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美好人生才剛剛開始，他不要自己嚇自己。
未來，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吃完飯，云亦煙去了洗手間。
趁著這個時間，霍景堯把何生叫來了跟前。
“霍先生。”
“這段時間，跟著她什么，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嗎？”
何生回答：“沒有。”
“嗯，仔細(xì)點。”霍景堯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要是出了點什么事……”
“您放心。”何生回答，“我會盡我全力，保護(hù)好她。”
他“嗯”了一聲，下意識的去摸口袋，想要抽煙。
摸到一半，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不會再隨身攜帶煙了。
嗯，要一起備孕。
何生看出他的意圖，連忙說道：“霍先生，我這里有火機(jī)和……”
霍景堯擺了擺手。
晚上。
云亦煙洗完澡出來，沒看見霍景堯的身影。
他還在書房。
她知道，他最近都天天按時下班，回來和她待在一起，公司那邊，是肯定堆積了一些事情的。
現(xiàn)在，霍景堯八成是在書房里處理一些重要工作。
云亦煙也不在意。
她坐在梳妝臺前，吹頭發(fā)，護(hù)膚，涂身體乳。
書房里。
霍景堯撥通了醫(yī)生的號碼：“……是我。霍景堯。”
“您好，霍先生。”醫(yī)生回答，“請問您是準(zhǔn)備來接受專項精準(zhǔn)檢查嗎？”
“嗯。”
“您什么時候有空？我會幫忙預(yù)約。”
“后天下午。”
醫(yī)生應(yīng)道：“好。”
“如果……”霍景堯握著手機(jī)，看著外面的夜色，淡聲問道，“我是說如果，最壞的結(jié)果，可能是什么？”
“霍先生，任何疾病，到了最后，無可救藥的時候，也就只有一個結(jié)果。”
那個結(jié)果，就是死。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大家的心里，都非常清楚。
“嗯。”霍景堯掛了電話。
他煙癮犯了。
以前，他抽不抽煙，都無所謂，偶爾抽一兩根，癮不大。
現(xiàn)在要備孕，他這煙癮，倒是一天要犯三四次。
霍景堯知道，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云亦煙該怎么辦。
他不忍心留她一個人。
霍景堯在書房里靜靜的坐了好久，久到他的雙腿又開始酸澀無力，他才起身。
一起身，腿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他又跌坐回椅子上。
緩了幾分鐘，霍景堯再次站起身。
他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書房。
回到主臥，一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你忙完啦？”云亦煙側(cè)頭看他，“我正打算涂完身體乳，就去書房叫你早點休息呢。”
霍景堯沒回答她的話，走了過來，從后面抱住了她。
云亦煙偏頭蹭了蹭：“怎么了？”
“想你了。”
她笑：“這才多久沒見面啊？有一個小時了嗎？”
“一分鐘不見，都想得不行。”
“少在這里肉麻。”云亦煙說，“先松開我一下，不然，這乳液可就沾到你身上去了。”
他瞥了一眼那瓶身體乳，回答：“這個味道好聞。”
“肯定，我選的花香味。”
霍景堯彎腰，將她抱起，讓她掛在自己身上，往大床上走去。
云亦煙委屈巴巴的：“我還沒擦完身體……”
“明天再擦。”
“就是要洗完澡的時候擦，才最有效果。”
霍景堯滾燙的吻已經(jīng)落了下來：“那，就等下再洗一個澡，再擦。”
這睡一晚上，霍景堯格外的賣力，索取無度。
云亦煙都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快要受不住了。
“老公……”她在他耳邊說道，“不是說好，就……就隨緣，不用這么努力的……啊……”
霍景堯不回答。
云亦煙又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求饒，撒嬌，但是，霍景堯都不回應(yīng)。
她說得多了，他就干脆封住她的唇，把她的話全部都給吞進(jìn)肚子里。
云亦煙一身的汗，果然如他所說，要重新洗個澡。
可是，結(jié)束的時候，她已經(jīng)累得沒有一點力氣了。
但是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覆在她身上，低頭親吻她的后背。
后面……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云亦煙也不記得了，反正她迷迷糊糊的，又累又困。
可是迷糊間，她還是聽到了霍景堯在說話。
他音量很低，像是自言自語——
“亦煙，什么時候，我們才會有一個孩子？”
他還說了什么，可是聲音很小很小，她聽不見。
隱約的，她只聽見什么“幸”“不幸”之類的。
意識昏昏沉沉。
云亦煙不知道今天晚上霍景堯是怎么了，單純的興起？還是遇到事情了？
他又不說。
男人啊，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把事情都一個人扛，從不與人訴說。
云亦煙徹底的睡過去之前，還提醒自己，要跟霍景堯好好的談?wù)劊撬钠拮樱梢詭退黄鸸餐謸?dān)的。
只是，她睡醒之后，忙著去公司，開會，見客戶……這事兒，也就忘到腦后里。
………
醫(yī)院。
霍景堯低調(diào)的從后門進(jìn)入，身邊沒有任何人陪同，來到了醫(yī)生辦公室。
面對一長串的檢查單子，他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醫(yī)學(xué)專有名詞，他也看不懂。
“霍先生，”醫(yī)生說，“有些檢查項目，可能會比較痛苦。您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他“嗯”了一聲：“整個檢查，大概需要多久？”
“兩個小時。”
“結(jié)果什么時候出。”
“兩個星期。”
霍景堯的指尖落在膝蓋上，輕點一下：“那有點久。”
“霍先生，”醫(yī)生說道，“您不用太緊張的。保持心情平穩(wěn)，這對您的身體狀況絕對是有好處。”
他低笑了一聲：“在面對著一場可能十分兇險的未知疾病，你說，我要怎么保持平靜？”
“……只是懷疑，還沒有確診。”
“等到確診，就晚了。”
醫(yī)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霍景堯起身：“先做哪項檢查？”
“您跟我來。”
他一個秘密低調(diào)的做完了全部的檢查，再離開醫(yī)院。
兩個星期之后……他就可以知道結(jié)果了。
霍景堯?qū)ψ约罕旧恚故菦]多大的所謂，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一直都看得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