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我們結婚吧。”
我從沒想過,趙廷健會將這句話以這么簡單的方式講出來,這讓我在驚喜之余,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是我表現得太在乎他,所以他為了不讓我失望,才說出這句話來的吧。
我有些失落地垂下頭,心情不由地變得低落起來。
許是見我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趙廷健擔憂地摸了摸我的頭發,問我怎么不高興。我總不能告訴他我的真實想法吧,只好淡淡地搖搖頭。
“和我結婚......你不開心嗎?”
我下意識地想搖頭,但看著趙廷健的雙眼,我卻呆住了。那雙眼睛,充滿了疲憊和紅血絲,仿佛是剛熬過夜的樣子。
我笑了笑,輕輕撫摸趙廷健的臉頰。
“我很開心,可是看你這么疲憊,我卻再也開心不起來。”
他愣住了,隨即將我擁入懷中,輕輕嘆了口氣。
我伏在他的肩頭,感受著他因為呼吸而聳動的胸膛,只覺得無比溫暖。
“不,珊珊,我一定會許你一個婚禮。”
我笑了起來,微微點頭。
不管如何,我已經等待了那么久,即使現在再多等幾天,或者幾個月,甚至幾年,我都不會再埋怨。
在短暫相聚之后,我和苗苗便回了A城。一路上,我還在回味著趙廷健的話,心里充滿了感動。
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僅是要把之前推后的會議給開了,更重要的是,我還得去一趟賀家。
賀家也是A城的名門望族,只不過賀家從政,所以不常被人討論起。這次賀宇的爺爺八十大壽,便趁此機會邀請了我。
我也算是以家長的身份去見賀宇一家了,所以在儀容儀表上格外注意,就是怕丟了我們莫家的臉面。
在連叔的護送下,我上了賀家來接我的車。此時子琪已經跟隨賀宇先去了賀家,所以我便獨自去了。
賀家位于城東,是個清凈雅致的地方,宅子的裝修也很風雅,據管家說,這是賀宇爺爺喜歡的風格。
想到賀宇那小子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我很難相信他出自這種風雅人家。不過說起來,賀宇還是意外地靠譜。
我滿意地一笑,隨即管家將我帶入大廳。
我才知道,賀宇爺爺的八十大壽,只邀請了一眾親朋好友。盡管如此,宴會的規模也相當大。
“賀老爺子。”
我將事先準備好的賀禮拿了出來,賀老爺子一臉驚喜地命令傭人接過。
“我聽說賀老爺子喜愛國畫,便尋來了一副徐大畫家的作品,希望您能喜歡。”
賀老爺子素愛國畫,尤其是徐大畫家的手筆。這一點我事先便調查清楚了,特地吩咐Betty尋來了一副徐畫家早年的作品。
賀老爺子果真非常高興,連夸我懂事。
此時,賀宇的父母也一同走了過來,他們身后還跟著賀宇和子琪。
子琪一見到我,就飛奔過來,語氣格外輕快。
“姐,你終于來啦。”
忘記說了,我這段日子因為忙著工作的事情,所以即使子琪還住在趙家,我還是不常跟她碰到面。
所以現在,我還是非常高興能見到子琪的。看著她仍是一臉開心的模樣,我打心底里感到欣慰。
“子琪,你沒給賀伯父和和伯母添亂吧?”
賀伯父聽罷走上前來,笑瞇瞇地告訴我子琪很乖,沒有給賀家添麻煩,他們也很喜歡子琪。
聽到這話,我便安心了。我擔心的就是賀宇的爸媽不喜歡子琪,就像以前我也但心趙天豪不喜歡我一樣。
好在賀宇的父母人非常好,對我也禮數周到,讓我覺得很舒適。
“莫小姐,你先坐一會兒,我們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賀伯母拉著我的手,笑瞇瞇地說道,并讓傭人帶我去賓客休息室坐下。
我便和子琪一起在賓客室待著了,我環顧了一眼四周,暫時還沒有什么人。
“子琪,你真沒給賀家添麻煩?”
我拉著子琪的手,關切的詢問。她無語地笑了笑,一副我很啰嗦的樣子。
“哎呀,你怎么這么不相信你妹妹啊?我怎么可能給賀家添亂呢?我又不是姐姐,那么馬馬虎虎的。”
這倒是,從小我就比我妹妹冒失,給爸媽惹了不少禍。子琪就比我懂事多了,從來不會讓爸媽操心。
“喲,是弟妹和……”
這陣聲音如同夏天的驚雷一般,清晰地在我耳邊炸開。我不敢去看子琪的表情,只覺得自己滿身是汗。
趙凌云邁著闊步,在我們旁邊的沙發坐下,很悠閑地翹起二郎腿,拿出火機點了一根煙。
我下意識地抱住子琪的肩膀,只覺得子琪在我懷中瑟瑟發抖。
“趙凌云,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幽幽地抬起頭來,深淵般的雙眼看向我,眼中的寒冷讓我不自覺地打顫。
“賀家和我趙家是世交,賀老爺子八十大壽,我這個世侄當然要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跟你妹妹,怎么會在這里。”
他挑著眉,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緊咬嘴唇,牙齒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但這同時,我也緊緊護著子琪,不敢放開一毫。
“你明知道子琪和賀宇在交往,當初還是強行……”
我看了子琪一眼,她縮在我的懷抱里瑟瑟發抖,像一只受傷的小獸一般讓我心疼。而那個讓子琪受傷的男人,卻安然無恙地站在她面前,欣賞著她這幅恐懼的模樣。
心中的憤怒逐漸上涌,但除了緊盯著趙凌云,我毫無辦法。
“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對不住賀宇了,他可是一直把我當哥哥看的,要是我做的事被他知道,恐怕我這個哥哥的形象就不保了。”
怎么回事?子琪不是說過她已經告訴了賀宇,趙凌云霸凌她的事情嗎?
我疑惑地看向子琪,她微微抬頭,眼里已經蓄滿淚水。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輕易告訴自己所愛的人?
我真是太蠢,以為子琪足夠堅強,卻沒想過,她也僅僅是個小女孩罷了。受到如此羞辱,怎么會將這些事情告訴賀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