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啟世面色漲紅,卻拿傅君臨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勢力不如傅君臨,各方革面,都被傅君臨強壓著,翻不了身。
傅君臨和時樂顏走進客廳里。
時依還是滿臉的淚痕,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空洞。
而多日不見的阿蓮……正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嚎啕大哭。
聽見門口的聲響,時老爺和時夫人轉(zhuǎn)頭看來。
“樂顏……”一看是她,時夫人的臉上,就有了溫柔的笑意,“你來了,快坐。”
時老爺也說道:“我剛剛還在說,你怎么還不過來。這一說你,馬上就來了。”
“路上有點堵車,耽誤了一下。”時樂顏回答,“沒耽誤什么吧。”
“沒有。過來坐吧。”時夫人說,“哎,啟世呢?他剛剛才出去,你看見他沒有?”
傅君臨一邊往沙發(fā)走,一邊淡淡的說道:“他一個外人,不該參與,走了才是最好的。”
時老爺一怔,又看見悄悄回來的管家,一下子就明白了。
對時家來說,有傅家這樣的親家,那肯定是比簡家要好多了。
而事情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也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
時樂顏看了時依一眼。
她那么的愛簡啟世,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阿蓮跪在地上,慢慢的抬起頭來。
時樂顏看見她這個樣子,心里下意識的就揪緊了。
她也不自覺的,緊緊的攥著傅君臨的手。
傅君臨察覺到了,也沒說什么,眉眼淡然,低頭,慢慢的,輕撫著她的手。
“樂顏……”阿蓮已經(jīng)嘶啞的聲音響起,說道,“樂顏,你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時依,饒過我們吧!”
時樂顏問道:“我有說要把你們怎么樣嗎?怎么好端端的……我好像倒是成了一個惡人。”
“你最終還是把事情捅破了,我不怪你了……”阿蓮說,“你讓時依留下吧,留在時家,行不行?”
“你有什么資格怪我?”
阿蓮披頭散發(fā)的,整個人十分的狼狽。
她拖著膝蓋,快速的挪動著,跪在時樂顏面前,開始不停的磕頭。
“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錯了,我當(dāng)年就是一時糊涂,起了歹意,所以把你和時依調(diào)換。”
“都是我的罪過!都是我的錯!責(zé)任都在我,你要懲罰,要生氣,你就朝我來!”
“千萬不要怪時依。她當(dāng)年剛生下來,那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樂顏,你看在我們母女多年的情分上,就幫我一個人忙,讓時依留在時家,行不行?”
時樂顏正想要說什么,傅君臨卻按住了她。
只聽見他淡淡又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讓時依留在時家?憑什么?嗯?”
阿蓮一怔:“因為……因為,時老爺和夫人,養(yǎng)育了時依這么多年,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勝似親生啊!”
“所以,當(dāng)年你調(diào)換了真正時家小姐的事情,就能這么過去了嗎?”
“我……”
傅君臨的聲音又咄咄逼人般的響起:“因為你的調(diào)換,時家就要把時依當(dāng)做親生女兒嗎?”
“傅總……”
“因為你的女兒,要享受最好的一切嗎?”
傅君臨的每一個字,都讓人無法反駁,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
阿蓮哪里經(jīng)得起這樣的質(zhì)問。
她只能不停的磕頭:“一切都是我的罪過。你們有不滿,就沖著我來,都是我的錯……”
她先是對著時老爺和時夫人,瘋狂的磕頭。
然后,她又轉(zhuǎn)過頭,對著傅君臨和時樂顏,猛地磕頭。
“咚咚咚”的聲音,額頭和地板碰撞,發(fā)出悶悶的聲音。
很快,阿蓮的額頭,就開始流血了。
她也不擦,就這么任由血肆意的流著,從她額頭上滑落,經(jīng)過眉毛,眼睛,臉頰……
看起來,有點可怖。
時樂顏只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不自覺的一顫。
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傅君臨的大手,遮在了她的眼前:“不要看。”
“君臨……”
她無助的,只能喊他的名字。
“看了,晚上會做噩夢。”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害怕就靠近我一點。”
“好了!”時老爺?shù)穆曇繇懫穑鞍⑸彛覀儠r家待你也不薄,你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罪無可恕!”
“是,老爺,你說的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時依她是無辜的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時夫人看了一眼時依,嘆了口氣。
她說道:“當(dāng)年,我看你可憐,安排你去醫(yī)院生產(chǎn)。結(jié)果,你卻這樣的恩將仇報。現(xiàn)在,你就算是把頭都給磕破了,那又怎么樣呢?”
然后,時夫人吩咐傭人,把阿蓮臉上的血給擦干凈。
傅君臨這才把手放下。
時依一直都坐在那里,不停的默默的流眼淚,一句話也不說,像是一個木偶似的。
時依是無辜的,是沒有錯。
但,傅君臨很清楚,不能留下她。
否則……后患無窮。
他看著時老爺:“我看,這件事,今晚,就一起處理了。”
“是啊。”時老爺應(yīng)道,“現(xiàn)在就一并做個了斷吧。省得一直拖著拖著,鬧心。”
傅君臨很隨意的說道:“依我看,就讓阿蓮帶著時依,一起回小城。”
時依一驚。
傅君臨又補充了一句:“從今以后,再也不能踏入京城半步!”
時依的瞳孔都不自覺的放大:“不……不,我可以走,但是,爸媽,我要來京城。以后,我還是想要來探望你們的啊!”
不管怎么樣,她要留下!
而傅君臨一開口,直接就剝奪了她留在京城的想法!
以后連來都不能來,那她要怎么活!
時夫人心軟。
她看著時依,伸出手去,摸了摸她:“我知道,依依,這件事,不能怪你。”
“是啊,媽,跟我無關(guān),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啊。我在你和爸爸跟前,生活了二十年,即使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們比親生父母還要親!”
時依抓住任何的機會,討好著時夫人。
時夫人聽著她這么說,眼里閃過心軟,然后,看了一眼時樂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