偷摸摸的,沒有今年這么勁爆罷了,說不定咱土地公更喜歡看這種戲呢。
放肆,安叔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呢?李小壞止住了林培安的嬉皮笑臉,不過想了想也是,這年頭,這事兒已經不新鮮了。
怎么呢,小壞?你不會是想阻住他們吧?林培安有點不高興了,早知道我不告訴你了。
是的,趕緊帶我去。李小壞說完拉著林培安就要往那條路上走。
林培安卻頓住了,跟釘在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怎么了,走啊。
你想去破壞他們,我不帶你去。林培安很后悔把事情跟李小壞說了。
那你說他們在哪里,我自己去。其實李小壞也不是真的想阻住他們,不過是逗一逗林培安而已。雖然他覺得有點荒唐,但他也只想知道老武是不是真的有那本事把女團長肖莉都搞定了,說不定只是給大家制造一個烏龍呢,那女團長哪有那么容易給一個鄉下漢子搞定。
小壞,你要是壞了這事情,大家可是會怪你的,倒時候也會怪我的。林培安見李小壞一副嚴肅的樣子果然當真了。
呵呵,走吧,我也是去看看。李小壞看著林培安那嚴肅的樣子,覺得有點可笑。
你發誓,你也只是去看看。林培安認真的看著李小壞說。
這有啥好發誓的,你們這么多人去,我就去不得?李小壞笑了笑。
可大家是去看的,你是去擾亂的。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去擾亂嗎?李小壞攤攤手,表示自己被他誤解了。
林培安認認真真的看了又看李小壞,覺得他也不像說謊,好一會才說:好,這就上去。
于是兩人就往路上趕去了。
在哪里呢?走了幾步,李小壞問。
聽說在建強家的甘蔗林呢。林培安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步伐。
甘蔗林?李小壞一愣,那可是看不到的啊。
當然看不到,只是去湊個熱鬧,聽聽聲音證明是他拿下那女人罷了,你以為老武會當著大家的面啊。林培安笑了笑說,想不到你比我還想看呢。
呵呵,那是。李小壞尷尬一笑。
小壞,你到時候會受得了嗎?林培安偏頭一問,笑得異常詭異。
什么受不了?
就是等會兒,聽了他們的聲音就會非常沖動的,你受得了嗎?
呵呵,受不了又怎樣,能不成也上去?
這可說不定,下六子村不就有一個例子嘛。林培安又是一笑。
怎么回事呢?李小壞倒還真沒聽過這等奇事,不過一聽下六子村他就想起了開車的漢子老六。
十幾年前下六子村不是有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伙子,夜里去偷聽村里人的房事,結果那女人的叫聲太過那個了,讓小伙子無法忍受,竟然闖進屋里,把人家的老公掀翻,自己上去了,后來被告了,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呢。你說這沖動不是魔鬼嗎?林培安說完,嘿嘿一笑。
還真有這事啊。那小伙子也太不能控制了吧。李小壞聽了有點為那小伙子惋惜,不就一個女人嗎,犯得上那樣嗎。
是個處子嘛,所以就比較沖動。林培安笑笑挑眼望了眼李小壞問,小壞,你睡過女人嗎?
你說呢?李小壞笑了笑,反問道。
呵呵,怪不得能寫出那樣的對聯呢,真是讓人嘖嘖稱贊啊。大家都說我們村里又多了個邪才呢。黃權升的媳婦是讓你給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