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云這段時間對我非常好,他不僅好吃好喝地待我,還專門請來醫生為我產檢。
雖然不知道他這么做的意義,但我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原因不為其他,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生下來。
畢竟,我沒有辦法逃離他。
不大好的消息是,因為我之前流產兩次,加上年紀已經不是最合適孕育的年齡。我的身體并不適合孕育這個孩子。
醫生說,我必須時刻注意,否則很可能會流產。
所以,這段時間我不再策劃逃跑的事情,只想度過這段危險期后,在慢慢計劃怎么逃離。
轉眼已是一個月,而我在趙凌云這里已經整整待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每天都惴惴不安地在擔心,趙廷健的傷有沒有什么大礙。
當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趙凌云竟然回來了。這段時間,他一般只有晚上才回來,白天一般是不會回來的。
“莫珊珊,你是不是很想見趙廷健?”
我騰地一下從餐椅上站起來,但一摸到我肚子的微微隆起,我便鎮定了幾分,問趙凌云想做什么。
他笑了笑,笑容依舊那么深不可測。
“趙廷健還在住院,我這個哥哥當然要去探望一下他。”
我的心情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只想和趙廷健見面。
但很快,我就陷入失落中。很明顯,趙凌云帶我去見趙廷健,無非是想讓趙廷健誤會我。我怎么能讓他得逞?
正了正臉色,重新坐了下去,繼續吃起飯來。
他邁開腿坐在我對面,撐著下巴看著我。
“怎么,你不想去看他?”
我怎么會不想見趙廷健?每天我都在想念他,期待著和他見面的那一刻。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了,只會落入趙凌云的陷阱。
與其被趙凌云利用,我還不如放棄跟趙廷健見面。等到我找到機會逃出趙凌云的魔掌再見他也不遲。
盡管這么想著,但我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落下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趙廷健,我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
我只能待在這里,從趙凌云的口中聽說趙廷健的消息。而我卻什么都不能做。
趙凌云伸出手試圖拭去我臉上的淚水,我一把拍開他的手,將頭轉向一邊。
“我不去,你別打我主意。”
趙凌云一把把我從餐椅上拉起,強行將我拖到門口。而我顧忌著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敢用力掙扎。
“你不去怎么行?我弟弟可是想念你想念得很!”
誰會信他的鬼話!他把我帶去見趙廷健,一定是想讓趙廷健誤會我,讓我在無法再取得趙廷健的信任。
但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趙凌云很輕松地將我拖上了車。
而車上還放著一大束花,想必是趙凌云為了做足看望自己重傷的弟弟以展現兄弟情深這場戲,專門買的。
我強忍著眼淚,瞪著旁邊悠然開著車的趙凌云,心里泛起一陣陣惡心。
“有意思嗎?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
他冷冷一笑,并沒有看向我,而是專注地開著車。
我忘了,他一向擅長裝模作樣,最喜歡表現出一副好人的模樣。事實上,他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殘忍骯臟?
車子離市中心的骨科醫院已經越來越近,而我心里的不安也越來越多。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取得趙廷健的信任。
畢竟在他的心里,我就是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
一想到這里,我心里的失落就越來越多。
車子停到了醫院門口,我惴惴不安地看著偌大的醫院,心里越來越沒底。
“走啊,你不是很想見到趙廷健?”
趙凌云將我的頭發扯過去,伏在我的耳邊,像是惡魔的低語。
我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默默流淚。盡管我知道,淚水在趙凌云的面前毫無用處。但現在的我,除了流淚還能做什么呢?
臉上傳來一陣惡心的觸感,趙凌云用嘴唇吻去我臉上的淚水,讓我的胃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吐出來。
“放開我!”
我怒吼,一巴掌打在趙凌云的臉上,指甲刮在他的嘴角,滲出了絲絲血跡。
趙凌云抹了一把嘴角,再一次將我的頭發狠狠抓過。
整個頭皮被扯起的感覺非常疼痛,而我的力氣顯然不足以掙脫趙凌云的禁錮。
“你不是很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嗎?”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子琪的笑臉出現在我眼前。
趙凌云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他笑了笑,放開了我。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滾燙的眼淚燙的我的皮膚像被火灼燒一般疼痛。
他對我的威脅一向精準,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力。甚至,我連口頭上的反抗,都無法做出。
趙凌云滿意一笑,將我拉下車,從車后座拿出那一束白色鮮花,塞到我的懷里。
“告訴趙廷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就告訴你你妹妹的下落。”
我的心猛然一抽,像是要流出血一般。
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我只想跟趙廷健在一起而已,我只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平安無事。命運為什么對我如此不公。
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對他。
“怎么?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
我的手漸漸垂了下來,眼淚不再往下淌,而是慢慢被風吹干。
我知道,無論我怎么掙扎,我都是趙凌云手下的一只螞蟻。他輕而易舉就能將我捏死,而我毫無反抗的力量。
除了點頭,我還能怎么做呢?
心里的空洞越來越大,足以將我整個人吞噬。
趙凌云很自然地攬過我的肩膀,邪惡一笑,讓我仿佛聽見魔鬼的詭笑。
我苦笑一聲,手緩緩撫上我的小腹。只有這鮮活跳動的生命才讓我感覺到一絲希望。
盡管這希望看上去如此渺小……
趙凌云做足了戲份,他就像當初對宋雯那樣對我呵護備至,小心攙扶著我的手,將我帶進醫院。
蒼白的醫院讓我的腿腳發軟,走廊延伸的方向仿佛沒有盡頭。而我多希望,這條走廊真的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