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云的眼睛都綠了,他憤怒地抓起機票,質(zhì)問趙廷健究竟什么意思。
我這才看到,機票上赫然印著一個不知名的小島的名字。
趙廷健面無表情地告訴他,小島有他爺爺遺留下的一處房子以及一些財產(chǎn),足夠他過下半生。
“你打算用這個打發(fā)我?你當我是什么?”
趙凌云氣急敗壞,指著趙廷健便開罵。
我在一旁膽戰(zhàn)心驚地觀望著,很怕趙凌云一個激動就沖上來打趙廷健。
趙廷健拋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不要擔心。
“亞東已經(jīng)在我手上,你名下所有資產(chǎn)都被銀行清算。你負的債,我全部幫你還清。你還想怎樣?”
我很詫異,趙廷健在暗中竟然做了這么多事。但想想也沒錯,趙凌云失勢,怎么會那么容易。
趙凌云杵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
趙廷健則繼續(xù)控訴著趙凌云所做的一切。
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趙廷健搞敗的趙凌云,而是他自己。當年他劍走偏鋒,開始販賣違禁藥品,干得風生水起。
他似乎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在這其中,像是著魔了一般,挖空了整個亞東。只不過,這幾年這一行漸漸不景氣,才讓趙廷健有了機會。
“哥,爺爺當初留下的東西,不是讓你去碰的。這種東西原本就該銷毀,你卻偏偏不信。現(xiàn)在,你自食苦果,還怪得到我身上?”
我想,趙廷健應(yīng)該是看趙凌云沒有說話,便繼續(xù)說了起來。
“那里是個不錯的地方,雖然窮了點,但爺爺留下的財產(chǎn),夠你一輩子無憂了!
趙廷健站起身,我也慌忙跟他一同站起來,緊緊握住他的手。他向我投來一個微笑,如釋重負一般。
我看向仍呆坐在沙發(fā)上的趙凌云,他似乎不相信這個事實,嘴里一直念著不可能。
真是悲哀……
他沒有和趙廷健匹敵的智慧和能力,便想些旁門左道來對付趙廷健。如今自食苦果,也算是報應(yīng)了。
但,一想到子琪和周紀衡。我就無法不憤怒,這種懲罰對于趙凌云來說,未免太輕。我多想手刃趙凌云,讓他生不如死。
“對了……”
趙廷健轉(zhuǎn)過身去,俯視著趙凌云。
“下個月開始,那座島嶼就不再對外開放,機場也即將拆遷。這張機票,是一張單行票!
我詫異于趙廷健的這番話,同時暗中笑了笑。
雖然之前知道趙廷健始終對趙凌云于心不忍,但沒有想到,他會用這一招來對付趙凌云。
將趙凌云永遠困在小島上,給他無憂無慮的生活,但卻永遠禁錮了他的自由。恐怕,這是最慈悲也是最殘忍的懲罰了吧。
趙凌云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他像是放棄掙扎一般,久久都沒說話。
就在我跟趙廷健邁出腳步打算離開的時候,趙凌云站了起來。
他緩緩向我們走過來,眼里空無一物。
“如果我說我不去呢?”
趙廷健挑了挑眉,眼里充滿了戲謔。
“你也不想讓亞東完全消失吧,那可是你畢生心血。”
我看向趙凌云,他眼里的火光已經(jīng)完全消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
“替我照顧好苒苒。”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隨即便重重關(guān)上了門。
我跟趙廷健在門口站立許久,才終于邁開腳步離開。
趙廷健告訴我,他已經(jīng)派了人監(jiān)視趙凌云,過兩天便將他送去小島。從此之后,A城再無趙凌云。
出公寓的時候,外面的天氣一如當年我踏上趙凌云的車時一樣寒冷。雪花飛揚,讓人無法分清這到底是冬天還是春天。
好冷……
我抱著胳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
趙廷健取下圍巾,仔細戴在我的脖子上。一瞬間,來自圍巾的溫度便將我整個人都暖和。
此刻,一身白色毛衣的趙苒站在公寓的樓下,看上去分外寂寞。
她看見我們出來,急匆匆地走上前。
“哥哥他……”
趙廷健打斷了她的話,“他自愿出國,并且表示再也不會回來!
趙苒的眼眸里,有些許淚意。但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許久,她的眼淚才緩緩淌下。我們一路無言,悄然離開了雪城。
我并不愿意回A城,但家里傭人打來電話,淼淼生病了,住進了醫(yī)院。
我跟趙廷健匆忙趕去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告訴我們,淼淼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只是需要住一段時間的院。
之前的肺炎似乎并沒有痊愈,趙廷健一臉愧疚地向我表示,他一定會請最好的醫(yī)生,將淼淼的肺炎徹底治好。
看著躺在小床上,小臉憋得通紅,哇哇直哭的淼淼,我的心都快碎了。恨不得替他承擔痛苦。
我抹了一把眼淚,仔細給淼淼掖好被子。
“珊珊,是我錯了,你別傷心!
趙廷健摟著我,輕聲安慰著我。
雖然很想埋怨他當時的粗暴,害得淼淼得了難以康復的肺炎。但此時此刻,責怪他也不是什么辦法。
醫(yī)生走進來的時候,淼淼已經(jīng)沒哭了。只不過,看著他腦袋上插著的輸液管,我就沒辦法不心疼。
“趙先生,請問您有查過自己的家族病史嗎?”
醫(yī)生的話讓我跟趙廷健都很困惑,因為貌似趙家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遺傳病。
“雖然不關(guān)孩子的事,但我想提醒一下,最好注意家族病史。這也是為孩子考慮。貴公子暫時沒有什么大礙,只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一下。”
醫(yī)生說了這番話之后,便告訴我們淼淼情況穩(wěn)定,可以不必守夜。
我跟趙廷健在醫(yī)生離開之后仍有些不安,并且對醫(yī)生剛剛那番話很介意。
趙廷健打了個電話,吩咐手下的人去查趙家的家族病史。而結(jié)果在一小時后就出來了。
“趙家出現(xiàn)過幾個相同的病例,最近的一例出現(xiàn)在我爺爺?shù)奶玫苌砩。精神分裂癥……幼年時期不易發(fā)覺,但若不即使控制,會隨著年齡增長愈演愈烈。很容易形成反社會型人格!
我驚恐地看向趙廷健,他神色復雜,似乎和我一樣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