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沒有得到姑娘得命令下,我不會離開她的身邊的。”
劍心見他說的極為認真,這才松了口氣,他知道風眠風淮是主子最親近的人,與莫夜楊集他們一樣,都是跟著主子一路廝殺上來的。
只不過風眠風淮二人是隱在暗處的,并沒有楊集莫夜他們那樣風光。
所以,他真的怕風眠一時氣憤回軍營,到那時,姑娘身邊又少了一個人保護。
也不知為什么,自從他和劍陵被調到姑娘的身邊保護,就見她與眾不同的行事風格,很是對他們兄弟二人的胃口。
實在是主子面前的能人太多了,有時候都臨不到他們兄弟二人出手,時間久了殺人的技巧都要生疏了。
突然到了姑娘的跟前,雖然沒有什么大事,可看她懟人的場面實在是精彩絕倫,雖然沒有主子一言不合就殺人腦袋的痛快,可誅心之語總是能讓人心情亢奮。
所以,他很希望永遠留在姑娘的身邊,看她成長。
只是眼下她不光是身體上,還有心理上都傷的不輕,也不知道等醒來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能不能承受的起打擊。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可對于昏迷等待的眾人來說,無疑是漫長的。
于笙在最后一次給姬臣收針之后,對著難掩難過的穆了離說道:“穆姑娘盡管放心的離開,姬姑娘今夜一定會醒來。”
穆了離并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坐在了床沿之上,輕輕的握住姬臣微涼的手,不舍的說道:“臣臣,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
說著,突然落下了淚來,后面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唯有吞下對她的擔心,猛地站起身,不在在她一眼,疾步離去。
于笙站在床側,無聲的嘆息一聲,便也離開了房間。
就在她們剛剛離去的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昏睡的姬臣,緩慢的睜開了迷蒙的雙眼。
暗淡的天色,讓房間里的光線看的不是很真切,她稍稍的側過頭,只覺得渾身酸痛的厲害。
就連想著要起身的力氣都做不到,不由的苦笑,她姬臣何時有過如此無用的時候。
不知是何年的她,隨著頭腦漸漸的清晰,那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歷歷在目。
她猛地拼力掀開了被子,想要坐起來,去一下子摔倒了地上。突然起來的聲響,驚動了外面一直守候的風眠。
他猛地一驚,后知后覺的快速推開門,就見趴伏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姬臣,正努力的朝他看過來。
他先是錯愕,后是激動的喊了一句:“姑娘醒了。”
隨著他的話,他的人也也奔到了姬臣面前,門口處也響起了急速的腳步聲,聽起來人還不少。
風眠彎下腰,然后告罪了一聲:“姑娘,屬下得罪了。”
說罷,雙臂穿過姬臣的腰間和腿彎,一個起身,將人安穩穩的放在了床上。
然后很是熟練的支起一個枕頭,讓她半躺在床上,更方便她看人。
以良木為首的一眾人,呼啦啦的全部涌進了房間內。
他們的眼中全部帶上了激動,簡同方他們更是有了淚意。
姬臣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不由的心中溫暖,對著他們虛虛的一笑。
昏迷后暗啞的嗓音都顯得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話和風眠說。”
見她看上去很平靜,擔心了三日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不管他們來到房間時間有多短,只要看到清醒的姬臣,他們就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被留下來的風眠卻是心中忐忑,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好在姬臣精神不濟,并沒有發現他的這一不同尋常。
“姑娘,你才剛醒,身體還很虛弱,需要休息,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在說?”
他試圖先躲過今日,好好的想一想,只可惜姬臣并不給他機會。
聽了他的話,姬臣冷情的眉眼緩緩地轉過去,牢牢的鎖住風眠略微閃躲的眼神。
“我有什么事要問,你難道不清楚?還是說,如你這般淡定的樣子,我可以理解為,你主子沒有任何的危險?”
風眠一聽,忙垂下頭不敢正視她探索一切的眼睛。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在我昏迷之前,聽到你說,帶走璃蘇的人是三公主?那不如你現在就跟我講講這三公主為何要帶走你的主子?”
即便姬臣說話的聲調很輕,可里面壓迫性的命令卻讓風眠無法抵抗。
他猛地雙膝跪地,沉聲說道:“姑娘,屬下求求您了,您需要好好休息,等您養好了身體,我一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您。”
姬臣隨著他的話,倏地支起雙臂,人一反身,趴在了床沿,一雙滿是痛苦的戾眸直直逼近風眠。
她壓抑的哀痛,爬滿了眼底的血絲,咬牙切齒的反問道:“我父親死了,我最愛的男人不見了,你覺得還有什么是我承受不起的?”
“養身體?呵呵..我連心都養不好了,還要養身體有何用?”
她驟然間爆發出來的力道,瞪圓了明眸,鬢角的經絡隨著憤怒凸顯,摳進床沿的指尖更是慘白。
風眠紅了眼睛,一張臉刷得一下變得蒼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姬臣悲痛憤恨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南番三公主,南珍珠,早在幾年前就愛慕主子。此次四國征戰,南啟圣密信皇上,稱,只要答應主子迎娶南珍珠,并助南番統一南蜀,他就釜底抽薪助大靖吞下夏州。”
不過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姬臣聽出了里面齷齪的勾結。
她的想法與穆了離幾乎是一模一樣,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上位者為了權利,不惜犧牲無辜百姓的性命,簡直是喪心病狂。
而就是這樣的上位者,她還必須忍氣吞聲的忍受著,這是多么悲哀的事實。
“所以,前方的戰事不過短短的一日就結束了!而且是以你主子迎娶南珍珠作為代價結束的?”
她趴著的姿勢一直沒有動,嘲諷的冷笑慢慢的爬入眼角,淡淡的失望流露了出來。
風眠心中一緊,急急跪著往前兩步,急聲道:“姑娘,答應這一切的是皇上,跟主子一點關系都沒有,他肯定也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