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早飯有的吃了。李小壞脫口而出。

你有飯吃了？梅英顯然有點不相信，你自己做飯？

我……李小壞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補救說，我吃點方便面就可以了。

喲，吃方便面？剛才我也聽到廣播了，你也去開會呢，是不準備當上社戲頭人了就看不起嬸子了，還是曉燕已經給你送飯了？梅英有點不悅。

嬸子，這是哪里話呢，都不是你想的那樣，就要做戲了，二哥沒回來嗎？女人的話還真是讓李小壞頭痛，因為她們說話總是不經過大腦，又夾雜著一層撒賴的語氣。他趕緊扯轉了話題。

沒回呢，他長途車在北京了。你媽怎么回事了？一聲不吭就走，小壞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梅英緊緊盯著李小壞又問。

啊，沒啊，哪里有啊。李小壞急忙否認。

梅英看李小壞慌張的樣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其他人，就壓低了聲音說：小壞，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對你后媽有意思，行為不當，才導致她的離開？

我……梅英嬸子，可別說這話啊。梅英的話讓李小壞大吃了一驚，怎么可能呢，她可是我媽啊。

雖然，李小壞的腦子里曾經閃過那齷齪的想法，但那也只是偶爾看到何玉雪那火辣的身材一閃而過而已。

那她是不是被福伯睡過了？梅英緊追不舍。

梅英嬸子，怎么就問起這樣的事情呢？沒有的事情啊。李小壞簡直覺得梅英有點不可理喻，一大早就問個不停。

原來，自從懷孕后期到坐月子，這幾個月來，梅英沒再有過房事，早就有些想了，加上平時村里的那些風流的婦女常常早上一起解手時大膽的討論，惹得她心里更是像長了草似的。其實，這也是福伯、黃超之流為什么能睡了那么多女人的原因，人言可畏，特別是出自那些長舌婦之口，別看要她們講一些正事的時候腦袋短路啞口無言，可一說到那些茶余飯后的談資，她們就是天才的演說家了，不但在散播謠言的時候能三人成虎威力十足，散播這些風流韻事也是驚天動地，讓你火燒火燎恨不得馬上委身給那男主角呢。

不過梅英不像其他女人，急起來逮到男人就可以上，校花出身的她，自視很高，覺得這一村子里唯有李小壞這樣的俊俏后生才有資格讓她許身，所以她才一直不被福伯黃超之流染指。前天隱約聽到曉燕已經跟李小壞搭上了，心里就直后悔，后悔之前的那次機會她沒把握住，還讓曉燕先下手為強了。

我就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一聲不吭的走了呢，就走在福伯廢了的后一天，事情可是有點蹊蹺啊。梅英依舊很是不理解。

可能覺得生活無盼頭了吧？李小壞被問的無法作答。

小壞啊，你后媽也不容易，嫁給你爸沒過多少幸福日子你爸就進城了，又攤上你去年這樣的事情，她一心一意的照顧著你，可也廢了不少心血了。要是別的女人，估計在你爸離開你又受傷后就遠走高飛了。梅英平時跟何玉雪走得也挺近，知道何玉雪莫名的離家出走后，心里也很不舍。

嬸子說得是，我知道這些年來愧對我媽了，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讓她過上好日子，讓她享清福。梅英這么一說，李小壞心里很是羞愧，想起何玉雪在縣城的遭遇越發心疼了，可是又無能為力。

小壞，嬸子果然沒看錯呢，你有這份心，玉雪姐會感受得到的，她會回來的。梅英說。

嗯。李小壞點點頭。

那，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曉燕嗎？還真的是在果棚里給了朱長貴的媳婦張美云？梅英又問，這問題已經接近主題了，接近她的目的了。

話已至此，李小壞就是傻了也明白了。

嘿，嬸子，要不晚上去我家吧？對于梅英大膽直白的問題，李小壞也能從容應對了。從他現在的表現也看得出來，他已經被福伯老六等老賊污染得通通透透體無完膚了，男人好色的本性展現無余，現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最初純潔的高尚的愛了，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不再像神一樣圣潔了。

這轉變標志著李小壞已經完全轉入狼的行列，這也是狼跟一般男人的區別，狼從來不會專一，如果說他們曾經愛過，那絕對是他的初戀，一旦受過傷害，他們便很難再珍惜任何女人了，女人只不過是他的過客，他們的心中沒有最美，只有更美。

哦……梅英畢竟沒出過軌，這會，李小壞如此暗示，她的臉馬上就紅了，嗯，好……嬸……子……晚上去……你家。

好的，那一言為定，梅英嬸子，時候不早了，我先去開會了。李小壞也是亟不可待，梅英這樣的女人比曉燕等有吸引多了。他說著就伸手摸了一下梅英的手，梅英保養得很好，細皮嫩肉的，芊芊玉手滑膩膩的，手感極佳，仿佛一捏都能捏出水來。

村巷上呢，小壞。梅英臉一紅，縮回手，扭捏著說，晚上見。

好吧。

兩人推著摩托車進了梅英家的，梅英的公公和婆婆都起來了，他們對李小壞和梅英即將出現的勾搭并沒有預感，而對李小壞這個即將上任的社戲頭人表現得十分熱情，硬是邀請李小壞在他們家吃早餐。

李小壞婉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跟著聊了幾句就走了。他特意從建聰家經過，建聰家門門卻上了鎖，估計因為女兒走了這么久沒回來，尋找去了，這兩老卻絕對沒想到，他們氣頭上的打罵還把自己的女兒推給了老頭黃超，而且還是免費的，要是他們知道，肯定會氣得吐血。李小壞想到小曼嬉笑著坐在黃超腿上的畫面，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下。

經這么折騰，曉燕帶過來的飯都有點涼了，李小壞匆匆吃了飯，就往村委會走去。

培民已經坐在村委會的辦公室里，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一副官員的姿態。

培民叔早上好。李小壞微笑著打招呼。

李小壞對村委會的辦公室并不陌生，不過這次卻是以村委會的會員到來開會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小壞，早啊，小曼找到沒呢？培民看到李小壞進來，呵呵一笑問。

沒事了，這孩子，跑到自家的玉米地里哭去了，怎么勸都不肯回來，估計她父母去找她了。李小壞說。

那就好，聽說你還送建強到醫院了。培民呷了口茶說。

嗯，檢查過了，建強也只是外傷，并無大礙。李小壞答道。

非常好。培民站了起來，拍拍李小壞的肩膀說，要當村里的父母官就要這樣，要為他們著想。你自己倒杯茶喝吧。

李小壞應答著，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幫培民也加滿了。

小壞，我經過一夜的考慮，決定這一屆的頭人還是福伯，你當副頭人。培民看著李小壞笑著說。

這……為什么呢？以前從來沒有過副頭人這規矩啊。李小壞一聽有點急了，忙問。

呵呵，到底是年輕人，容易急，我話還沒說完呢。培民又是呵呵一笑，其實福伯只是掛名而已，實際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來安排，讓他來協助你。昨天聽到有些人反應，建星意見很大，現在讓福伯掛名當頭人，他無話可說。至于規矩啊什么的，那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同的時期，必然會有不同的形式。

還是培民叔想得周到啊。李小壞敬佩的說，同時心也松了。

呵呵，小壞，哦不，應該叫你小李，對，從現在開始就叫小李，只要你好好表現一切都會順理成章，就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建星他哪里有表現過，好事他就有份，事情一麻煩，你想找他都找不到，前些天福伯受傷了也是沒有辦法才讓他當的。培民說，似乎對建星平時的表現相當的不滿。

兩人又說了會，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傳來，眾人陸陸續續的來了。

眾人坐好后，一番客套話后，培民便宣布了福伯當社戲頭人，李小壞當副頭人的決定。

大多數人早就被李小壞的天才所傾倒，又想到他扳倒了鄰里的惡霸黃權升，加上建星確實碌碌無為，也希望李小壞能給村里帶來新氣象，這會自然都沒意見，只是建星一個人反對，但沒有人支持他，他也無話可說，灰溜溜的，一賭氣，會都沒開完就離開，一邊走還一邊嘟噥著問候李小壞的后媽。

對于建星的自動離去，大家只是搖頭嘆了口氣，不多想。

會中，培民對最近的工作做了大致的安排，由于李小壞幾乎是個全才，不但字寫得漂亮，普通話粵語等也是一等一的，至少在鄉里是無人能出其右的。所以讓李小壞馬上把戲樓的土地公廟的對聯寫好，然后馬上就動身到縣城迎接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