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壞介紹自己的時候又是招來他們的一陣不屑的譏笑，不過有些女的見李小壞生的容姿豐雅，模樣俊秀，心里砰然一動。其實現在戲班就像一個小小的演藝圈，也是混亂骯臟無比的，進了戲班、歌舞團的女子哪有一個還是純潔的呢？就算是在好多年前鄉下人都有娶妻莫娶戲班女的說法了，何況是現在世風日下的豪放時代呢？所以那些女子看到李小壞眉清目秀而怦然心動是不足為奇的。

于是幾個沒事可做的女子便開始挑逗起李小壞來：帥哥，加入我們的戲班吧，這么帥，不用化妝都可以上臺了。

也有的說：這么年輕就當上村里的頭人了？我們去了這么多地方，還是頭一次見過這么年輕的呢？一定很厲害吧？

有的大膽潑辣的甚至說：小哥這么小，跟女人睡過嗎？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指指點點，嬉笑著。

李小壞小時候曾視戲子為偶像，并暗戀過幾屆戲班的正旦等，不過以前都沒有機會和她們接觸過，那時候，他的眼里，她們是何等的神秘、何等不吃人間煙火的不可侵犯啊。可現在這第一次的真正的接觸就讓李小壞大跌眼鏡了，并大失所望：如今的戲子，還有幾個是真正唱戲的呢？不過是混著日子吧。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戲班那些女戲子那般讓人著迷了。

你們都餓了吧，我去跟招待所讓她們準備上飯。面對那么多女人的嬉笑，李小壞一時還真沒辦法。

有些地方倒是餓了，不知道小哥負責不？李小壞話音剛落，馬上又女人接了過來，此話一出，自然引來哄堂大笑，李小壞倒是讓她們給鬧了個大紅臉。

李小壞看了看房間里的男人，他們都沒啥反應，跟女人打鬧依舊在打鬧，打麻將的也依舊在打麻將，仿佛對女人的這些話語早已習以為常、司空見慣，李小壞還看到打麻將的那幾個，桌子底下的腳已經糾纏到一起去了，女人那染了腳指甲的肥白的腳丫子爬上了男人的腳面，來回的戲弄著，欲擒故縱。

哎喲？臉還紅了？幾個女人見李小壞臉紅了，鬧得更加起勁。

我是認真的，我來負責接你們的，吃完飯休息會，就帶你們過去了。李小壞認認真真的說。

小帥哥，我們也是認真的。那些女人看李小壞一本正經的樣子又是一陣鬧笑。

好在這時肥胖的團長過來了，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說：大家去吃飯吧，就別逗小李了。

于是一行人跟再李小壞和團長后面往餐廳走去。

這一次，人比往年都多，戲班三十多人，加上歌舞團十個人，都接近五十人了，算是村里歷年來請社戲團人數最多的一次了，當然花費也是相當高的，戲劇加上歌舞，一夜的花費都快接近一萬了，當然，這對于幾千人的大村來說，是算不了什么的。

席間，戲班的人倒都表現得挺好，推杯換盞之間，對墨坑村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吃完飯后，休息到下午3點鐘，便開著戲班自己的車往墨坑村趕去。

李小壞坐在副駕駛室，后面是兩個團長，其他人都坐在車后面的車廂里。

司機是個不茍言笑的漢子，只問李小壞路如何走，便不多開口了，倒是后面的兩個團長一上車就開始打情罵俏，摟摟抱抱的，毫不畏懼，木訥司機也啥反應，估計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小李啊，這，大家的住宿都怎么安排的呢？肥胖團長熱吻了女團長肖莉一會后，抬頭問李小壞。

都住學校呢。現在學校放假了，就算是不放假的時期，在做戲那些天要放假的，都住學校的教室。也可以安排個別的跟學校的留校老師一起，當然你們兩個是有單獨宿舍的。李小壞回答說，這也是鄰里大多數村子的慣例，雖然簡陋些，但是比起到村里人的家里去住要方便得多，聽說之前戲子到農家去住的時候還發生了很多偷情的事情，村里人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當然，該偷的還是會偷，即使戲子不到家里住——就一律住學校了，在教室里簡簡單單的隔幾個木板便成了一個個簡陋的可供睡覺的房間。

那就好，就安排肖團長在我隔壁住吧？老張又問，聽得出來這才是關鍵的問題。

沒問題，張團長放心，我會安排好的。李小壞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不過在他看來，肖莉也早是殘花敗柳了。吃過那頓飯，李小壞就知道，在他們戲班里，這已是公開的秘密。

討厭……肖團長嗲聲撒了嬌，又倒在張團長的懷里了。

接近一個小時的顛簸，戲班的車終于開到了墨坑村。

村里的小孩子頗為興奮，一大群跟在汽車后面喊：戲班來了，戲班來了……有戲看咯……也有娘（姑娘的意思）看了。那一個個興奮的樣子讓李小壞想起他的小時候，也是這么樣的。

汽車按著喇叭開進了學校的運動場，只見戲樓前圍了好多人，所有人都對著貼在戲樓兩邊的對聯指指點點，戲樓的對聯就是李小壞寫的那對：文戲武戲舞臺之上不過游戲，男人女人夜晚以后盡是忙人。

靠，哪個人才寫的對聯啊，真是天才啊？我下過這么多村子了，這是我所見過的最強悍的戲樓對聯了，寫對之人必是色狼。車子入得操場，肥胖團長也看到了那副對聯，轉頭對李小壞說，小李你說對不？

團……團長，這對聯是我寫的。李小壞說，可能是寫得通俗了點。

啊，小李，你寫的啊，還真想不到呢，這寫得太好了，令人佩服啊。肥胖團長一聽是李小壞寫的，笑著說，心里卻想，看不出這小子也是一個大色狼啊。

哎呀，果真妙啊，天才。男人女人夜晚以后盡是忙人。歌舞團長肖莉嬌聲嗲氣的說，并念出了下聯，故意裝成不懂的問，這都忙啥呢？

肖莉說完，情不自禁的望了望李小壞，李小壞留個她的印象無疑又增加了幾分。

夜晚男人女人還能忙啥，忙著脫褲子唄。一路上沒怎么說話的司機終于蹦出了一句。

哈哈，正解正解，老王說得不錯，是這意思吧小李？肥胖團長哈哈一笑。

是嗎小李，你年紀小小，還真看不出來啊。肖莉揶揄了李小壞一句。

色是一種天賦，我九歲時候就知道偷看女人洗澡了呢。司機老王馬上就接過了話，似乎找到了話題。看樣子，原來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老賊。

哎呀，老王啊，還真看不出來啊，你跟我這么多年了，咋都沒發現呢？肥胖團長似乎有點驚訝，笑了笑。

是啊，老王，咋藏得那么深呢，九歲偷看哪個女人洗澡呢？肖莉似乎對老王這事滿有興趣。

說出來怕你們笑話呢。老王呵呵一笑。

咋笑話呢，大家都這么熟。老張也不想錯過老王的桃色往事，趕緊問。

是我小學的音樂老師陳平呢。老王不急不慌的說，我現在都還記得她，其實那老師很風流的，跟校長的事兒幾乎全校人都知道了，雖然名聲不好，但是不礙于其他老師對她的追逐，因為那老師長得確實很漂亮，白白嫩嫩的，每到夏天，穿得就極少，每次講課的時候，一抬手，我們都可以從衣袖里看到里面的胸衣和那半露的飽滿的胸脯，也許是她以為我們都小不注意吧，其實我們鄉下的孩子都比較早熟，八九歲就有那朦朧的意思了，我就是那年的夏天成熟的，有一次無意中看到她洗澡后，那夜我就來了第一次夢遺，夢里夢到了她，然后醒來內褲一片狼藉，后來夜里晃的美夢都是關于她的。

故意就故意唄，還說無意偷看。肖莉咯咯一笑說，后來呢？老王的第一次是不是給了你老師啊？

不是，可惜后來不久她就被調走了。老王說著，語氣里頗為遺憾。

其實，每個學校都有這樣的女老師。肥胖團長笑著說，小李，這次我們不是住學校嗎，有這樣的女老師嗎？介紹給老王唄，他有老師情結。

好啊。老王答得相當快。

得了吧，老王你可別打我們學校老師的主意了，都是良家婦女，要是傳出去被村里人打斷腿的。李小壞說，聽村長說了，這次留學的老師有三個，其中一個是之前的中學校長吳青的媳婦吳玉琴，另外兩個聽說是外鎮調過來的女孩子，剛中專畢業不久呢，李小壞自然不想外來的人偷了他們村的老師，所以故意把語氣說得重。

這么嚴重啊，那就算了唄。老王聽了一驚。

那是，不過，要是需要漢子的話，倒是一大把，你們看，操場上那么多，個個都五大三粗的。李小壞說著指了指車外戲樓前那些漢子說。

男人們都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情結，卻又希望外面的肥水流到自家的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