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秦婉兒真的把我當成了她妹妹了吧?
我瞥了一眼趙廷健,他正跟蘇軒的父親聊些什么,似乎沒有聽到我和秦婉兒的對話。幸好他沒聽到,不然肯定很無語。
本來嘛,讓前情敵當自己的伴娘,想想都覺得詭異和不可思議。也不知道秦婉兒是怎么想的,是打算找虐嗎?
她該不會還打算讓趙廷健當伴郎吧?
我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一句很矯情的話,大意是我和你終于同時走進教堂之類的。那不就是在宣告自己心里的遺憾嗎?新郎不是你,但能和你一起邁入教堂也是好的......
秦婉兒拍了拍我的肩,讓我的思緒回來了。我有些警惕的看著微笑著的秦婉兒,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很怕她會提出讓趙廷健做伴郎。對我來說,做這個伴娘并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只是我真的有一種她仍對趙廷健難以忘懷的感覺。
奇怪的是,一直到飯局結(jié)束,她都沒有提起讓趙廷健做伴郎的事情。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也答應(yīng)了做她伴娘的事情。
對于我的答應(yīng),她似乎很高興,臉上是我從沒見過的美麗笑容。
蘇軒將我們送回了我們訂好的酒店,隨即便回去了。
我和趙廷健在奔波一天之后,也有些累了。尤其是我,直接倒到了床上。
“趙廷健,你說婉兒為什么要我給她當伴娘啊?”
我將自己的身體躺成一個很舒適的弧度,將枕頭壓在自己的后腦勺上,被子也緊緊壓在身下。
他顯然有些吃驚,讓我很無語。搞半天他在吃飯的時候還真沒有認真聽我和秦婉兒的對話。
“既然你都是她‘妹妹’了,你就給她當伴娘唄。”
這話說得倒是輕松......誰知道秦婉兒心里盤算些什么啊?
不管那么多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再不睡明天就起不來了。我快速洗漱了一番便倒頭就睡了。
至于趙廷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總之感覺他很晚才睡。
第二天一早,我便按照和婉兒的約定,去了她和蘇軒住的那所小房子里。
婉兒坐在臥室的梳妝臺上,旁邊是幾個外國人化妝師。她們很專業(yè)地給婉兒上妝,弄頭發(fā),架勢相當大。
她看見我,很熱情地招呼我過去。我這才看清她的模樣,今天的她美得不像現(xiàn)實中的人。盡管見過那么多美人,但不得不承認,秦婉兒才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我坐在一邊,靜靜看她收拾打扮,不久,她的妝容便正式完成。
她揮了揮手,示意那幾個化妝師先出去。于是,整個房間便只剩下我和秦婉兒。
說實話,我心里還是有點小緊張的。面對這個曾經(jīng)我無比嫉妒的女人,我的心情無法平靜。
“那個......為什么要我......”
她似乎猜到了我要問什么,絕美的臉龐綻放出玫瑰一般的嫣紅笑容。
“蘇家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蘇軒原本是蘇家的長孫,是本應(yīng)繼承蘇家的人。只不過,他一心當個畫家,所以便從蘇家搬了出來。”
我不知道婉兒為什么要給我講蘇家的事情,從昨晚的飯局,我大概也能看出,蘇家是個絕不遜色于趙家的龐大家族。
從婉兒的話里,我知道了她和蘇軒的第一次相遇。原來我昨天在屋子里見到的那副絕美的美人背影油畫,原型便是秦婉兒。
婉兒說,那時她正處于被趙廷健打擊的狀態(tài),從醫(yī)院出院之后便決定退隱娛樂圈。這一點,我也有些慚愧,怎么說都感覺我像是個第三者一樣......
她是在蘇軒的畫展上認識蘇軒的,當時的蘇軒一見她,便揮手畫下那幅油畫。這份作品,被無數(shù)人追捧,也出高價想要買下。
只是,蘇軒直接送給了秦婉兒。也就是這樣,他們便結(jié)緣了。
之后便是知道我和趙廷健訂婚的事情,婉兒在這之后徹底死心,接受了蘇軒的追求。
“說起來,還真覺得很對不起蘇軒。”
婉兒有些無奈地笑笑,但笑容里藏不住的愛意是我能真真切切看到的。
她在講完她和蘇軒的故事之后,便開始講她第一次去蘇家的場景。幸運的是,蘇家長輩都很喜歡她,她也感覺很幸福。
“只是,我總有一種失落感。”
我心下一驚,莫非是......
但她只是笑了笑,“蘇家那么大的家族,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我非常好。這讓我免不了自卑......你知道,我沒有父母,更別說姐妹......”
我有些了然了,或許這就是她聲稱我是她妹妹的緣故吧。
“有的時候,無論男方的家人對你再好,自己的內(nèi)心總還是渴望擁有自己的家人的好。可惜的是,我并沒有那種......”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我輕輕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權(quán)當是安慰。
我明白這種感覺,就像在趙家,趙天豪和徐阿姨如何對我好,我始終希望自己的父母還能在我身邊一樣。
幸好,我還有子琪。
只是婉兒她,一無所有。
她并沒有哭,像是強行忍住了眼淚。她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指尖的溫度讓我有些不適應(yīng),卻覺得莫名溫暖。
“謝謝你,作為我的家人出席我的婚禮。”
這句話,仿佛將我和婉兒的距離拉得無限接近。即使沒有血脈上的相連,此刻的我們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一樣,自然地靠近彼此。
我所有的情緒都釋然了,此刻的我緊抱著秦婉兒,感受著這份有些姍姍來遲的親切感。
曾經(jīng)的一切在此刻都消散不見,我只想作為秦婉兒的妹妹,參加她的婚禮。
我想,如果不是趙廷健,或許我們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應(yīng)該像現(xiàn)在這樣緊擁在一起了吧。
那是一種不屬于血緣上的親昵,而是彼此心靈的契合。
當我牽著秦婉兒出現(xiàn)在教堂時,我能看見全場的賓客投來的驚艷的目光。我想他們不僅是因為驚訝秦婉兒的美貌,還有對我們這對姐妹的艷羨。
因為婉兒沒有父母,我便作為家人將她的手交到了蘇軒的手里。
這種感覺,無比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