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招?”突兀的清冷嗓音,將怒急攻心的姚安和給徹底的點爆了。
是她,是她,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姬臣,我要殺了你....”
瘋狂的如同一條毒蛇,突破身體極限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向了剛剛進門的姬臣。
璃蘇眼底瞬間閃過了陰寒的殺意,手中的掌風還沒有送出去,就見姬臣身體一矮,轉了一個身從姚安和想要掐上她脖子的雙臂下躲了出來。
姚安和失去了目標,受不住爆發出來的力道,腦袋直接撞到了門上,發出極重的聲響。
姬臣冷眼旁觀的瞅著被撞的有點暈頭轉向的姚安和,也不去理會,皺眉問道:“什么都沒說嗎?”
璃蘇搖頭,也沒覺得這么久沒審出點什么而丟人。
“你怎么來了?”溫柔細語,哪里還有剛才的森然。
姬臣聳聳肩,往他靠近幾分,隨意的說:“我剛跟我爹到了后院,要審王恒,就見你的人抱著一顆人頭,所以,我撇下我爹,來看看。”
說著,視線剛好落在桌面上被疊的工整的紙張,若是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張圖紙,隱約的有圖形的痕跡。
心不由的一縮:剛才在院子的時候,他不是說沒找到圖紙嗎?那么這又是什么?要問嗎?還是說相信他?
璃蘇對她的寵溺,完全到了滿心滿眼都是她,她的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他都會仔細的去看,去聽,去觀察。
當她嘴角的淺笑突然一頓的時候,他散漫的目光也落在了圖紙上。
漫不經心的伸手將圖紙拿過來,很隨意的打開:“剛剛風淮又從新搜查了一遍密室,里面竟然還有一間密室。除了這張圖紙,什么都沒有!
說罷,將圖紙遞給了她。
姬臣懊惱的咬了咬唇瓣,她竟然懷疑他,真是太過分了,怎么可以不信任自己心愛的男人呢?
不過好在她沒有表現得太明顯,若是讓他發現了,豈不是很難堪?
不動聲色的將圖紙接過來,細細的一點一點的看起來。
璃蘇見狀,無奈的搖頭,倒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
“呵....”剛看了一個開頭,她就笑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不對!這哪里是炸藥配比圖,這簡直是要命配比圖!
姬臣真的是哭笑不得,脫口而出。這配比圖要是投量研究,那一定會炸個天崩地裂,這比例完全就不對啊!
她雖然是法醫,可好歹也是在警隊里工作的,再說了,學醫的有哪個理科是不好的。
按照她所知道的,一個手雷的炸藥計量,才0.45克。需要精密的稱量,這個時代哪里來精密的儀器?
就算夏州已經生產出來了雷珠,可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個威力極小的手雷,除非離的非常近,不然想要炸死人,不太可能。
要是她猜想不錯的話,那只是根據煙花炮竹演變出來的,而真正的炸藥,應該還沒有問世。
這樣一來,她始終不安的心,才算是稍稍的安定了不少。但事事無絕對,還是要提高警惕。
不過,她真的很想笑,因為按照這上面配比的話,那是得九百斤的炸藥,這是要造炸彈呢?那也得有發射器啊?
她確實是笑了,笑的莫名奇妙,笑的璃蘇幽幽的瞧著她,讓她突然就腦袋清明了起來,可想要掩飾她的不對勁來,已經晚了。
“你知道配比?”眉宇蘊了一團的疑惑,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
姬臣心里咯噔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她怎么就得意忘形的說出來了?這下好了,如何解釋?
靈動的瞳仁似是小狐貍一般的上下轉動,狡黠的印著凌凌火光,一看就是在想什么借口搪塞他。
那也要看他給不給她機會了。
一伸手,霸道的握住她的手掌,扯著她就往書房的密室走去,事關她,也事關大靖,更是事關火藥,他都必須要慎重,不可能在這里讓人聽了去。
密室是很好的暢談場所,他需要好好的‘審問,審問’這個小東西。
姬臣暗叫不好,趁著璃蘇手上力道不大,猛的甩開,撒腿就想要溜掉。
然而腰腹纏上的有力長臂,是她如何都撼動不了的堅持。
嬌小的身體,窩在他溫暖的懷中,以往的安全感突然就變得不香了。欲哭無淚的劇烈掙扎,殊不知親密接觸的摩擦部位,讓璃蘇氣血上涌。為了避免尷尬還有她可能會有的嘲笑,雙臂用力,將人給掰了過來,一個霸道的公主抱,徹底使姬臣愣住了。
這男友力爆棚的怦然心動,太讓她春心泛濫了,一度把即將到來的‘威逼利誘’給拋到腦后。
姚安和甩了甩劇痛無比的腦袋,還有淡淡的暈眩感,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一時間也是呆滯的不敢相信,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里飛快的飄過,待他想要抓住的時候,卻已經不知所蹤。
這種想不起來是何事的煩躁又是讓他一陣頭疼眼花....
風淮不用指示的將人給拖到了院子中,毫無反抗的姚安和就這么的再一次被劈暈了。
書房里持著火把的侍衛也魚貫而出的滅了火,院中瞬間陷入了黑暗,然而在書房最私密的地方,卻是燈火明照。
第一間密室,更像是一間起居室,桌椅條凳,筆墨紙硯,幾乎都有。也難怪璃蘇說邵若華死在這,看樣子是被囚禁于此,逼迫她說出配比圖。
好好的一條人命,就被這樣的折磨沒了,那些貪婪的人,簡直是人面獸心。
也不知她是故意說錯比例,以此來報復傷害她的人?還是說,她真的就知道這些?
可惜,她死了,無法得知她的真正想法了。
“你能看出來邵若華死了多長時間嗎?”
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想要知道她死了多長時間,也許是因為心里的那一點惋惜吧!若是她能夠早來一日或是半日,她是不是就可以得救了?
璃蘇聰慧過人,她的那點低落情緒又如何能瞞得住,緋紅的唇瓣輕啟,柔聲道:“不管她何時死的,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將兇手繩之以法才是你接下來要做的。”