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蓋頭遮住了鄭婉茹的視線,身著大紅喜袍的她被麻繩捆綁著放置在雕花木床上。
門外鑼鼓聲漸漸低了,很快又傳來一陣嬉鬧聲。直到一個溫潤的男聲笑說春宵苦短等話,眾人才慢慢散去。
鄭婉茹好不容易掙扎起身。卻聽見有人開門關門,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逼近自己。想必此人就是傳聞中的寨主。
“你別過來!”鄭婉茹驚慌出聲阻止道。
紅羅繡帳*染,男子聞言沒有挺下腳步,繼續靠近。
“別……”
大紅蓋頭突然被掀開。鄭婉茹即將說出口的話停頓在嘴邊。
她不適應地瞇了瞇眼睛,視線清晰以后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
面前的男子身姿挺拔。俊朗非凡,周身竟然沒有半點匪氣。
鄭婉茹滿臉戒備地望著男子。男子眼眸里卻閃過一絲驚喜,隨后揚唇笑道:“回歸山寨第一日,想不到大家送給我這么大的一份厚禮。”
“放我離開!”鄭婉茹說道:“寨主既然不知情。想必你也是不愿意的,請放我離開。小女子定會感激不盡。”
“戚夜,我的名字。”男子靠近鄭婉茹,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在懷里。
“放開我!”鄭婉茹臉色遽白。害怕男子有什么出格的動作,拼命掙扎著。
戚夜卻將鄭婉茹抱得更緊:“你我既然已經是夫妻。我為何不能抱著你。”
捆綁的麻繩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鄭婉茹伸手朝著男子英俊面龐打去。卻被他一把抓住。
“這?”戚夜心疼地看著鄭婉茹的手,上面全是凍瘡,有的已經破裂,流出惡心的膿水。
就像是隱藏的*被人看清,鄭婉茹急切地想要遠離眼前的男子:“民女只是一個卑賤的奴婢,怎能與寨主結為良緣……”
“我會待你好,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戚夜急切地說出口:“雖然我是山匪,但我是真心待你,定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
這是鄭婉茹第一次被人告白,而且對方是相識不過一刻鐘的山匪。
“我有過夫君。”鄭婉茹的確被感動,可是她更不想隱瞞。
“我不介意,從今以后,你的夫君只能是我。”戚夜溫柔地看著鄭婉茹:“半年前,你曾在破廟里救過一個男子。”
“是你!”鄭婉茹懷疑的心在此刻落地,原來戚夜率先認出了自己。
那一日鄭婉茹第一次被穆清寒當眾打罵,她一氣之下逃離軍營躲在了破廟里,期間順手救了一個重傷的男子。
“是我。你說你出去找吃的,可是我等了好幾日都沒有等到你回來。”戚夜心疼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哦。”鄭婉茹淡淡應道,用力抽回了手。
那日她剛踏出廟門就被穆清寒的人尋到,捉回去以后杖罰二十并關了禁閉。
從此,鄭婉茹再也不敢賭氣,更不敢忤逆穆清寒。
“不好啦!不好啦!官兵攻進來了!”鑼鼓聲突然被驚呼聲取代。
靜坐的兩人同時起身。
“待在房間里,別出來!”戚夜迅速拿起長劍走向門口。
“喂。”鄭婉茹叫住了戚夜,因為她知曉穆清寒手段狠辣,叮囑道:“你小心些。”
戚夜回頭微笑,來不及話別,房門突然被撞開。
穆清寒踏著夜色走近,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譏諷道:“鄭婉茹,你真下賤。”
“王爺為何無端辱罵內子?”戚夜將鄭婉茹護在身后,持劍對峙道。
“內子?”穆清寒陰冷的目光掃視著鄭婉茹:凌亂的大紅喜袍與緋紅的臉頰讓他不得不懷疑兩人已經木已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