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的確沒時間。
陸辭安即將高考,學校雖然已經放假了,但這幾天是肯定不能松懈的,每天都要在家里面做許多的模擬試卷,她幾乎全程陪同。
她家這個認認真真的小學霸,有時候認真起來就會忘了休息,他身體又不好,時間長了還可能會暈倒。
玉沉已經決定,在他高考后,一定要趕緊從營養,鍛煉幾方面一起下手,把他的身體素質提上來。
正在兢兢業業寫試卷的陸辭安并不知道,等他高考完,另一個噩夢又來了。
宋家這兩個人這一個月竟然沒有來鬧過。
玉沉也理解。
從整個原著的劇情來看,其實現在宋承的病還沒那么嚴重。
他后期病重,因為宋家落敗被攆出醫院,最后死在大街上,距離時間線大概是一年多以后。
所以現在還早,估計他們也沒那么急。
另一個就是,重生而來的宋依依。
從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上來講,其實并不是重生了,能夠提前預知一些事,就能必勝的。
尤其是像原主宋之凝這樣的人。
科研人員,甚至是科學家,年紀輕輕在許多領域都有非凡的成就,宋依依即便重生了,也絕對不會蠢到自以為是自己能斗得過她。
這也是為什么她會主動聯系自己,主動和自己見面。
不過宋家的事玉沉并不關心。
高考前一天,陸辭安早上的時候刷了一套試卷,然后終于住了手,決定出去小放松一下。
他身體不好,這個時間點出去放松,當然也不可能去玩什么激烈的游戲,或者是去酒吧這種地方。
玉沉依照他的意見,和他一起去了游樂場。
現在是五六月,A市這個地方又熱的厲害,所以游樂場里面最受歡迎的,當然就是那些和水有關的項目。
但陸辭安一個都不能玩。
他身體不好,說不定去玩一會兒,明天就能病的床都起不了,更不要說去考試了。
玉沉見他神色有些懨懨的,還以為他是因為不能去玩水,不開心,安慰道,“等你高考完了,我們再來玩一次。”
陸辭安聽著四周比較繁雜的聲音,陽光照射下來,熱得人簡直不想呼吸。
身邊的人牽著他的手,才讓陸辭安有了那么一點安全感。
“阿沉。”
“怎么了?”
“我熱,難受。”
身體不好的人往往就是這樣,冷也受不得熱,也受不得。
玉沉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心里擔憂,“那我們去休息區。”
說著,帶著人到了休息的地方。
不僅是他們熱,別人也熱。
陸辭安坐下來就不想動了,玉沉坐在他旁邊,他整個人直接靠過去,然后閉上眼睛,一副顯然不想動的模樣。
玉沉頓時好笑。
說要來游樂園玩的時候,他倒是滿滿的興致,結果呢,現在才走了幾步就喊受不了了。
果然是該要好好鍛煉鍛煉。
大概休息了半個小時,玉沉去買了冷飲,然后兩人再度走出去。
“來都來了,想要玩什么?”
總不可能把游樂園當做公園,就在這里游一圈吧。
當然不是。
陸辭安一下又來了興致,“我要去玩過山車。”
玉沉:“……”
她看了一眼正在空中飛速穿過的過山車。
這會兒她想到的畫面是,她變回原形,小可愛坐在她身上,也像過山車一樣,讓他試一試這種飛一樣的感覺。
她還能比這過山車飛的更高,更快。
讓他嘗嘗在云里面穿行的感覺。
雖然他很想現在就反駁他,可是不想掃了他的性質,又想了想坐過山車的條件,她便點頭答應了。
現在她答應不算什么,一會兒工作人員不讓,那才是真正能打消他念頭的話。
所以他這會兒沒必要說那種話,去掃他的興,去讓他不開心。
玉沉通常喜歡提前謀劃好一切,然后,讓一些人來說出那個她不愿意說的事實。
大到比如他的養父母,比如他的親生父母,小到比如現在的一件小事。
……
果不其然,工作人員詢問了她的身體狀況,又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之后,覺得他不適合去坐過山車。
陸辭安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想到自己身體不好,如果上去身體難受,那還是給大家添麻煩。
玉沉帶著人離開。
“過山車不能玩,但可以玩玩其他簡單的,旋轉木馬,摩天輪,哪一個?”
陸辭安想了一會兒,然后突然停下。
“阿沉。”
玉沉也停下,看著他。
“有人說,如果情侶在摩天輪上親吻,就能一輩子都在一起。”
玉沉還在等他說完,然后發出邀請。
可是陸辭安說完這一句,就沒有下文了。
玉沉:“……然后呢?”
陸辭安想的是自己都暗示到這個地步了,她應該馬上說,“那我們就去坐摩天輪。”
然而并沒有。
兩個人站在剛才的售票區門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在等對方說那句話。
最后當然還是玉沉說了。
沒辦法,誰讓對方是她家小可愛呢,她的舍不得讓他有半點為難。
“那就去摩天輪。”
全國高考,其他學校很多學生都放了假,所以這段時間游樂場的人都特別多。
然后他們去坐摩天輪,就要經歷一個漫長的排隊。
玉沉看著前面看不到起點的長龍,心里在想,她是不是也該投資修一個游樂場。
排隊的過程實在是無聊得厲害。
最后還是玉沉覺得帶著他站在這里排隊,時間長了他身體受不了,所以讓跟著的保鏢來給他們排隊,然后帶著人去別的地方去了。
本來是想開開心心的來玩兒一趟,沒想到還能遇見讓她暫時不想看到的人。
宋依依和那天電梯里一面之緣的少年,宋依依認出她來,直接就走了上來。
“玉小姐,又見面了,好巧。”
彼時玉沉正在和陸辭安排隊買冰激凌。
看到她走過來,玉沉的神色并不是很高興。
“是宋小姐,那的確巧。”
她后面跟著的少年上前來,看到玉沉,適時的露出適度的驚訝,“是你呀,姐姐。”
少年的聲音帶著他這個年紀獨有的陽光,同時,還有些軟,聽起來很舒服。
但那是對于別人而言,對于玉沉而言,她并不喜歡這種聲音。
也不太喜歡這個聲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