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一邊走一邊用精神力繼續看著那邊的情況。
當看到陸父從曾經那條不咬人的狗,變成現在一條逮誰咬誰的瘋狗,對著那些安保人員大喊大叫罵陸辭安的時候,玉沉真的有些后悔讓蘇宇明來解決這件事了。
那再怎么說也是他的親生父母,他肯定下不去死手的。
所以她最開始就不該對這兩個人抱有希望。
明明一開始看到上輩子這兩個人是如何折磨陸辭安的,看到陸父因為賭博欠下了巨大的債務,最后因為不是親兒子,把人賣了,讓陸辭安受盡折磨慘死的時候,她是恨不得將這兩個人千刀萬剮的。
大概是這段時間有了陸辭安,她修身養性,變得善良了,就想著這件事給他來做,不臟了自己的手。
沒想到……
“他就在里面,叫他出來,那個小雜種,我是他老子,讓他出來!”
“來來來,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我們的A市市狀元,榜上大款,連自己的爹媽都不要了!”
“高考之前他就沒有回家了,被那個女人包‖養在這里,什么狗屁的高考成績,說不定都是那個女人幫他造假來的,他什么成績,我是他老子我還不知道?他根本考不了那么多分!”
“快讓他出來,你別讓他躲在里面做縮頭烏龜,陸辭安!我是你老子!小雜種,快給老子滾出來!”
旁邊的媒體拿著手機對著他猛拍,也有人在旁邊問陸母。
陸母一言不發,看著陸父發瘋。
里面的人都已經愣住了。
完全沒想到宋之凝那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未婚夫,居然是這種人。
當然,也有人發出疑問。
“如果真的是親兒子,那看到親兒子有這種成就,不是應該高興嗎?”
有人更是覺得這就是故意來碰瓷,惡心人的,“你看他那一副邋遢像,也像是陸先生父親?誰能把兒子雜種雜種的掛在嘴邊?”
“不是說了不會有媒體來嗎?跟群蒼蠅似的,走到哪兒追到哪兒,真惡心。”
“讓安保人員直接打出去唄。”
“你行你上啊。”
“……”
人群里,蘇喆和唐姍姍也在看著外面的景象。
蘇喆沒有聽到太清楚,只是聽大家議論了一下,心里卻是越發覺得宋之凝選擇這個所謂的未婚夫一無是處。
沒有能與她匹配的家世就算了,還有這么糟心的父母,幫不上忙不說,只會帶來一大堆的麻煩。
他有些厭惡的看著外面的人,皺著眉頭,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嘴角揚起來的笑容。
還想威脅她。
唐姍姍心里不屑,不是本事大都能夠幫著那個冒牌貨搶家產了嗎?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小雜種要怎么收場。
同樣在人群里的蘇宇明在聽到有人鬧起來,而且自稱是陸辭安父母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唐姍姍的手筆。
現在看她這副表情,還有什么可想的,今天這一切的鬧劇,都是她在背后主謀的。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怕死。
蘇宇明完全沒想到這人就是被爭家產的事逼瘋了,所以才會狗急跳墻,想要用這一招將所有的隱患全部鏟除。
然而玉沉能夠讓她如意嗎?
當然不可能,原本她就不打算放過這個女人,今晚這件事過了以后,唐姍姍只有死路一條。
陸辭安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也有人出聲安慰。
到時候外面的人見到他出現了,罵的更兇更厲害。
“小雜種,你終于來了是不是?來大家都看看啊,就是里面那個,那個小雜種,榜上大款,親爹親媽都不要了。”
“你有本事出來啊!出來,讓大家看看我們市狀元的嘴臉,打電話不接,我們夫妻來這里找人,人家不讓進,這還是我們的兒子嗎?人家都說養兒為防老,這還沒到老呢,親兒子就不要我們了……”
陸辭安十分平靜,甚至看不出來有半點傷心的模樣,他就在那里站著,面無表情的聽著外面的人對他的污言穢語,還有周邊的人的指指點點。
外面的媒體拍的不亦樂乎。
陸辭安安靜的面孔之下,正在瘋狂的想,為什么他當初不殺了那兩個人呢?
如果他早點把那兩個人給殺了,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兒。
他們不會有機會跑到這里來打擾他和阿沉,不會有機會帶人來鬧,不會讓他惡心到現在。
為什么不呢?
應該殺了他們的。
對,應該殺了他們的!
他慢慢的抬頭,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睛里像是突然被燒紅了一樣。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外面的人,明明面無表情,卻好像要殺人了一樣。
陸父猝不及防,被他嚇了一跳,聲音都停了下來。
然后是更瘋狂的反彈。
“你們看,你們看,看著小雜種跟要殺人一樣,老子是他爸,他還想殺我……”
媒體的確看了,也拍了。
因為這件事噱頭夠大。
今天剛出爐的A市高考狀元。
不孝順父母。
被人包‖養。
無論是哪一個放上去,都是能引起大家熱烈討論的話題。
他們并不在乎這件事的真假,只要能賺錢,假的也能用。
并且為了讓他們沒有那點心理負擔,他們會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他們是在報道不公平的事,他們是在做好事,他們是為了世界和平和諧才會這樣做的。
然而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真正能夠做真實的新聞,做好新聞的根本沒有幾個人。
大部分的人都是為了錢財不擇手段,斷章取義只為吸取更大的利益,他們不會去管自己虛假報道的背后,給別人帶來的傷害。
對于他們而言,真實的事可以賺錢,虛假的事也可以賺錢,即便最后事實證明他們錯了,只要發個通告道個歉,一切都會平息下來。
就是這樣不公平。
但誰又能把他們怎么樣呢?他們是記者,他們有權利去報道這些事兒。
這就是人性。
玉沉表情也十分平靜。
她走到陸辭安面前,將人攬進自己懷里,看向門口的那些人,對安保隊長開口,“別墅里有關于國家‖財產安全的文件,外面這些人,全部送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