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士學一聽,臉色一正,趕緊拱手彎腰說道:“昨日是下官沒有照顧好沈公子,讓沈公子跟著被人抓傷,下官真是無臉見大人。”
沈通淡笑,忙虛扶他的手,將人給拉了起來,“姬大人言重了,本官倒是很喜歡那個臭小子挨幾下,所以,今日也就勞煩姬大人多多擔待了。”
姬士學一愣,什么個意思?
沈通很是隨意的對著一個地方一甩手,姬士學不明所以的順著看去。
沈陌正站在樹蔭底下,看見他們看過來,忙手舞足蹈的搖擺著雙臂,那樣子怎么看都是極度高興的。
姬士學卻心中微微有些苦悶,這小子昨日在唐家比他還囂張,若不是因為他,他們二人何須被一個婦人抓傷了臉。
今日若是在帶著這個小子,指不定惹出多大的事來。
不等他想個委婉的托詞,就將沈陌腳步匆匆的往這邊跑來,口中還大聲的喊著:“姬大人,姬大人,大理寺又來案子了,唐大人家的五公子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自家門口,可是被全城的百姓圍觀了!”
他只顧著自個興奮,哪里還顧得了別人。
還沒有徹底散去的文武百官,聽了他這一嗓子,可算是震驚的齊齊回頭往唐大人那里望去。
唐大人本就漲的紫紅的臉,瞬間變得漆黑無比,難看至極。
他被人當中揭了面子,惱羞成怒的一轉身對著沈通,把對上官該有的敬重都給拋了,氣急敗壞的喊道:“沈大人,令郎還是關在家里的好,免得京城每日的雞飛狗跳,整日看別人的笑話,殊不知他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哼..”
說著,無視掉沈通難堪的臉,一甩袖子,在眾人竊竊私語中,陰沉著一張臉快速的離開。
已經到了跟前的沈陌自然是聽到他刻薄的話,沖著他嘿嘿的冷笑兩聲,然后很不客氣的戳著唐大人的痛處說道:“唐大人放心,我沈陌就算再怎么是個笑話,也比你要強上許多。”
“你唐家從你寵妾滅妻開始,就已經是全京城的笑話了,眼下唐玉川又被人扒的面子里子都不剩,你說你們唐家父子怎么就這么...”
沈陌歪著腦袋,很是苦惱的想著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唐家人的行為,最后很是可惜的嘖嘖兩聲,還挑釁的瞅著唐大人冷笑。、
唐大人差點沒被他氣的七竅生煙,渾身抖著用手指著沈陌,連說幾個:“你..你..你...”
許是最近糟心的事情太多了,又加上怒急攻心,他腳上沒有站穩,往后踉蹌的幾步,好在家仆眼疾手快趕緊給扶住。
“陌兒,休得無禮,唐大人好歹也算是長輩,你若是將人給氣的中風,那唐家可就慘了!”
沈通這句看似叱責,實則揶揄唐大人的話,惹的周圍有人的朝臣低下頭隱晦的笑了。
沈通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定,陰毒的目光在沈家父子身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姬士學的身上。
沈通的官位在他之上,他不好太明目張膽的對付,可是這個新來的姬士學,他算個什么東西,也在這里看他的笑話。
他猛的一甩手,將家仆給甩到了一邊,長長吐出一口郁氣,板著一張臉,很是威嚴的說道:“姬大人,本官聽說小女的案子交到你的手中,本官想問問,你何時破案?”
沈通見他將矛頭對準了姬士學,十分不悅的皺起眉頭,剛想要說話,就見姬士學往前沉穩的往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說道:“唐大人,本官何時能夠破案,那就要看您的配合了!”
唐大人一聽,驟然發怒,“姬士學,你好大的官威,你一個大理寺卿查案,卻需要本官配合?那是不是你一日不破案,本官就要陪著你?”
姬士學并不介意他的發怒,反倒是嘴角一勾,笑的坦坦蕩蕩,一句反問,將人給堵的死死的:“唐大人如此說,下官還真是不敢當,下官只問大人一句,失蹤的可是大人的千金?大人配合難道不應該嗎?”
“這件事就算您告到皇上那里,參奏下官辦事不利,下官也是這句話。凡事案件,需苦主配合,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下官,昨日好心去唐大人的府上,想要調解府上兩位夫人的過節,解救唐大人兩頭受氣的委屈,更是想要了解令千金失蹤當日的情形,可是唐大人的府上是如何對待下官的?”
說罷,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將下巴高高的仰起來,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臉頰出那一道紅痕。
百官議論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他們昨日確實有聽到新來的大理寺卿在唐大人的府上被婦人抓傷的消息,他們當時還覺得好笑,更是背后擠兌了姬士學幾句,剛入京就被一個婦人壓下,還真是令人恥笑。
誰知道今日,人家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笑話給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如此一來,反倒是唐大人府上成了笑話。
唐大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被反將一軍,頓時啞口無言。
“姬大人還真是浮文巧語,出口成章,竟能把自己被一個女人打傷的事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令在下心生佩服!
就在失態僵持的時候,一道暗譏從他們的背后傳來。
姬士學轉身,就見李權佑負手而立,一雙陰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若是別人,定是會心生膽寒,生出膽怯來。
可姬士學只短暫的微愣后,很是無所謂的拱手見禮:“下官見過丞相大人!
唐大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心中一喜,剛想要上前狀告姬士學的無禮,卻被李權佑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瞬間不敢再動彈分毫,唯唯諾諾的低下頭。
李權佑這才將視線從新落在了姬士學的身上,并沒有讓他起身,這讓周圍偏向李權佑的朝臣們,譏諷的暗自發笑。
難得幾個保持中立的,也俱是無聲的看著這一場宮門口的對峙。
至于;逝桑亲匀划攲偕蛲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