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卷宗又多又繁雜,當然不可能一天就全部搞定,不過玉沉還是快速的處理完了一半多,一些特例的案子也挑了出來,打算明天把那些案子相關的人全部叫過來,然后一次性處理了。
許惜初從最開始的懷疑她,到后面已經有些麻木了,忙的。
她腦子里面囤積著各種各樣的案件和事兒,都是玉沉告訴她明天要處理,許惜初最開始還想憑靠自己的記憶力把它記下來,后來卻不得不找了個本子來記著,害怕自己忘了。
原本這些事她是可以幫自己找幫手的,但是,之前尚書大人的主簿被抓了,幾個月之后就會被斬了,現在新的主簿還沒來,就只能她忙著。
忙碌讓人冷靜這句話真的說的一點都沒錯,就是因為忙起來了,所以,那些旖旎心思,她是一點都沒有了。
尤其玉沉處理的差不多了以后,就說自己要走了,而她還得留下來收尾,還要吩咐那些人,明天及時把所有案件的當事人全部找來……
許惜初第一天就被這高強度的工作給嚇到了,累的第二天險些爬不起來。
不過她不想落人話柄,還是來了。
彼時玉沉還在上朝,不過想到對方讓她做的事,許惜初一點都不敢耽擱,趕緊讓人準備好了一切,等著她來升堂了。
玉沉也是一下朝就來了刑部衙門。
今天沒有帶著明辭。她早上起來的時候明辭還在被窩里睡得正香,她就沒有打擾他。
不過想到明辭最近每天睡覺的頻率越來越高,玉沉心里還是有些擔心,想著等今天把這件事處理了,就去找大夫幫他看一下。
“升堂!”
玉沉身上穿著上朝的朝服,整個人威嚴十足,許惜初在下首旁觀,同時也是從旁協助。
根據昨天的順序,第一個上來的就是江家和李家的案子。
這個案子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但李家還沒有將死去的老人下葬,等著江家賠那兩百兩銀子。
玉沉挺到人匯報這件事的時候,都有些麻木了。
偏偏李家那個女兒還囂張得很,公堂上就叫囂著說,如果江家不賠那兩百兩銀子給她,她就把自己父親的尸骨送到江家去。
玉沉看的心煩意亂,驚堂木一拍,冷聲道,“來人,將這個對父親不孝的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眾人一驚,就連那個姓李的婦人都愣了一下,隨即鬧得更厲害了。
“憑什么打我!憑什么打我!”
“死的是我父親,打死人的是江家,為什么打我!”
“大人判案不公,是收了江家好處……”
玉沉厲聲道,“聽不到嗎?給本官拖下去,重重的打!”
真的是奇葩處處有,這樣的人還能活到現在,真的是運氣好。
衙役們愣了一會兒,在她第二次開口以后,趕緊上前將姓李的婦人拖了下去,不多時,外面就響起了那人的慘叫聲。
二十大板打完,衙役又將人給帶了回來,這會兒人已經叫囂不動了,躺在地上小聲咒罵著。
“江家人何在?”
另外一個婦人跪在地上,“小人在。”
“李家人指認爾等打死其父,你可有話要說?”
“回大人,李家與江家本是姻親,小人夫郎是李家兒郎,夫姐不養公爹,將公爹連夜趕出家門,公爹是在路上摔傷,醫館救不過來去世的,并非小人打的。”
“你胡說,我爹明明就是你打死的!”姓李的婦人忍著身上的痛,爬起來又叫了一句。
玉沉不管她,“你說的話可有證據或證人?”
姓江的婦人磕了個頭,“小人鄰里百姓,都知道夫姐虐待小人公爹的事,醫館里面的人,亦可為小人作證。”
“傳人證。”
話傳出去,不多時,就有一群人被帶進了公堂。
經過一番介紹和指認之后,大家的身份都搞清楚了,玉沉便開始問。
“劉大夫,將你那天所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務必實話實說,膽敢欺瞞,本官嚴懲不貸。”
“是。”
劉大夫開始說那天發生的事。
大半夜的,江家去敲了醫館的門求他們救人,醫館里面的人原本早就休息了,被他們吵得不行才不得不起來,讓他們把人帶過去。
江家的人帶著渾身是傷的李父去醫館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他們沒能把人救過來。
“那你當時可看出來了,李父身上的傷是被人打的還是摔的?”
“回大人,是摔得,他身上還有黃泥。”
“大人,夫姐家過來,就有一條黃泥路。”姓江的婦人趕緊開口。
玉沉看向姓李的婦人,厲聲道,“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那人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不贍養父親,倒打一耙冤枉他人,許大人,依你看來,此人該如何判?”
“回大人,臣以為此等不孝女,應當發配去荒蕪之地開荒三年,責令立刻下葬其父親,如有不從,再行它法。”
玉沉并不知道這樣的懲戒算重還是輕,不過她覺得許惜初也不像會胡來的人,并當場拍板定了她的罪。
“來人,帶下去。”
“是。”
公堂上很快被清理干凈,第二樁案子開審。
這種案子便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當街打死的人的事,先被帶進來的,是那個女子的母親。
和上一個一樣,這人也是以進來就是一頓哭嚎,讓玉沉給她女兒一個公道。
玉沉看了一眼,心里立刻就有了自己的評判。
“來人,請林公子進來。”
戶部尚書家的公子上來,臉上還戴了一片紗巾,沒有把臉露出來。
“見過大人。”因為是官家子,這人并不需要下跪。
“林公子,這人說你讓家仆打死她女兒一事,是真是假?”
林公子半點不怯場,“確是臣子所為。”
“大人,你聽到了嗎?是他打死我女兒的,他是殺人兇手,就是他讓人打死我女兒!”
“肅靜!”
“林公子,你為何讓家仆打人?”
“那個登徒女借酒行兇,欲對臣子不軌,臣子這才讓人打了她,再說她也并非臣子打死的,而是自己摔死的。”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讓人打死了我女兒,如果不是你個小jian人穿的花枝招展在大街上亂走,我女兒又怎么會找上你?分明就是你不守男德,否則大街上那么多人,我女兒為什么偏偏對你不軌?”
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