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清打開蘇老夫人給自己的東西,靜靜看完,然后用著平靜和淡漠的語氣說道:"奶奶,您不是早就知道我以前和陳俊的關(guān)系了嗎?小北的事,您也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蘇老夫人看著蘇清清,她看很久,久的讓人有些心疼發(fā)愣。
蘇清清卻始終平靜的站在那,沒有任何的異常。
蘇老夫人看著鎮(zhèn)定從容的蘇清清。心中劃過一絲的悲涼。
如果面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孫女,那該多好!
她緩緩開口問了一句:"清清,我一直沒有問你,在在醫(yī)院治療的這兩年是怎么過來的!"
蘇清清聽著蘇老夫人的問話,大概猜到了她知道了什么。
她應(yīng)該是調(diào)查過了。
是真的要調(diào)查她到底是不是蘇清清很容易的。
血緣關(guān)系只要一個簡單的鑒定。
之前,蘇家其實也做過親子鑒定的,只不過他們做鑒定的時候還很早,他們做的那個鑒定是真的蘇清清的。
所以結(jié)果出來,蘇清清就是蘇家的孩子。
可如今,用她的去鑒定,自然是和蘇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蘇清清在心中猜測,大概蘇老夫人是因為這次蘇韻的事。她開始忌憚自己了。
之前,她回到蘇家一年,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現(xiàn)在突然之間出這樣的風(fēng)頭,甚至在蘇韻陷害她的時候,反擊讓蘇韻身敗名裂。
她應(yīng)該是害怕了,害怕自己掌控不住她了。
"熬過來的!"蘇清清簡單的回了一句。
蘇老夫人一步的畢竟蘇清清,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厲聲的問道:"我記得我查到的資料上,說蘇清清的脖子后面有一顆痣!你的痣呢?"
蘇清清依舊從容淡定:"奶奶,您應(yīng)該是忘記了,我的燒傷這么嚴(yán)重,臉上的燒傷也很嚴(yán)重,我如今暴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植皮的,就是因為經(jīng)過了多次手術(shù),我才會在醫(yī)院呆了兩年!"
就在此時,書房的門再次被人敲響了。
蘇老夫人放開了蘇清清,朝書房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說了一句:"進來!"
傭人推門進來,看到蘇清清在門口,她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蘇老夫人看著傭人的樣子,沉聲說道:"什么事!快說!"
傭人猶豫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的說道:"韻小姐帶著幾個人過來。說那些都是二小姐以前的家人,他們都在樓下。"
蘇老夫人聽到這話,面色一沉,冷冷說道:"行了,你先下去,我知道了!"
傭人又偷偷看了蘇清清一眼,然后低著頭轉(zhuǎn)身走了。
蘇老夫人等傭人離開之后,她看向蘇清清,沉聲問道:"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的?"
蘇清清依舊冷靜,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奶奶,既然是小姑帶來的,那我們下去看看吧!"
蘇老夫人看著面前絲毫不心虛的蘇清清,再次重復(fù)了一遍:"清清,你真的沒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如果你現(xiàn)在把事情和我說清楚,我或許還能幫你,一會兒如果有些事被拆穿了,那你就難堪了,我就幫不了你什么了!"
蘇清清淡淡應(yīng)了一聲:"奶奶,您想要說什么就直說!"
蘇老夫人看蘇清清到此時還嘴硬,對她冷聲說了一句:"行吧!既然你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那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蘇清清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默默的下樓去了。
等蘇清清離開書房之后,蘇老夫人又拿出另一根資料打開看了一眼。她猶豫了片刻,再掙扎要不要把東西拿出來。
最后,他又把東西塞回了抽屜。
……
蘇清清下樓,就看到一男一女坐在客廳里。
蘇韻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對男女的對面。
蘇清清下樓來。最先開口的是,其中那個女人。
那女人蘇清清是認(rèn)識的。
她的母親!
不,應(yīng)該說是以前的蘇清清的母親!
不過從蘇清清燒傷在醫(yī)院,一直到去世,她都不曾到醫(yī)院去看過她一眼。
她也大抵從蘇清清的口中聽到過這個母親得一些事。
當(dāng)年,她原是想要靠著肚子里的孩子嫁到蘇家的,可后來卻并沒有能嫁到了蘇家,甚至直接被蘇家趕了出去。
她是一個必須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所以后來又找了老公,原本,在這個女人心底,自己的女兒才是最親近的人。可她就是認(rèn)定了是這個女兒拖累了自己,如果不是生下的是個女兒。蘇家人一定會讓她嫁進去的。也是因為這個女兒,讓她在被蘇家人趕出來之后,找不到能依靠的男人。
所以她對這個女兒不管不問。
再后來,當(dāng)自己的女兒被自己認(rèn)定了能依靠的男人玷污之后。她不僅沒有告那個男人,甚至一起幫著隱瞞,視而不見。
這樣一個毫無母愛,毫無親情的女人。
她今天穿著一聲粗麻布的套裝,看上去特意打扮了一番的,頭發(fā)有些白了,面容憔悴而蠟黃,從她臉上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時候長的挺漂亮的。
另外那個男人。蘇清清不認(rèn)識。
不過依稀能猜到應(yīng)該是這個女人的男人吧!至于到底和蘇清清有沒有關(guān)系,她并不清楚了。
因為她沒有見過蘇清清曾經(jīng)和她形容的,她母親曾經(jīng)的男人。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她母親新找的男人還是以前的。
"清清,好久不見了。你和小北在這里還好嗎?媽……媽很想你們!小北呢?他是去上學(xué)了嗎?"她目光有些凄切的看著蘇清清,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
蘇清清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中并沒有什么情緒,神情很是冷淡。
一旁坐著的男人猛的站起來,激動的指著蘇清清說道:"她根本不是蘇清清!我和她生活了十年,她是不是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說著伸手拉了拉手足無措的女人,對她說道:"阿紅。你說呢!從你肚子里出來的,你是最清楚的,你趕緊說啊!"
蘇清清聽到那男人的話,這下可以確定了。
這個男人應(yīng)該就是蘇清清憎惡到骨子里的。曾經(jīng)玷污過她的那個男人。
哪怕是到蘇清清死,她心中一直耿耿于懷這個男人毀掉了她一輩子。
她當(dāng)時拉著唐蓓蓓的手說道:"如果有機會,以后一定要讓這個男人不得好死!是他毀掉了我的一切,毀掉了我所有的希望,毀掉了我對生活的期待!"
蘇清清轉(zhuǎn)頭看向蘇韻,指了指著這兩個人,淡淡問道:"小姑,你把這兩個人找來干什么?莫非是奶奶讓你把他們一起接來的!小姑還真的是心善啊!"
蘇清清語氣之中夾雜著無盡的嘲弄。
蘇韻和蘇清清早就撕破臉了,冷哼了一聲:"可別亂叫姑姑!你到底是不是蘇清清我還不知道呢!"
她這話一出,那個男人叫囂的更厲害了:"蘇總經(jīng)理,她根本不是什么蘇清清,我們的清清才不是這樣的呢!她就是冒充的!你看看她的樣子哪里是清清啊!"
蘇清清聽著蘇韻和面前這個男人的話,已經(jīng)知道他們今天來是做什么的。
她輕哼了一聲,朝一直唯唯諾諾站著的女人問了一句:"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和這個男人一起來指正我并不是蘇清清的!"
那女人被蘇清清的話嚇的畏縮了一下。
那男人一把那女人拉到了自己身后,指著蘇清清說道:"你自己看看,清清對我們一直很尊敬的。如果真的是清清,哪里會這么和媽媽說話!清清和我們說話從來不是這樣的!"
蘇清清根本不屑看這個男人一眼,而是一直看著那女人。
她只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能自私到什么地方。
毀掉了自己親生女兒的一輩子,如今居然還和外人一起來說她是假的。
她心底清楚。他們并不知道她不是蘇清清。
因為她傷好之后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她都沒有見過自己,又這么會知道自己是不是假的。
他們能到這里來,無非就是被蘇韻收買了。
"清清。我……我也不知道!"那女人聲音顫抖著起來。
蘇韻冷笑的對蘇清清說道:"蘇清清,你……"
沒等她的話說完,樓梯處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又在鬧什么!"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蘇老夫人。
她一步步從樓上下來。
那女人聽到蘇老夫人的聲音,身體瑟縮的更加厲害了,好像對蘇老夫人骨子里有著恐懼。
蘇老夫人凌厲的兒目光看向蘇韻。
蘇韻有些心虛的別過臉,然后咬牙說道:"媽,這個蘇清清是假的!您不要被她騙了!我今天帶了人過來,您不相信自己問!"
蘇老夫人下樓之后,朝那對男女看了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那女人臉上。
她冷冷朝她問道:"阿紅,你還真的是一個好母親!當(dāng)年為了能嫁給我兒子,利用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蘇家認(rèn)回了這個孩子,你是來告訴我這個孩子不是蘇家的!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dāng)年,是你跪在我面前一遍遍刻著頭,說這個孩子一定是蘇家的骨肉的!"
"您是蘇老夫人吧!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您的,當(dāng)年阿紅認(rèn)錯了!這個孩子是我和阿紅的,不是您兒子的,您也認(rèn)錯了!"那男人對蘇老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